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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他在学府里终日只知苦读,也不与旁人结交,行事作风像极了不懂风情的书呆子,于是渐渐的和他攀交情的人便熄了火,只是背后有人免不了说他几句,无非就是“呆子、清高”之类的酸言酸语。
故而这一个多月里顾渊并没有很受瞩目。
实际上顾渊不是真的有心不和他们玩,实在是这些人的兴趣爱好他不敢茍同。
明面上这些人是品质高洁的书生,实际上他们流连的场所大多都是歌舞坊、花船之类的去处,虽不至于嫖…,但言语间免不了要嬉笑比较许多。
甚至有的人以此为荣,把这些当做彰显自己个性的风流韵事,时不时就要拿出来吹捧炫耀一番,仿佛什麽战利品一样。
顾渊自认和他们走不到一起,干脆就不浪费那个时间去维护那虚假的‘同窗情谊’。
当然,学府学子千面,有流连花丛不知往返者,也有如顾渊和仲长青这般埋头苦读自觉有趣的人。
十一月十八日,这天并没有授课,夫子们把所有的考卷一一点评后挑选出最优等的五份张贴在墙上供衆学子评鑒,其中顾渊的策论和仲长青的诗赋高居榜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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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渊擅长策论,他写的文章条理清晰言之有物,辞藻虽不华丽但用语也算讲究,最重要的是他的论点有着旁人难以触及到的敏锐犀利,却也很好的保留了一份圆滑。
既不像看透世间本质的名士那样愤世嫉俗,也能提出很多有针对性的建议,夫子给他的批语是“持心自正,望恒心不怠”。
若说顾渊的风格是藏锋于剑鞘的长剑,那仲长青就是文人墨客钟爱的那支长笛,中通外直,有文人风骨筑其血肉,诗意浪漫里隐约透着不将凡俗放在眼中的狂妄。
夫子们在閑谈的时候偶尔说起,只说这二人的道看似不同,然而内涵的道意却是隐约共通,堪称一对‘双子’。
不过这些话都只是閑谈,他们才只是区区秀才,未来的路还很远,江山代代能人辈出,未来如何,不是他们几个小小夫子可以预见的。
当天下午其他学子的名次也被张贴出来,卷榜一张贴,学子们就像是鱼塘里炸了群的鱼儿,叽叽喳喳议论的都是谁谁近来的所作所为,以及他们进书院之前那次院考的排名。
“如此看来小三元的确是名副其实,即便入了这官学也并未见他有懈怠。”
“那位仲长青学兄也同样出彩,他那诗赋当真一绝。”
有人面露豔羡:“院试之时他二人就名列前茅,如今到了官学里依然是你我间的魁首,可见天分的东西,旁人羡慕不来。”
又有人努了努嘴示意说话的人看一边:“那也不一定,当初院试第三的那位,如今可是在中间挂着呢,虽然比你我好一些,可相比院试,这已经…”
余下的话他没说,听到的人都懂。
府县繁华,入秋后南涴河上花船银楼美人美酒夜夜笙歌,这位院试第三家中本就富庶,先前在家读书时被家里人拘着,如今陡然得了自由,身边几个狗腿子阿谀奉承着,自然就沉溺在美人香软里不肯回头。
身边人议论纷纷,那位院试排名第三的学子唤杨祈通,此刻的他站在人群中面色苍白,眼神死死盯着黄纸榜上位列中间的名字,那是他从未有过的排名。
“怎麽…怎麽会排这麽低?”
“为何会排这麽低?”身后一名学子训斥自己的嫡亲弟弟:“你还有脸来问我?你在家中族亲里文采还算出衆,可那是族学,方寸之地罢了。这里是什麽地方,是府县官学。省身院里的学子哪个不是文才出衆年纪轻轻就得了秀才名声的秀才公?”
“须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学业之差距,落后一步就得奋力追赶,你倒好,自恃天分不差便不将旁人放在眼里,你可知那榜首每日如何刻苦研读,你又如何浪蕩肆意?”
“你须知鄞朝有三十六个州,不下百个府县,如今你已落后衆人如此之多,明年的会试,你还有何盼头?”
身为兄长本不应该在衆人眼前训斥自己亲弟,可若是现在不及时将其骂醒,任由他沉溺下去今后的前途便毁了。
兄长斥责其弟,可听到杨祈通的耳中就像是在训斥他自己。
……
身为策论榜首和诗赋榜首的顾渊和仲长青此时已经驾着马车走在回黔泱县的半道上了。
因为张榜一事,又恰逢二十一要休沐两天,加起来就有四天的假期,两人商量后放心不下家里,索性和夫子们多请了两天的假,两家人一同返乡。
马车上林安拉着苏谷絮絮不停,如今他的小铺子也开起来了,用的是苏谷给的点心方子,鸡蛋牛奶糖和果酱做的各式各样的糕点,闻着又香又甜,吃着又软又糯。
林安手巧,本就喜欢做这些,一天早上做两个时辰的糕点中午就能卖完,他尝到了凭自己本事挣钱的甜头,对苏谷更加推崇备至,恨不得跟在苏谷的后边当他的小尾巴。
当然,不论是顾渊还是仲长青都不允许他这麽做。
苏谷和顾渊回村还有另外一件事情,九月里天冷下来的时候和年就按照顾渊的指示把油菜籽的种子给张主簿带了一份,鲤桥村的村民早就买好了种子已经在耕地準备播种了。
油菜籽的种植不像土豆那样需要耗费很多的种子,一斤油菜籽能种两亩地,所以即便鲤桥村家家户户都买了种子,苏家的油菜籽储备也不过消减了百十斤而已。
当和年把油菜籽种子送到张主簿手里,又说了油菜籽的收成和榨油的情况后,张主簿的嘴半张着迟迟合不拢,连和年都没来得及招呼就迷迷糊糊的去找县太爷。
《夫郎家的小娇夫最新章节更新内容》第107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