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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真的与外界断联太久了,最近才通过手语恢複与人交流,现在他可以获得新知识,也能上网了。
芬戈尔擡起头正好与低头看他帮忙录指纹的勒罗伊对视,勒罗伊移开目光。勒罗伊依然没表情,芬戈尔依然捕捉到他情绪的变化。
“这本来就是我欠你的。”
阿基欧撤走晚饭后,仔仔细细用湿布擦了一遍,又用干布擦了一边,以免勒罗伊的新书沾上污渍或水渍。
芬戈尔坐在隔了几步远的办公桌看着勒罗伊沖阿基欧点了点头,不善言辞的阿基欧也沖勒罗伊点了点头,心里有点酸酸的。勒罗伊会用手语跟米哈伊尔他们沟通,还会对阿基欧点头,但是对自己连个眼神都不肯给。
芬戈尔又安慰自己,慢慢来,勒罗伊看他只是第一步。
同一空间里的芬戈尔电话不停,丝毫没有影响坐在餐桌前的勒罗伊翻看期刊。他读书时专注力就不错,幻想养成了隔绝外界的能力,而且他太久没有输入了,完全陷入了求知若渴的状态。
芬戈尔注意到勒罗伊四处张望,他猜勒罗伊可能是想要笔在期刊上勾画重点。芬戈尔一手拿着电话,一手在堆满各种材料的桌上翻出笔和白纸,在勒罗伊目光扫视过来时推到桌子边缘。
勒罗伊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上前拿走了芬戈尔準备的纸笔。
他们做过很多次负距离的亲密行为,但那通通都是芬戈尔向他靠近。芬戈尔盯着勒罗伊走近又走远,电话那头叫了他好几次他才回过神。
直到芬戈尔收回眼神,勒罗伊才读懂他一直盯着的那句话。
芬戈尔的目光直白得太有侵略性了,勒罗伊以为自己连死都不怕,已经不在乎了。但300多个日夜,恐惧已深入骨髓。芬戈尔一看他,他知道要疼了,疼多久,怎麽疼,都是未知的。他恐惧这种未知,只能以不去面对逃避。
芬戈尔早就注意到时间已经不早了,勒罗伊很专注,他不想打扰他。芬戈尔时不时看勒罗伊一眼,直到看见他非常熟悉的、勒罗伊回到现实的表情,他赶紧出声打断勒罗伊:“明天再看,先去洗澡睡觉。”
勒罗伊听话地站起来,收拾了一下桌子,进屋洗漱。
芬戈尔把手头上的事收个尾,也準备洗漱睡觉了。
他进房间时勒罗伊刚洗完,坐在床上擦头发,芬戈尔当着勒罗伊的面就开始脱衣服。休息室只有一个仅供一人站立淋浴的池子,连个帘子都没有。勒罗伊对看芬戈尔洗澡没有兴趣,掀开被子,面朝墙、背对芬戈尔地躺下了。
芬戈尔洗澡很快,勒罗伊身下的床单都还没躺热,芬戈尔按了下休息室外面的开关,熄了灯,身体贴了上来。
勒罗伊对这手臂的重量很熟练,连眼睛都没睁,任凭这只手环住他的腰。
两人静静地躺了一会,芬戈尔突然掰勒罗伊的肩:“你转过来。”
勒罗伊叹了口气,顺着芬戈尔的力气翻了个身,芬戈尔把他抱近一点,勒罗伊的手夹在两人身体中间,脸贴在芬戈尔的胸肌上。勒罗伊挣扎了一下,总算把脸离芬戈尔挪得远了一点。
芬戈尔:“听说你今天教了很多人手语,你也教教我吧。”
勒罗伊心想,在床上教?
芬戈尔躺得比勒罗伊高,自上而下很清楚地看到勒罗伊的表情变化:“在心里骂我?”芬戈尔伸手捏了一下勒罗伊的脸,力气大的人总是以为他们已经控制了手劲,勒罗伊倒吸一口气,芬戈尔赶紧帮他揉揉他刚才捏的地方,“我是真的想知道你在想什麽。”
勒罗伊闭上眼睛,这是不想听他说话了。芬戈尔:“好吧,晚安。”
第17章怎麽吃饭
第二天早上勒罗伊醒来的时候芬戈尔已经出门了,留了张字条让他中午自己在医院吃。勒罗伊拿了桌上的早餐和昨晚没看完的期刊出门。Ⅲ度烧伤患者正处在水肿回收期,伤口流水,勒罗伊清理了好久,赫维等人训练完来医院找他一起吃午饭时,他才得閑。
安德鲁正在分发中午的盒饭,勒罗伊有点好奇他没来得及吃的早饭是什麽,打开餐盒,是蔬菜土豆泥。
他好久没吃土豆泥了,有段时间一天三餐都是土豆泥,吃得勒罗伊都怕了。现在想想,当时应该是受制裁的影响。
早上的土豆泥都凉了,勒罗伊只是看看,他一边拆盒饭的包装一边问:“制裁,阿佧、怎麽吃饭?”
这种全局性的问题是奥斯本的专长,他就是负责统筹这些的:“战争前,阿佧粮食蔬果都是靠进口的,突然被制裁,什麽都没準备,那几个国家说不出口就不出口了,我就联系别的国家买。那几个国家不仅自己不卖,还不让别人卖,船不让经过他们都海域,飞机也不许飞过他们领空。当时我统计了一下,余粮只够全国吃一个月的,当时我冷汗都下来了……”
勒罗伊跟着紧张起来:“然后呢?”
奥斯本拍了拍米哈伊尔的肩膀:“然后阿佧的好兄弟塞尔泽尼亚伸出援手,援助我们很多土豆。塞尔泽尼亚和阿佧接壤,走陆路,那些制裁国拿这批土豆没办法。”
勒罗伊这下知道那段时间为什麽一直吃土豆泥了。
奥斯本:“但还是不够。塞尔泽尼亚尽力了,他们的耕地比阿佧少,土地也比较贫瘠,他们也是拿他们的存粮在帮我们。”
勒罗伊:“靠援助、不长久。”
奥斯本点头道:“对,所以将军立刻就下令开始建大棚种粮食了。但就算减掉在联军控制下的135万人,塞尔泽尼亚的这批土豆也不够阿佧撑到大棚的第一批粮食成熟。”
《无言之灾失效的止疼药》第34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