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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述斐听了圣人话,皱了皱眉,心里却腻味的很:他莫非以为自己是在撒娇不成?有人想害死自己的弟妹,身为父亲的圣人不但自己敷衍了事,还不让他纠察到底!难道这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吗?
徒述斐被垂下的袍袖遮住的手握成了拳头,因为用力太过,甚至能听见骨节摩擦的咯吱声音。为了不让其他人发现自己的失态,徒述斐便落在了队伍的后面,调整着自己的表情和心态。
跟在圣人身后的太子担忧的看了一眼徒述斐,最后还是决定相信徒述斐自己能调整过来,只是也在跨出殿门的时候,对等在外面的石榴使了一个眼色。
石榴也不是个蠢的,看到太子手上比了个“六”,又压了压手的样子,就猜到是什么意思了。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可还是听令的等在了廊下,又看见祁顺大总管也没走,心下一突,又退到了廊外面不起眼的地方去了。
“六殿下留步。”
徒述斐从自己的站位到殿门的一段距离里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态,才跨出殿门,就看见圣人身边内廷总管祁顺叫了自己一声。到底这位老者在一直以来的交往中和他保持了不错的关系,徒述斐便停下脚步来,行了一个拱手礼:“祁顺,新年大吉啊!”
“折杀咱家了!”祁顺带着点笑意微微弓着身子回道,“借您吉言,吉祥如意。”
“你这家伙,等在这里总不会只等着我一句恭贺。说吧,到底又什么事?”徒述斐眼底的笑意稍微敛了敛,正色问道。
祁顺也没含糊,直接就道:“是官家的意思。”
“嗯?”徒述斐挑着眉毛,继续等着下文。
祁顺笑眯眯的看着徒述斐,像是在看一个不懂事的孩子闹脾气一样:“六殿下,到底官家是圣人不是?官家有时也是有其他考量的。就像缮国公家的事情,那可是两条姓名,官家不也没说什么嘛!”
如果这个时候有人仔细观察徒述斐的瞳孔,就回发现他的瞳孔在祁顺说这话的时候有一瞬间明显的收缩。可也只是一瞬,徒述斐忽略了这些,笑眯眯得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随后他便换了一副表情,带着点小别扭得样子道:“老子教训儿子,天经地义。我这个坐儿子的,难道还在老子生气的时候凑过去讨嫌吗?”
祁顺露出一个笑容来,自然知道徒述斐这是听懂自己话里的意思了,也看得出徒述斐都在演戏。可还是配合着他,做出一副普通人家父慈子孝的样子来,维持表面的平和。
祭祀之后,徒述斐当天便去了一趟御前殿。当然,他没有一副去请罪的样子。既然已经打算虚以委蛇了,就索性做得稍微与众不同一些。
他带着点别扭趾高气扬得进了御前殿,端着架子等了半天,觉得火候差不多了,才装作被圣人晾得委屈的样子看向了圣人:“儿臣告退!”
说完,就满脸像是要哭出来却强忍着的表情,就要转身走。
“站住!”圣人果然立刻开了口,放下了手里拿着的书卷,叫住了徒述斐。
徒述斐一听,立刻就停住了脚步,转过头来的时候,眼眶虽然还红着,脸上的表情却是算计圣人成功的洋洋得意。
“你这小子!”圣人气的想把手里的书扔过去砸徒述斐一下,可最后还是忍不住笑了,“你个促狭鬼!你算算从去年开始,你晾了朕多久了,如今让你多站一会儿,你就委屈了?”
徒述斐还是得意洋洋的小模样,却一点也不让人觉得讨厌:“那是父皇你伤了儿臣的心!儿臣心上的伤痕,就是天山雪莲也弥补不了,还不能让儿臣发发脾气吗?没见过你这样的爹,儿子都受了多大的罪了,你还因为儿子生气拿乔!”
“跟谁学的这些乱七八糟的话?还‘拿乔’?又是贾赦?”圣人完全不心虚的再一次给贾赦扔了一口锅。
徒述斐不说话,只揣着手“哼”了一声,算是默认,一点儿都不因为贾赦再一次替自己背锅心虚。
有了这个“拿乔”在,圣人顺势就越过了之前徒述斐的问题,和徒述斐好好的交流了一下父子的感情。
等到晚膳时分,又在徒述斐的软磨硬泡之下去了翊坤宫,和甄贵妃一起用膳。吃过了晚饭,徒述斐就领着弟弟妹妹过来,特意拉着清瘦了许多的徒述昴给圣人看:“父皇你看看,猫猫原先那是什么样子?现在都成小瘦猴了!”
徒述斐对于圣人的心理把握的非常到位。这种行为不光没有惹恼圣人,反倒是让圣人相信,徒述斐是真的释怀了,所以才拉着这件事情的受害人之一来自己这里诉苦告状。
当然,看到以前和年画娃娃一样胖嘟嘟的儿子如今清瘦的样子,圣人心里也窝火的厉害,摸了摸徒述昴的头,眼里闪过些慈爱,而后便是杀意,最后才归于平静。
徒述斐眼错不错的观察着圣人呢,自然没有错过其中的变化,心里满意极了。又让徒鸾和徒述昴单独给圣人拜年,又要了一份赏赐,才满意的点头,看向圣人的眼神里不禁露出丝丝濡目和依赖来。
圣人自然也注意到了,对着三个孩子笑得越发慈和,转头就握住了甄贵妃的手:“心娘,你把孩子养得很好,教得很好!”
甄贵妃柔和得笑着,眼中也带着所有母亲都又得骄傲和自豪:“那是自然,咱们的孩子,是最好的!”
这话要是放在平时绝对是僭越和失礼,所以甄贵妃紧接着就像是惊醒一般,有点惊慌的道:“官家……几位皇子都是极好的!是臣妾失言了!”说着就要起身跪下。
《红楼梦之非常规宫斗》第200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