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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沅被夏氏温言软语的劝着,渐渐的有些冷静了,却仍有些忐忑:“那为什么好好的想咱们回去了?”
夏氏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轻轻道:“可能陛下需要咱们回去。”
另一句,她只在心里说:他们也应该回去了。也终于能回去了。
薛承义这个人,比张凤起想的要不同些。
虽然他生的细皮嫩肉,一看就是官宦人家的公子,却并不娇惯。说是送来做粗重活,薛承义就做的一点也不含糊,砍柴、挑水、吹火,只差不会做饭。他待人也毫无傲气,任劳任怨,性子软和,很好拿捏。
何况这个少年生的养眼,她看的赏心悦目。
对此,张凤起对薛川很有些满意。毕竟,能被人认为奇货可居,这感觉不坏。
而且,她喜欢被人用那种语气称为“郡主”。
张凤起抚摸着手里光滑温润的玉环,离开这里的这天,终于越来越近了。
☆、寻乐子
萧崇伯在宫里回过话后,当夜,便打马径直往相府而去。
相府的门房们对这位萧参军再十分熟悉不过,不仅出身士族着姓兰陵萧氏,擢进士第,更是姚相的得意门生。
小厮将萧崇伯引到书房外室,此时,姚元初正端坐着看信。听得小厮禀明,他便将信就着烛火点燃,待到完全烧尽,才道:“请进来。”
“老师。”萧崇伯拜后,姚元初已经上前扶过他的手,轻轻拍了拍,他眼神温和,语带关怀:“崇伯,此去房州那等偏远之地,一路可还受得住?”
他垂下眼帘,恭声道:“劳老师挂心,学生只是不太明白,为何要学生担了这份差事。原本这些都该是汤臣、徐回那等酷吏的去做才对,这次却任用学生前去……学生愚昧,不知个中深意,特来请教老师。”
姚元初引他坐下,复才上座,抚须而叹:“陛下老了,难免挂念远在他乡的沅陵王。何况十二年过去,当年的错事便也模糊了。这份善意,凭汤臣、徐回之流传达,只怕成了索命。便是你,在朝中素有清名,待人宽厚,又少年有成,命你传达陛下的善意,方能不曲其意。”
萧崇伯若有所思,虽说传达的是善意,但是哪怕是自己传达的,只怕张沅也曲解了意思。他想到那日只对张沅说了一句陛下可能有意让他回京,那张沅顿时就吓得脸色惨白,坐倒在地,竟半晌起不来身,他既是吃惊,又有嘲弄。
姚元初见他会意,便在桌上拿起一份笔墨未干的折子,示意萧崇伯取阅。
萧崇伯上前取来一看,只看了数行,脸色就几经变幻,不禁抬眸问道:“老师可是心意已决?沅陵王被贬十二年,陛下口中可未曾有过思念之语,若是曲解圣意,只怕……”
“陛下老了……”姚元初缓缓闭上眼,轻声道:“陛下已是知天命的年纪,我听说,近来陛下服丹药远甚从前。而且,陛下使了那太医院刘征伴驾。”
所谓伴驾,萧崇伯自然明白并非伴驾而已,但姚元初的听说他却不敢当听说来听,脸色便有些沉重起来:“素闻太医院刘征面冠如玉,风姿倜傥,陛下喜欢,也是有的。”
萧崇伯口里虽然是这番说辞,心里却并不这么以为。越是明面上的,越是不足信。若刘征真是文昌女帝的新欢,“二何”兄弟身为女帝的首宠,素来心狠善妒,不可能让此事如此风平浪静。除非,文昌女帝别有用意。
无论如何,正如姚元初前言,陛下的确是老了,并且老弱多病了。
思及此,萧崇伯俊眉微挑,知道姚元初所暗示的是朝中又将有变局,握着折子的手也不由一紧。
“此次竟然命你为使臣,下番迎沅陵王进京你就要早作打算。”姚元初提点道,怕还不够明确,接着道:“至于沅陵王的近臣……”
“老师放心,学生自会打点好关系。”
八月丹桂飘香,微风拂面。
这穷乡僻壤并没什么娱乐,张凤起的日子不免无聊,就靠着张沅那一口箱书打发时间。张沅虽然曾位登九五,却也不算格调高雅,箱子里多数是闲书,话本,灵异怪志,甚至还有几本春宫图。
张凤起靠着一棵粗大的槐树,悠然的看着一本《孽僧游情海》。上方天空一碧如洗,下方书中美女俊男风流快活,钱权财势挥洒如意。她看的十分惬意。
这样的惬意张凤起不想独享,她虽然是个能甘于寂寞的人,却不是一个苦于寂寞的人。所以她决定将她那跟班薛承义叫来一起晒晒秋日暖阳,顺便谈谈人生理想,交流多方感情。
这么想着,她就打道回茅屋。
初时,因茅屋简陋,住房就两间。所以薛承义被夏氏安置在柴房,虽然架着木板床,但柴房脏污,到底不怎么相宜。张凤起便提议在她那间房置个地铺,铺上褥子,总好过柴房里那一股子泥灰味。
夏氏和张沅没说什么便同意了,张凤起也颇觉理所应当,薛川的意图那是司马昭之心,她大可不必惺惺作态。薛承义倒是脸红扭捏了一场,不过最终还是顺从的在张凤起的床下打起了地铺。
张凤起回了屋,就看见薛承义正坐在褥子上,手里拿着什么正细细端详。薛承义有好容貌,阳光投射进来的光色映在他的侧脸上,眉角处那颗小小的红痣就显得异常醒目,而且他此时的神色分外柔和。
张凤起觉得这一幕很是好看,不自觉走上前,声音也柔和起来:“承义哥哥,你在看什么?”
薛承义却似见鬼,慌忙将什么藏在衣角里,才呐呐道:“没什么。”
《公主男是什么意思》第4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