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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绥绥是狐狸精之事都被人知道了,不逃,难道等着被烧死吗?”胡绥绥停下动作,面带忧容回了裴焱的问题,“裴裴你也随绥绥离开吧,我帮你收拾好了。”
“除了我谁知你是狐狸精?”裴焱更不明白胡绥绥在神经兮兮什么。
胡绥绥闪过一边去收拾东西,急嘴急舌说:“你那表妹都知道我是狐狸精了,说那么大声,府衙里上上下下五十来人都听到了,明日绥绥就变成一具白骨了。”
程香香前不久说胡绥绥是狐狸精,胡绥绥听到这句话胆子都吓破,三脚两步跑回屋子里头。
眼下只有一个法子,便是逃身而去,只因心中不忍割舍裴焱,她躲在墙里思量如何是好,越思量越烦恼,暗泣了好一会儿。
裴焱恍然大悟,从后抱住不曾走风月的胡绥绥,解释:“她说的狐狸精非是你想的那个意思,算是抽扬你生得貌美,贬我肤浅,觑了你一眼就动了心。”
“裴裴可、可有骗我?”胡绥绥揪成一团的心松懈了一大半,另一半心还在怀疑裴焱的话是真是假,“当真是夸我吗?”
“我何时骗过你,不是只有你骗我的份。”裴焱话指她不愿道出自己身份。
胡绥绥贴地的两只脚就像钉子,行不动,挪不动,刚刚的担心与害怕渐不在心上,失去的三魂回来了。
“哀吾靡家,慕汝富贵。“她趔趄着脚儿道熟话,忽然猥身回抱裴焱,眨一双滴流流的眼,“裴裴,刻下绥绥不哀己靡家了。”
“你到底是怎么了?程香香的话你不必放在心上。”胡绥绥眼角是通红的,睫毛上有泪珠,在怀里,像搓熟的汤团,裴焱撩了袖子在她眼睛上擦了擦。
“表妹说的不错,绥绥确实没爷娘,是个穷嫌富不要的狐狸精……”胡绥绥妆个豆姑娘的气派,并转了个愉悦的腔儿说道,“但绥绥虽靡家,却非靡室。”
“谁说你是穷嫌富不要的狐狸精,裴焱富贵,可不是要了你吗?”
“裴裴是非一般的富,所以才会知道绥绥是狐狸精后,还不抓去烧。”
回想裴焱对程清说的一席话,胡绥绥难过不已,宛转筹思后,敞开心扉,缅述自己的身世。
“裴裴,其实绥绥还没得狐仙奶奶授以炼形术之前,是一只野狐狸,没爷没娘,日日奔走在狼群虎堆里求生,有时候一日吃不得一餐,饔飧不继,饿急了蔫坏的食物也吃。后来绥绥被一个乞讨的丐儿撞见,他拿绳子往绥绥颈上便套。绥绥无力逃走,从此进了恶限,只能跟了丐儿一起终日叫街,他们会唱着《莲花落》乞讨。绥绥为何会唱《莲花落》,便是在此时学来的。”
“两年后,绥绥遇到了一位漂亮的狐仙奶奶,她见绥绥可怜,也见绥绥根骨不错,可修炼成人,于是向乞丐买下了绥绥,并授以炼形术。绥绥苦苦修行三年才炼成形术。狐仙奶奶庚齿大了,临终前要绥绥惺惺惜惺惺,尽微薄力保护好身旁的狐狸。只说是世上狐狸越来越少,能修炼成人的狐狸屈指可数,照这般下去,狐狸终有一日会泯灭。”
“绥绥不敢负恩,便一心一意想要护好身旁的狐狸,相处时都与她们认了层关系,什么胡姑姑,假姨姨。”
“虽说无血缘在,可绥绥喜欢她们,只恼绥绥无用,拼了命也没能护住胡姑姑,假姨姨,大姐姐。每年只能眼睁睁地看它们被猎户猎走,看它们的皮毛被剥了制成衣裳,绥绥那时才知道狐仙奶奶为何那般说。”
“绥绥心想,打不过猎户,还躲不起吗?只要每年春猎时,让狐狸躲起来就能幸免被剥皮的惨事儿,可认真一想,狐狸一向觅食困难,一旦没有食物,藏着藏着就会成一具骨头。”
“临渊羡鱼,不如退而结网,绥绥开始潜进人家家中偷银子,将偷来的银子攒起来,攒到春时就去买肉,有一回偷银子时不巧现出原形,被布装老板逮住,他本想抓绥绥进府衙吃牢饭,但见绥绥容貌中注,又与他息女生胡随随得逼肖,名儿也相似。胡随随姑娘有了心上人,做了惹羞耻之事,不愿意嫁给裴裴。胡老板爱女,便使了嬥包儿计,要挟绥绥替胡随随姑娘嫁入裴府。裴裴授室是不得已,而绥绥知裴裴富贵,想着嫁入裴府窃银方便,就欣欣然答应下来。”
第18章三火成焱是裴焱
裴焱今年不过二十五庚齿,张火伞时节才成婚,被裴桩逼着成婚的,说什么就着青春寻个容貌中注的姑娘,结一场良姻。
裴桩与程清要他娶表妹程香香。
裴焱自然不会娶。
录事周巡看他为而烦恼,眉毛一挑,口角一开,献出一计:娶那汉州大布庄老板的女儿胡随随。
《有狐绥绥豆姑梁》第23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