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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骁无所谓地说:“这不是都碰上了吗?她在那边看病,你在这里给我干女儿吃药,难得这么巧,让我就看一眼也好。我干女儿是叫阿娴?你看你取的这些名字,男孩叫德,女孩叫娴,你怎么不退回一百年前去,男孩叫个什么守仁,女孩叫个什么守礼,多好,多三从四德。”
景天怒道:“我高兴给我女儿取什么名儿管你什么事?就德就娴了,你有意见?你有意见还娶这么贞淑贤德的女人做老婆?”
马骁朝念萁一笑,得意地说:“听见没有?人家夸你贞淑贤德。”
念萁实在搞不懂马骁这么做是什么意思,眼前的情形摆明了自己尴尬,景天不高兴,就他一个人在这里傻乐。他伸出一根手指让阿娴去抓,阿娴小小白白嫩嫩的拳头张开一点点,把他的手指紧紧握住,马骁乐滋滋地说:“看见没有,我和我干女儿有缘,小手这么有力,真是好样的好姑娘,将来一定是个网球选手,把那些金发的库娃莎娃伊娃都打得趴下。”
景天嚷道:“你洗过手没有,就让她抓?马太太,你赶紧把你先生带走吧,我受不了他这么脸皮厚的人。”
念萁扯一扯马骁的手,让他松开,自己弯腰把那只小手捧在手里,放在唇上亲吻一下,说:“谢谢你景小姐,愿意让我看看阿娴。”
景天无可奈何地笑一笑,说:“就这样吧,你们见也见过了,我替阿娴谢谢你们。阿娴是在新西兰生的,快三个月了,我这次就是带她回来过春节,见见蒲家的亲戚,给她爸扫扫墓,过了春节我再过去,蒲家现在对我还算不错,我暂时也没多的心思搞事业,能让我一夜睡满四个小时我就谢天谢地了。”
念萁依依不舍放下阿娴的带着乳香的小手,说:“再见景小姐,你真了不起。马骁,我们走吧,不打扰她们吃药了。”
马骁说好,见了我也放心了,知道我干女儿长得这么漂亮,将来不知要伤多少男孩的心。他还要再说,景天皱起眉头瞪他一眼,念萁忙抱歉地拉了他离开。一离开接种室,马骁脸上的疲赖劲儿就没了,握紧念萁的手瞪着她说:“你以为就你一个人不幸,你有别人一半倒霉吗?”
念萁摔开他的手,脚下步子急促乱踏,心里也是烦乱如麻,痛如针扎。
马骁快走两步,上前抓住她,随她怎么挣扎都不放松,一直到停车场,两人上了车,马骁打火暖车,念萁揉着自己发红的手腕,一言不发。马骁说:“医生又没判你死刑,你怎么就像是世界末日到了一样?没有孩子又怎么了?有人没丈夫有人就没孩子,这个世界就是这样不如意,不都得活下去?”
念萁别转脸看着窗外,良久才说:“马骁,我想有个女儿,我要那样的小手在我的掌心。”
马骁把车子开动,说:“女儿就女儿,我不跟你争。不过我喜欢儿子,我可以教他怎么拍香烟壳子叮橄榄核拼装四驱车打CS踢足球,你要是生个女儿我的一身本事教给谁去?”
念萁终于露出笑脸说:“你可以教她打网球,把那些库娃莎娃伊娃的金发美少女打趴下。”
马骁哈哈一笑说:“对,就这么说定了。”
五七章枉却春风,愁中病中
这年的春节要迟至二月中旬,隔年的春节又在二月初,这样一来这一年就没有立春这个节气,有些喜欢惹事生非制造耸人听闻消息的无聊之人就说这一年是凶年,马上就有饱学之士出来驳斥这种没有科学道理悖时诛心的言论,春节之前的一小段日子倒因这个话题热闹了一阵儿。
年青人不理这些,老年人可是很相信的,念萁的爸妈觉得这是个值得重视的问题,参考了许多似是而非的小道消息,兼听了更多醍醐贯顶的信仰指示,便有了决定,让女儿女婿在大年初一那天去普陀山拜观音菩萨,顺便求了签拜个佛没准回来就有好音儿了。这个好音儿,自然是让念萁给他们生个外孙子。虽然念萁妈妈说过要念萁过一两年生孩子,可这两人一点不着急的样子,读书的读书玩车的玩车,在这里看望父母也是东一句西一句的胡诌,没个正经想要孩子的兆头,倒把他们给急上了。但是他们没有明说,只是说萁萁这半年辛苦了,爸妈送你们去玩玩,萁萁是有寒暑假的,马骁一年到头就这七天,怪可怜的,时间不够,就去普陀山吧。喏,这是普陀山的某酒店年三十年初一年初二这三天的住宿登记,我们早两个月就替你们预订了,要是现在去订,早没房间了。
念萁和马骁开始没有听出什么来,谁知说到后来竟是让他们出去玩,马骁忙说爸妈你们辛苦了,要去你们去吧,我和萁萁就在附近走走。萁萁哦?念萁被他一声萁萁叫得鸡皮疙瘩起了一身,说:“咦,是突然停电了?暖气变冷气了?不行我得把羽绒服穿上。”马骁箍着她的肩膀摇几下,笑骂说:“贼腔。”又学一句:“萁萁哦?”
这样的笑闹也就在念萁家可以,在马骁父母家他是不做这种亲密行为的,念萁爸妈看着女儿女婿这么亲热甜蜜,心里高兴得很,一致夸自己有眼光有魄力,当初一眼就相中了这个毛脚女婿,又动作奇快地让两人结了婚,如今看来,他们的决定是再英明不过了。念萁爸爸说我和你妈等天气暖和再去,我们有的是时间,什么时候都有空,马骁就不同了。萁萁你要照顾马骁的时间哟。说得念萁没了声音,马骁只得说那我们就接受爸妈的好意了,萁萁哦?
小年夜便在念萁的父母家过,念萁一整天都在休息犯懒,吃吃睡睡,嘀嘀咕咕,这间屋晃到那间屋。摸摸金桔树闻闻水仙花,吃过午饭睡个午觉又是黄昏了。念萁的妈妈一会儿端来酒酿圆子,一会儿又煮了桂圆红枣汤,笑眯眯地看着她喝下去。马骁下了班直接来了,说在这里住下就不想走,两人虽然没动一根手指头,却把念萁爸妈哄得眉开眼笑。
大年夜那天,别人都往家里赶,他们却开了车离开家先到宁波。
马骁在车上说,我这个人玩心重,要依得我,最好有多远走多远,冬天最好是去东北溜冰滑雪,但你爸妈的好意我不好推辞,普陀山就普陀山吧,一来新年好烧头香撞新年钟凑趣,二来到底普陀山比东北暖和,你怕冷,还是往东往南比较好。
念萁说:“岛上也冷呢,风浪还大。我们怎么就跟海边对上了?从青岛到厦门现在又去普陀山,我一个旱鸭子,老是往海边走,纯粹浪费。爸妈真是,都不知怎么报答他们,去青岛的机票还有酒店都是他们出的钱,这里又是三天的房费,这个时节的房价又不打折。接受吧害他们花钱,不接受又怕他们不开心。这么大年纪还要花他们的钱,真是罪过。”
马骁说:“念萁不是我说你,你这么就能这么算呢?父母养育子女,莫非真的养到十八岁就不管了?一家人谁多付点谁少付点有什么好计较的?难道你回去吃饭还要付饭钱?自己父母,他们有能力,他们给,你就收着,这也是孝心。算得一清二楚的,怎么做亲人?”
《春风沉醉的西湖阅读理解答案》第78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