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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这样的夜晚,能看到什么呢?任丰心中如此想着的时候,却见淳瑜忽然蹲下了身。那肩头都似乎在轻轻的颤抖。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淳瑜……哭,这个字眼,任丰是无法将之与淳瑜联系在一起的。因为淳瑜从一开始给予他的感觉,便是冷淡的,沉稳的,坚强的,这一切的品质都让与哭这个字眼无法画上等号。
但是此刻,这般模样,黑暗中的身影若隐若现,任丰想着,他所看见的轻轻的颤抖实际上的幅度应当很大吧!否则这样的黑夜根本无从分辨。
任丰缓缓的走上前,院子里的杂物太多,即使足够小心却也不可能完全的避免磕磕碰碰,但是即使如此,淳瑜却好似未所觉一般,他只是蹲着……
“淳瑜。”任丰唤了一声,才发现自己的声音竟然都在颤抖。
淳瑜没有动,如此近的距离,任丰才发现淳瑜的手中捏着一张纸条。夜色之中任丰只能依稀的看到上面似乎写了字,却看不清内容。
缓缓的蹲下身,任丰看着埋头在膝间的淳瑜,很难想象自己竟然能看到这样的淳瑜。落寞而脆弱。
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了?那张纸条上的内容是什么,在这时候都不重要了。任丰伸手环住了淳瑜,紧紧的……就让这一夜缠住淳瑜的梦魇早一点消失吧!任丰在心中默默祈祷。
第61章
第一缕阳光照到任丰的眼睛的时候,任丰便醒了。垂头便见还睡在自己怀里的淳瑜,昨晚两个人竟是在露天的院子里坐了一整晚。好在现在的天气,虽然后半夜有些凉,却也能熬得住。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也不知道淳瑜是什么时候睡的。
任丰的手臂已经完全麻了,毕竟要环住一个比自己大上许多的人,着实不容易,脖颈处也因为一直维持一个动作睡着而酸疼不已。想要动一动活络一下筋骨,却又怕吵醒了怀里的人。
也不知过了多久,太阳已经斜斜升起了,阳光照得任丰有些头晕,向来昨晚还是着凉了吧!
恍惚的看到淳瑜手中那张即使熟睡了依旧紧捏着的纸条,任丰知道这样不应该却还是微微低头,就着任丰的手看着纸条上的字。
其实内容当真的简单,“陛下驾崩了!”仅仅的五个字,纸张的下方似乎是日期,不过任丰看不懂这古代的日期,便也没有多去想。
陛下,这个词在古代便定然是皇帝了,任丰不做他想,淳瑜会看到这张纸条有那么大的反应,也就说明,他与这帝皇之家……有关?
想至此任丰的脸白了白,像他这样的人,在现代社会便会视为山里人,与大城市格格不入。也因此对于所谓的等级观念,这个即使在现代大多数人眼中已经不存在的东西,他是极为在意的。贫富亦或者是阶级差距,都是等级不同的表现。
如果淳瑜真的是帝王之家出生,那么之前的一切,任丰简直不敢想象……
而就在任丰这么想着的时候,他怀里的人动了动,覆盖在青黑眼圈上的睫毛颤了颤,眼睛便睁开了。
刚醒来的淳瑜显然还有些恍神,随后他抬眼,便看见抱着他的任丰。
“小丰!”淳瑜唤了一声,声音粗哑。
“恩。”任丰应了一声,而后便松开了环着的手。淳瑜顺势坐直了身体,而后正对着任丰。
因为身体还麻木着,任丰一时间是做不了大动作了,只能木讷的回视。
就这么沉默着坐在院子里对视,良久,久到任丰的手脚开始恢复知觉,准备站起身。
“小丰。”淳瑜却伸手拉住了任丰。
任丰便维持着半站半蹲的姿势,微微侧过头看着淳瑜。
“想知道我的事?”淳瑜淡淡问道,干涩的嘴唇因为他说话而裂开了,有丝丝缕缕的鲜血溢了出来。
任丰微微一愣,便点了点头,复又坐下了,伸出手指去抚淳瑜的嘴唇。淳瑜伸手握住了任丰的手,捏在掌心里揉了揉。
“我的封号是启睿,大夏朝启睿王爷。淳瑜是我的名字,我本姓夏。”淳瑜说得简单,但是这一番话对于任丰无异于惊涛骇浪。
任丰抬眼看着淳瑜,就好似在确定面前的是不是原来的那个人一般。王爷?即使在之前他已经给淳瑜套上过各种身份,却也没有想到会是如此。
他想到的层面便是有权有势,却忽略了这个世界与那个世界的差别,这个世界有帝王,国家最有权有势的人。
启睿王爷,任丰依稀记得昨日在酒楼里听到的话,那个在不久前已经英年早逝的王爷。他不知道启睿王爷是什么时候死的,但是心中却能够猜测,是那些人回去之后吧!也就是淳瑜决定留在他身边,留在这里的时候吧!
很难想象,真的很难!一个王爷,一个最有可能继承皇位的人,竟然放弃了一切留在这里,过着粗茶淡饭的日子,而这一切,他甚至不敢去想,都是为了……他?
“为什么?为什么要留在这里?为什么要这么做?你是王爷啊!”任丰有些难以自制,多么沉重的包袱,就好似一座山压在了他的身上,让他喘不过起来。
“小丰,不要激动,听我说。”淳瑜伸手揽住了任丰,将他紧紧的禁锢在怀中,“我不告诉你,就是怕你会这样,我不想给你任何负累,这一切都是我自己的选择,与你无关。”
任丰依靠在淳瑜的怀中,脸上的神情复杂,“怎么会无关呢?你是王爷啊,那么高高在上,凭什么和我这样的人在这里过这样的日子?”任丰是不能理解的,淳瑜甚至不是所谓的大少爷的范畴,必然是从小锦衣玉食,却如今在这里被他呼来喝去,若不是今日他看到,他还要瞒到几时。
《柴门闻犬吠风雪夜归人是谁的诗》第106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