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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看手。”

“对了,你这手伤着了。昨天太匆忙忘了问你,到底怎么伤的?”

江承宗面无表情回了他一句:“你不用知道。”

“我是不用知道。可现在全国的网民都在讨论你的事情。从那几张该死的照片到你的手,都快让人八卦烂了。有人说你的手是打架弄伤的,也有人说你是先包的纱布后打的人,手上的伤和打人没关系。到底怎么回事?”

“猪脑子。”

徐朗一愣:“什么意思?”

“有没有关系都不重要,你是没工作做了闲得发慌,才跑来我这里骚扰我?”

“谁有那太平洋时间。我是担心你,人言可畏,你是名人,形象对你来说很重要。你别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为了温婉那样的人去跟人打架值得吗?这女人当年做得那么狠,难道你还有什么可留恋的?”

“我没留恋。”

“那你为什么打人?”

“纯粹看不惯那个猪头的样子。”说完这话江承宗直接赶人,“没事就出去吧,我还有事要忙。”

徐朗恨得直咬牙,临出门前还不甘心地吼了一句:“红颜祸水,你别在温婉这块石头上栽两次跟头。”

江承宗懒得理他,埋头忙自己的事情。等手头的事情忙完了之后他才想起刚才徐朗说的那句话。红颜祸水,他不由笑了,红颜祸水,温婉有颜吗?

温婉从来就不是一个长得好看的女人。学生时代第一次见面是在学校附近的小巷子里,当时他甚至没看清温婉长什么样,只觉得这女生脸上的眼镜真大啊,简直都快盖过她半张脸了。

后来他们成了同学,温婉学习非常好,每次都压他几分考第一。即便这样江承宗还是记不住她的脸。他太忙了,忙着去工地搬砖头,忙着去给人粉刷墙壁,忙着买药给母亲治病,当忙完这一切后他才有一点点时间拿出作业来胡乱涂几笔。

这样忙乱的生活哪里还容得下一个温婉,江承宗记不住她也不想记住她,在他的印象里温婉就是那一副遮了半边脸的超大眼镜,仅此而已。

而她现在已经不戴眼镜了。上了大学后她就改戴隐形眼镜。那天晚上播完新闻被徐朗拖去酒吧喝酒的时候,两个人不免又回忆起了从前的温婉。

徐朗这么评价温婉:“漫画里的女生是眼睛大得占了半张脸。她倒好,是眼镜大得占了半张脸。说实话别说是你,高一头一个学期我也没看清她长什么样。个子小小的人又瘦,要不是学习好,简直找不出一点存在感。我只有在上课老师提问她的时候才会想起还有这么个人。哦对了,还有每次考完试发成绩单的时候,永远排在第一名,想不记住都难。”

江承宗得承认,徐朗说话不大好听,但都是大实话。

“我真不明白,你后来怎么会跟她好上呢?咱们班里不是没有美女啊。全校公认的校花姜艺珊就在咱们班,你没道理看不上她却跟温婉好上啊。你到底看上温婉哪一点了?念书好?可她念书再好,最后也就上了个二本,这么多年的第一算是白瞎了。”

他看上温婉哪一点?这个江承宗一时也说不清楚。感觉他并不是一天之内突然爱上温婉的。这个女人花了三年的时间,在他的心里刻了一道又一道深深的印迹,到最后即便他不刻意去想也根本忘不掉了。

徐朗根本不知道,他和温婉之间发生过什么。温婉那样的人,视学习如生命一样的人,因为什么最终只去了一所二本的医科大学。那些远离校园的时间她都在做些什么,她曾为了自己付出过什么。那种种的一切无法言说,感动是慢慢积累的。当然除了感动外,或许温婉的性格也是吸引他的一个重要因素。

否则感动积累到最后依旧只是感动,不会量变成为爱情。

也正是因为这份感动,当年江承宗才会同意离婚,哪怕温婉狠心打掉了他们的孩子,他也从没有对她恨之入骨。

想到这里他不免又想起顾元来。温婉当年的信里提到她有了别的男人,就是这个顾元吗?两人都是医生,说起来挺般配的,那他们结婚了吗?

江承宗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八卦,端起酒杯喝了一大口,把这无聊的问题甩到了脑后。结果身边的徐朗也提到了结婚了问题,不过主角不是温婉而他。

徐朗拍拍他的背,一副好兄弟的样子:“听我一句劝,早点结婚算了。别再跟温婉那样的女人牵扯不清了。你碰上她只有倒霉的份儿。再说她长得又不漂亮,何必浪费时间。你看看我,结婚之后日子多顺心,老婆孩子都有了,这人生还有什么可遗憾的。”

“所以你闲得深更半夜拉我出来喝酒?”

“谁说我闲的,我那是关心你。你这样的身家背景,不结婚岂不可惜了。要我说,你索性也别管长相了,挑个同样背景硬的强强联合算了。反正女人的长相对你来说也没什么重要的。套用时下流行的一句话来说,你找老婆不在乎对方漂不漂亮,反正都没你漂亮。”

江承宗微微皱眉:“不劳你操心。”

“我也不想操心。可你也知道隋忻要回来了,我这是在提醒你,别管那不着调的温婉了,怎么看隋忻从个人条件到身家背景都甩人家几条街啊。你要懂得挑选,别像年轻时候那样犯傻。”

“啪”。江承宗将酒杯往桌上一掼,显然有些不悦,“没事别扯隋忻。她是我嫂子。”

说完他起身走人,扔下徐朗一个人坐在那里似笑非笑:“呵,嫂子,她嫁过你哥吗?真傻还是装傻。”

江承宗不想去想隋忻的事儿,也暂时不愿意想起温婉。他搭车回家后胡乱冲了个澡,倒床上就沉沉睡了过去。第二天中午去到台里,阴魂不散的徐朗又粘了上来,说台里领导决定要他出席一座爱心小学的落成典礼,顺便做个现场采访。

江承宗一双锐利的眼睛在徐朗身上来回地割着,把对方看得心里发毛,举双手投降:“大哥,不关我的事。我名义上是你的上司,可你的事情我真能做得了主吗?那是上面决定的,想给你挽回点形象,挣点印象分嘛。慈善慈善,听起来名声不错。不用你真干什么,去露个脸就行,回头新闻片里给几个镜头播出去就算完了。采访别人会做,你就挂个名。”

“不去。”

江承宗想也没想推开徐朗往前走。徐朗急了,从后面追过来道:“兄弟,你就不要为难我了。看在咱俩多年朋友的份上,帮帮忙行不?你是大少爷贵公子,敲了这个饭碗回家还有金山银山等着你继承。可我不行啊,我有老婆孩子要养,我要没了这饭碗,我们一家人都得喝西北风去了。”

江承宗突然挺后悔交徐朗这个朋友,早知道他话这么多,当年就不该跟他走得这么近。

爱心小学是本地一些企业家联名出资建的,旨在接收一些不被正常学校录取的孩子。这些孩子多有先天性残疾,或是智商方面略有不足,需要一个专门为他们打造的学习环境来获取更多的知识。

《博弈最简单的解释》第12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