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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之泽想了想,站起身来收拾采访包,不管怎么样也得去看看再说,万一真是猛料呢?他在李润秋的桌子上留了一张纸条后就跟着诺瓦尔离开了酒店。
诺瓦尔带着顾之泽从医院的后门进去,他显然是事先用什么方法买通了医院的门卫,因为顾之泽发现这小子手里根本就没有采访证。顾之泽跟着诺瓦尔一路畅通无阻地穿过医院后门,绕过小花园,从安全梯上去,七拐八拐居然摸到了病房区。
这小子到底是个什么人?顾之泽有点儿惊讶,初次见面只觉得这是个蛇精病——话说师父的关系户十个有八个都是神经病,果然臭鱼找烂虾!后来发现这小子神通广大,能来回穿行于河两岸就是天大的本事,这可真不是钱能搞定的事儿;再后来发现这小子其实就是个“傻白不甜”,单蠢得让人忧心;现在顾之泽觉得,这小子的身份恐怕有点儿问题,没准师父都不知道他的底细。
顾之泽看着诺瓦尔的背影,修长结实,欧美人特有的宽肩窄臀,一头细软的金发,衬着金棕色的眼瞳——还挺帅!顾之泽心里有点儿小小的发酸,怎么李润野的“旧人”都是帅哥?这个看脸的世界真让人愤怒。
他们穿过走廊时就能听到隐隐的嘈杂声,想必距离特使团已经很近了。诺瓦尔带着顾之泽从推尸体的坡道绕到了走廊尽头,那里有一间非常大的“病房”,里面放了足有三十几张床,每张床上都有□□着的病人,一些家属围在床边,略有些木然地看着周围的一切。几个穿着西服的欧洲人正站在一张病床前低头和一个被炸断了腿的小姑娘说话,距离他们几米处站在一个长者,全身都裹在一条纯白色大袍子里,头上也缠裹着头巾,蓄着长须,一副慈眉善目的样子,但不知道为什么,顾之泽觉得在他的眼睛看不出一丝悲悯之情。
诺瓦尔端着相机从病房后门混进记者队伍里,一边装模作样的拍照一边想方设法地往前挤,妄图突破安保人员的封锁。顾之泽左右看看,大老远就发现项修齐那魁梧的身影,他挤过去拽拽项修齐的衣角。
“你怎么来的!”项修齐惊讶地几乎嚷出来。
顾之泽做个噤声的手势,轻轻问:“那个老头,你认识吗?”
项修齐眯着眼睛看了看,摇摇头:“不知道,是不是政府军里的什么高官啊,穿成那样肯定是卡纳亚里斯当地的,应该是锡卡兰族的。”
顾之泽仔细看看,那个人笼着手,站得距离病床很远,不像是来探视的,可是让人惊讶的是,每个卡纳亚里斯人都会向他双手合十致意,顾之泽怎么看怎么觉得不对劲儿,他甚至觉得那些联合国的特使看向这老头时眼神里都含着别样的情感。
莫非这就是“重量级人物”?顾之泽迟疑了一下,冲项修齐做了个手势,在项修齐开口之前又钻进了人群中。他循着原路绕到病房后门,然后跑过走廊冲到了病房前门,这里偶尔有往来医护人员,楼梯口还站着一个士兵。
所有的安保力量分为两层,第一层负责外围,在医院门口;第二层贴身,就在特使团身边;两层中间倒相对松懈许多,顾之泽就是钻了这个空子溜到了前门。此时,有两个护士推着治疗车从病房里出来,满脸都是兴奋和敬仰的表情,嘴里叽里咕噜地说着什么。看到顾之泽站在走廊边上也并未在意,最近医院里的记者实在是太多了,大家都习以为常了。
这两个人从顾之泽身边走过时,顾之泽听到了一个单词,卡纳亚里斯语顾之泽其实只会说两句,除了那句“救命”以外就是李润野教了他无数遍的那句颂神的口号。可是自从来到这里,顾之泽就发现其实当地人更多的时候会高呼另外一个名字,这个名字非常短,只有四个音节:
霍尼卡普。
作者有话要说:蜗牛最近家里有点儿乱,大过节的真让人糟心,各位亲每晚21:30刷一下,要是没有就可以晚安了。
第一百一十三章
霍尼卡普其实不是一个人名,它的原意是指“先知”,其宗教地位大概相当于“活佛”一类,是代代传承的,他们在锡卡兰族享有至高无上地位,每一个被赋予这个名字的人都是锡卡兰族的“神”。而在卡纳亚里斯这场以“宗教”的名义进行的战争里,霍尼卡普一直是全族的精神领袖。
这一代的霍尼卡普平时深居简出鲜少露面,卡国内战前后打了快二十年了,而他露面的次数加起来不到十次,而且绝大多数情况下都是裹着长长的头巾遮着半张脸。事实上,大部分外国人都只知道“霍尼卡普”这个名字,而根本不知道这个人。
顾之泽深深明白,这个人一旦露面,那必然意味着政局发生了巨大的转变。他激动得手脚都在发麻,做了几个深呼吸后,顾之泽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仔细衡量了一下局面,想要确定那个人到底是不是霍尼卡普似乎很难,想要硬闯进去采访似乎……根本没有可行性!顾之泽咬着后槽牙在走廊里转圈,他只有一次机会,只来得及提出一个问题,然后可能等不到回复就会被保安扔出来,因此这个问题必须切中要害,必须让霍尼卡普无从回避……
顾之泽停下脚步,从自己的采访包里翻出来一面五星红旗,这是每个记者包括外国记者的非制式装备,街头巷战时把这个用别针别在胸前后背上,用最醒目的方式告诉交战双方我是记者我来自别国——当然,这不是防弹衣,打急眼了的时候身上挂满全球各国的国旗也没用。
《矫枉过正现象》第262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