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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成了好友。
从此以后,小少年无论去做什么都会拉着他,他们一起看书,一起开心的笑。
他本来以为这样的生活会一直持续下去……直到那一天……
贺澜脸上的温柔突然敛去,变得冷肃起来,不过那冷肃只有一瞬间,他很快恢复了面对孟阙时独有的温柔。
他的目光盯着孟阙。
孟阙微微抬起头,就看到贺澜英俊的眉眼。贺澜的五官太过阴冷,即使在面对他的时候刻意收敛了,五官还是带着凌厉的。孟阙从来没有觉得贺澜这样好看,他几乎沦陷在他那温柔的目光中。
孟阙的心剧烈地跳动了起来,脑海中闪现过一些细碎的片段。有什么东西梗在喉咙口,他的心中酸酸涩涩,声音也变得沙哑起来:“你可以和我讲讲那些年的事吗?”
两个人在卧榻下面对面坐下。贺澜喝了一口水,将那些年的事一点一点地讲了出来。整整八年,他看着孟阙从一个小小的孩子长成了纤细的少年,看着那远远嫩嫩的仙童长成了漂亮清秀的男孩。贺澜是和孟阙在一起渡过他的少年时代的,在那段日子里,他的生活里只有他。
相依为命,相依相伴,只要睁开眼睛,便看到小少年站在自己的身边。日复一日大的生活成了习惯,他习惯了孟阙,甚至以为他们会一直这样生活下去。
“我的母亲也和我们住在一起吗?”孟阙问道。
当提到那个红衣女子的时候,贺澜的脸上闪过一道冷光,很快的,他的脸色便恢复了正常:“是的,但是大部分时候,只有我们两个人。”
那是一段他遗失的很重要的往事,是属于他、贺澜,还有母亲三个人共同的经历。孟阙很努力地想要想起那一段往事,但是他努力了,却只想起一些零碎的片段。昏暗的天空,山雨欲来,孤零零的小茅屋坐落在那里,他坐在悬崖边,转头便看到一个人正远远地看着自己。那个人便是贺澜吧。那时的自己为何要坐在悬崖边呢?少年相伴,也免不了偶尔吵闹,若是他们二人之间闹脾气,这样想也说得通。
孟阙放弃了回忆。他看着贺澜,往日里那越行越远的距离似乎在渐渐消弭。他一直觉得贺澜对他的爱恋来的太过怪异,太过凶猛,那种不顾一切也要将他留在身边的偏执想法十分疯狂。原来根本原因便在这里,他们从小一起长大,并且相处了八年,而他,竟然忘记了那段往事。
“那你知道我的母亲去了哪里吗?”孟阙眼睛亮亮地看着贺澜。贺澜是认识母亲的,他忘记了那段往事,贺澜却没有忘记。贺澜或许知道母亲去了哪里。
十五岁那一年,当他从家中的床上醒来的时候,母亲便不见了,消失在整个伯阳侯府。整个侯府都似乎没有了他母亲生活过的痕迹。伯阳侯颓废了很长的一段时间,整日饮酒,每日都是一副醉醺醺的样子,然后,他便将那据说母亲曾经生活过的地方建成了绣花院,将天下寻来的琴、棋、书、画四位美人放了进去。
从此是真正的物是人非了。
仿佛他母亲真的消失在这个世界一般。
贺澜摇了摇头,将孟阙那升起的希望打碎了。
“我不知道,看着她的时候,我总觉得她不是这世界的人。”贺澜的神色有些恍惚。
——“小澜,我要走了。”
——“我是有罪的,我该去赎罪了。”
——“谢谢你这么多年来照顾阙儿,你对阙儿的恩情,我会记在心里的。”
孟阙隐隐约约觉得有些怪异的。
他是伯阳侯家公子,贺澜是长公主之子,两人本来是毫无交集的两个人,母亲为何要将他们一起带到那荒芜的凤鸣山上,让他们相依相伴度过八年?
八年后,母亲突然消失了。他是她的掌中宝,能够狠下心从此消失在他的世界里,他的母亲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这些疑问织成了一个网,将他困在了中间。孟阙愈加奋力的想要逃脱。
贺澜的嘴唇紧紧抿着,那看向孟阙的眼神变得深沉起来。他的手抚上了孟阙的脸,然后渐渐往下移,落在了他的腰上,细细地摩挲着。贺澜的手很粗糙,开始是隔着薄薄的衣衫的,后面便肌肤相触了。
孟阙的脑袋乱了,脑海中的疑惑也乱了,很快沉沦在贺澜的热情中。
抵死缠绵,不死不休。
第二日,两人都是日上三竿才起床。
“我想去那凤鸣山上看看。”孟阙道。
贺澜抱着孟阙的手紧了紧,低沉磁性的声音慢悠悠道:“你这样还能走得动吗?莫非要为夫背着你上山?”
孟阙的脸不自禁地红了,一脚将贺澜踹下了床。
贺澜又死皮赖脸地爬了回来,将孟阙抱在怀里半日。孟阙累了一夜,在他怀里又睡了过去。
那一日,是个风和日丽的日子。贺澜穿着黑色纹虎长袍,腰间束着锦色的腰带,双手负在身后,直挺挺地在房檐下了站了很久,眉眼之中透着阴郁和茫然,便这样直愣愣地呆了很久。
直到身后的脚步声响起。贺澜深深地看了孟阙一眼,然后道:“雨后初晴,山路不好走,等天气好了一些再去吧。”
孟阙没有再坚持。
接下来的几日,贺澜又忙于那个案子中。孟阙的那幅画很快的发挥了作用,那让小柱子去取画的人的身份很快地查了出来。只是这一结果,却牵扯到皇位之争之中。因为丢失了那可以助眠的《千佛图》,皇帝已经几日不曾眠,如今,那画的丢失竟然和大皇子有关,皇帝勃然大怒,本来安宁的朝廷变得风雨欲来起来。
《明恋面瘫军人攻》第15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