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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想着收回手,却发现刘瑾的神色蓦地阴暗许多,同我说道:“别担心,裴琰已经入狱,随你开心了怎样折磨他都成,至于那个从杭州将你拐走的男人,为父也派人去追剿他了,总会将他逮捕入狱的。”
我心里一慌,尽量语气平静的说道:“不必了吧,那人一路上对我还算礼数周全,从未拿了我当做人质对待,最后甚至想着放我离开了,爹你就别再追究了。”
只见刘瑾的身子一颤,问道:“你刚才唤我什么?”
“爹啊。”我回答得坦然。既然刘瑾他很吃这一套,我不介意与他再亲近一些。眼下,却还得装出一副惶恐的表情,说道:“怎么,我是不是太造次了?不该这样喊义父的。”
刘瑾收起了欣喜的表情,摇了摇头,道:“为父喜欢你这样喊我。只不过,我身为宦臣,凡事总得低调一些,当了外人的面,你还是要喊我义父的。”
我立马会意,眼神流转了一下,问道:“爹,你把裴琰关在哪里了?”
“地牢里,正交给了燕小九处理呢。要知道那人可是西厂里出了名的心狠手辣,有的是花样折磨人,裴琰落在他的手里,总会让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是么。”我心里突然有些不忍。虽然说从前被裴琰折磨死的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如今也算是风水轮流转,报应到头上来了。
可是,仔细想想,这男人与我之间的私人恩怨,似乎还不至于拿了他的命来抵吧。
“我去看看。”我说了一声,出了房门。临走前,瞥了一眼屋子里那满脸慈爱的老太监,有种莫名的违和感。
一个十恶不赦的坏人是不该露出这种表情的,因为这会成为他致命的弱点。
此刻,我大概能理解为何墨渊会想着绑架了我来威胁刘瑾。这个老太监,与我的关系也许真的非比寻常。
熟门熟路的下了地牢,身后因为有锦年跟着,所以路上即便有人不知道我的身份却也不敢拦我。
在一间刑室前头停住了步子,我睥了身侧低头哈腰的燕小九一眼,命令道:“开门。”
那人急忙打开了门锁,然后退到了一边,问道:“姑娘,听说这人是触了您的霉头,刘公公特别交代了要往死里整的。眼下全凭您一句话,是想着温水煮豆腐,让他多受受皮肉苦呢,还是直接上大料,用重刑呢?”
我并没有理会那虐人为乐的奇葩,而是直直地看向了裴琰,问道:“你明知我的身份,却为何还要一心做死呢?”
“有你在,我就不会死。”他笑了笑,轻轻吹动了一下额前凌乱的碎发,露出了那满脸血污的面孔。
我挑眉,问道:“你为何这么笃定?”
“因为我们曾经很相爱啊。”他回答着,舔去了嘴角的血迹,道:“如果不是因为你失忆了,我们现在应该还是如胶似漆的。”
我一怔,道:“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我们都已经私定终身了不是吗?”他笑意不明,被铁链悬空的身体轻轻晃动了一下,道:“你心里也很清楚自己早就不是个处女了,究竟第一次是把身子给了谁,要我再说的明白些吗?”
我一怔,直直的看向了他,问道:“你是说,早在来京城之前,我与你就——”
“是啊,在杭州的日子可是值得我铭记一生。我不甘于同你偷偷摸摸的往来,想着哪怕手段用尽了也要娶你过门。这一切就要实现了,只要你放我离开,我们择日就能成亲了。”
我明知他是在说谎。我又不是三岁孩童了,这男人是真情还是假意,我还不至于被人只言片语就糊弄过去。只是,他所说的话里面也许有一部分是真的。我,其实早就被他糟蹋过了。
还不待我发怒,只听锦年阴声道:“璃儿与我才是恋人,多年的相知相守,她若是对别人生出了心思,我不可能没有察觉。”
“所谓的恋人,怕也只是你的一厢情愿罢了,璃儿自始至终都只是拿了你当做解闷的工具而已。”裴琰冷笑了一声。
寒光一闪而过,只见锦年突然挥剑抵住了裴琰的喉咙,沉声道:“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可以杀了你?要知道我对这些酷刑并不感兴趣,反正你也是个将死之人了,不如我发发慈悲,送你一程吧。”
“锦年。”我唤住了那突然动怒的男人,然后上前了一步,伸手攥过了裴琰那漂亮的下巴,道:“我从前该是个感情淡薄的人,不可能随随便便动心的。即使我的记忆丧失了,可是我的心脏明明白白的告诉自己,我根本没有爱过你。”
裴琰微笑:“如果不相信,现在就杀了我吧,反正,等你恢复了记忆,一切都会真相大白。”
他说这些的目的不是让我相信,仅仅是让我动摇了杀他的决心罢了。毕竟任何人听了这番话,在没有求证两人的关系之前都不可能随便动手的,我也不例外。
加紧了攥住他下巴的手劲,我阴声问道:“避开一切不谈,你做这一切都是为了自己获利吧,我是刘瑾的人,你试图通过娶了我来得到他的重用。”
“我有必要吗?皇上都开出了拿高官厚禄来换取你的条件,我还不是拒绝了吗。对我来说,那些名利不过都是浮云,我只要你。”裴琰依旧微笑,只是那遍布血水的脸上却看不出半分情深,反倒是极其可怖。
我皱了皱眉,他说的也对。要是想着升官发财,朱厚照今天就能让他如愿以偿了。可是,他不仅拒绝了朱厚照开出的条件,甚至不惜同那皇帝针锋相对,根本就是断送了自己的前程,想着走仕途之路已经不可能了。
《西厂厂公是什么电视剧》第47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