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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不是前几天刚问过?怎麽没完没了的!”她挥着戴满假宝石戒指的胖手,作势要撵张莎莎走。
张莎莎拿出一封信封,很客气地说,“麻烦了,不会占用你太多时间,我就了解下情况。”
黄姐摸了摸信封厚度,喜笑颜开将她请进屋,倒了杯茶,给舞伴打了个电话,然后对她说,“你有啥想问的尽管问!”
“你说前几天有人来找她俩,是什麽人?问了些什麽?”
“说是她俩的亲戚,打听到她俩的住处就来寻她,我一看就在撒谎,陶家母女在我这儿住了这麽多年,从没听说有什麽亲戚!”
“结果找到了吗?”
“上哪儿找?”黄姐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告诉她,“就跟那恐怖片里演的一样,一夜之间消失得无影无蹤,到现在都没找着。”
黄姐告诉她,失蹤前陶家母女没有任何异常,前一天她女儿还说要交房租给她,结果第二天她打电话去催,手机关机。她到出租屋敲了半天门没人应,开门进去看,衣服、行李箱等生活用品都放得好好的,不像是逃租。她又等了一天,还是没见到母女俩,于是报了警。
“警方怎麽说?”
“来了一群人,察看了一圈,又调了陶家女儿的通话记录看,说是最后一通电话挺可疑的,也不告知我哪儿可疑,反正到现在都没找到。”
“什麽时间失蹤的?”
黄姐翻出报案记录,指给她看,“大概就是这个时间段,我虽然也住这个小区,但平时不和租客来往,要不是要交租金,就算她俩死在屋里我都不知道。”
黄姐虽然说得有些夸张,但从张莎莎询问多个邻居得到的回答来看,陶家母女为人冷漠,不爱和人打交道。在这儿住了五六年,大家只知道陶老太太身体不好,常年居家。她女儿早出晚归赚钱养家,具体干什麽工作没人知道。
张莎莎看了看失蹤时间,就在失火案发生两天后。她盯着日期沉默了许久,要求看母女俩留下的家当。黄姐犹豫了下,说没什麽好看的,但最终还是带她到了隔壁栋的出租房子。
这是一间30平米的单间配套,厨房和卧室客厅连在一起,装修简单,家具简陋,母女俩的物品少得可怜。拉开衣柜,张莎莎翻看了几件颜色亮丽的衣裳,都是廉价的地摊货。老太太的衣裳更不能看,不仅褪了色,有的还有补丁。她不忍看下去,问黄姐在收拾衣物时有没有看到一枚金锁。
“金锁?”黄姐撇了撇嘴,指着衣柜说,“你看这些破烂,像是有钱人的样子吗?”接着又抱怨,因为案件没了结,警方让保持原样不动,“我这房子现在租不了,白白赚钱的机会就这麽耽搁了,你说我倒不倒霉?”说着说着突然又想起件事,“前不久门锁坏了,我还因此换了把锁,又赔进去几十块钱,哎!”
“没人住,门锁怎麽会坏呢?”
“应该是有偷儿,派出所来人看,说是锁有被人撬过的痕迹,但屋里任何东西都没丢。想想也是,有啥可偷的,贼来了都后悔。”
莎莎和她閑聊了几句。临走前,她叮嘱她务必保密,又给了她一笔钱。
黄姐喜不自禁,卖乖地拉着她悄悄说,“这事我只跟你说,你知道了别声张啊!其实吧,陶家母女失蹤后没几天,警方就让我去认人,拿了一张放大的监控照,好像是一部越野车,我一看就认出坐在后排的陶家女儿。后来我去打听,说那车翻到海里,捞起来时只剩个空架子,我吓得哟……然后我又去问警方,他们说有情况了会及时通知我,结果到现在也没信儿。你得有个心理準备!”
一字一句重重地砸在张莎莎心里。下楼时,她感觉头重脚轻,像踩着棉花一样那麽虚软无力。她扶着墙慢慢移到楼下花园的石凳上,心情久久不能平複。
如果当时失火案发生后,她能第一时间寻找母女,也许还有点希望。可那时她心思全在病重的父亲身上,等到想起来时已是一周后了。彼时姑姑和程家已达成和解,陶家母女的资料信息在大火中烧毁,姑姑又十分笃定告诉她,那对母女看见事儿闹大了,早跑了。
在那样悲痛混乱的状态下,她丧失了思考的能力。看着程承的父亲程凯强传给父亲的金锁照片,心想什麽都可以造假,更何况DNA都没验。
再后来她和父亲聊起失火案时,觉得疑点重重,又萌生了找母女的想法。她找到程凯强生前所在的寻亲志愿者协会,被告知经他们核实,陶家母女寻亲信息是僞造,电子资料已被清除。她没敢告诉病情不稳定的父亲,只说仍在找。
直到程承几天前告诉她,她才知道,母女俩曾在案发后主动找到他母亲,询问他父亲联系到的寻亲对象是谁,还留了电话和住址,说有消息务必通知她们。结果住址被张爱华的下属要了去。
如果母女俩是骗子,张爱华为何要骗子的住址和电话?惩恶扬善可不是她的作风。而且,她之前在父亲那儿隐晦得知,姑姑和奶奶是不希望他们找到亲人的。
张莎莎顺着这个思路追下去,查到了母女俩失蹤前住过的小区。
拜访完房东,问题依然没解决,心情反而更沉重了。
正苦恼时,程承的电话来了。没有张爱华的眼线盯梢,他找人问事方便许多。
“我把李力的照片给我爸生前几个要好的同事看,都说没见过此人。”电话那头的声音有些沮丧,“你说要找信任的人询问,我没敢扩大範围查。”
“我记得你那天说,当时有人看见你父亲在办公楼门口上了一辆黑色的私家车,那人看清对方长相了吗?”
《隐忍于心》第12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