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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说,静墨虽有春哥的外表,却有一个少女的心,而祈雨师身边的仆人晓月虽有闭月羞花之貌,身为男人的他却有一颗曾哥的心,换句话说,他们二位都是表里不一的。
“看够没呀?把餐食搬到这儿来。”小王爷的声音从屋里悠悠传来,尾音打转。
静墨的脸再次红到滴血,晓月倒是面不改色,理理衣裳拽着静墨拿东西去也。
云泥啊,差别啊。张策看着他们的背影碎碎念。
张策吃东西的地方是随时改变的,这要从老一辈的老王爷、王妃讲起。王妃自小生活在大草原,在马背上倒着都能喝酒,而老王爷是个文弱书生,倒杯水都能颤颤巍巍的,一场相遇后王妃从此对王爷看对眼,立马带着嫁妆进王都找王爷,当时王爷吓得六神无主,半个月没敢出门,实在被每日堵在门口的王妃逼急了,收拾一个小包裹离家出走,不知后来王妃用了什么办法,王爷最后还是嫁给王妃,但是养成了见到王妃就逃的习惯,哪怕吃饭也不意外,捧着碗就跑。小王爷幼时耳濡目染,甚至在十岁那年超越他爹,他可以抱着一盘菜和一碗饭百米赛跑。
给云测装满满一盘肉丸子,顺便跳出他讨厌的几样蔬菜,说:“云测,给,多吃些。”
云测的黛眉不经意上调,说:“我不需要食物。”
“那怎么成,不吃东西喝药可是伤胃的!”
云测觉得他担心自己的模样实在搞笑,便起了调侃之心,直接掀起裤摆,将手覆在有些肿胀的脚腕上,一阵白光过后,红肿无影无踪。
张策目瞪口呆。
云测一脸其所当然,说:“金、木、水、火、土,皆听我指令,复原只是瞬息。”
扶额,张策竟忘记,面前这个冷美人可是幽都中掌管天象的雨师。
最后好说歹说,云测才吃了自己最喜欢的肉丸子,张策舍不得这么早就离开,便和自家美人说几句家常话,一没注意就聊到天黑,入夜后不便留在祈雨师的房间,张策正打算离开时忽然想起皇上这几天的行为,遣退众人,问云测:“美人儿,你能不能预测未知的事。”
云测一脸好奇,问:“怎么了?”
“皇上最近常旁敲侧击的问我关于你的事情,我害怕他会做什么偏激的事,要知己知彼才会百战百胜。”其实说来说去,张策心中还是忐忑,虽然知道明年皇上就会滚蛋,但是云测到自己府里来实属意外,还是摆脱他比较好。
云测拿起一张黄纸,蘸着朱红开始绘图,白烟渐渐从他身上飘起,身着黑色锦袍的他朱唇轻吐咒语,张策站在一旁,冷汗涔涔!旁人不知,他眼中的世界早已变化!
窗外黑色的夜空不断传出野兽般的嘶吼,传来一阵阵血气的腥味,忍不住坐在桌子上,定眼一瞧——蜡烛发出的光竟是紫色的!白烟越来越浓,配上血腥味简直难以忍受,紫光越来越暗,白烟却散发紫色的光,张策早已看不见正在写符的云测,但他并没有发出声音,他曾听一个道人说过,写符时是不可以发出声音的,会吓走将要藏在符里的魑魅魍魉。庆幸的是云测的声音他还听得到,云测声音很轻柔,断断续续的念咒配成一种诡异的节奏,如梵音唤魂般,终于,紫雾消失,露出桌子旁写咒的云测——
或者说,那根本就不是云测,比云测更美,也比云测更诡异,眼睛全黑,丝丝紫光印在其中,皮肤是一种死者的惨败,在黑夜里散发光芒。张策后悔了,这种奇诡术太过恐惧!然而,一阵轻柔的感觉拂过手上的皮肤,他才算真正明白这个咒符的厉害!
他可以感到自己身体的腐朽,生老病死、喜怒哀乐尽在眼前,前世今生,一样都是度过,他看见前世自己为功名利禄伤心,他看见今生的自己浪费年华,视为唯一的她、他、还有它在自己面前离开,死亡,散了。张策忽然有些明白云测的无心无肺,几百年中他每日都在于这种东西为伍,他和自己不是一个世界的,他眼中是整个大陆,整个天地,他早已不嗔不躁不喜不悲不烦不乐不哀,他断了自我,断了……凡人的交集。
张策的思路渐渐沉思在自己的世界,他觉得自己有些可笑,妄想着拥有他,只因为他的美貌,只因为他的性格,而他是站在比自己更高的位置,他是为了感谢,他感谢自己对他的好。我……还能爱他吗?还配爱吗?
他一半在悲剧,一半在依恋,他恍惚的以为这种纠结叫做真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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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7章。。。
咒语还在继续,世间的纸醉金迷、繁荣奢华与狼烟袅袅、客死他乡相互交错,野兽的嘶吼声渐渐消失,可张策却觉得没有什么比此刻还要恐怖,生命的短暂与渺小令他害怕,没有任何血腥的场景,却有天崩地裂的颤栗。
他打算让云测停止这种恐怖的行为,但是嘴唇动了动,他还是没有说出口,因为……
咒语已经消失。
消失的原因是一幕小小的场景,云测身着红衣,一个青年也身着红衣,他们——喝着交杯酒。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云测,你给我解释!”刹那间以为的真爱,破灭了。
云测惊得忘记念咒,咒语破灭。他有些惊讶:印象里一直笑得云淡风轻的少年原来生起气来是如此的恐怖,一脸迷茫,问:“怎么了?”
“你怎么和别人喝交杯酒?你怎么能和别人成亲?”小王爷进入疯癫的状态。
云测比张策还要惊讶,直接怔在原地,连忙找出方才小王爷看到的那一幕,双手结起一个简单的印,让那一幕时间延长。
《衣带肩宽终不悔》第7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