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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城子把自己的笔记本拿给个做黑客的朋友看了,那人说,电脑上某个加密文件被攻破过,只是事後掩饰的好,没被发现。
江城子就想,那个人的确掩饰的好。
江城子没有再回他跟胡駸的那个家,他准备先藏几天,然後跟白叔见面,告诉白叔他信他,还有对不起。他也不准备继续混黑道了,他想继续读书,几个月以後高考,就算不跟胡駸在一块,他也要考那所学校。
他想起前几天晚上胡駸让他去洗澡然後早点睡,但是最後胡駸还是把他压床上做了很久,那种画面直到现在都能清晰浮现在眼前,他觉得从没这麽耻辱过。
他想起胡駸跟他说过的唯一一次“喜欢你”,是在那个有台风的晚上,闪电把胡駸的脸照亮,又迷人又危险。
他想起最初的那条死胡同,火烧云红透天边,那时候胡駸倒在他脚边,青紫的脸颊扬起来,用朦胧无害的眼神望著他。
他能够想起所有来,巨细无遗,胡駸的每一个眼神每一次微笑。
但是为什麽都变成谎言了呢?胡駸一直打算报复他麽?因为自不量力的小混混在死胡同里的那顿对著公子哥的痛殴?哦当然不是,胡駸做这些只是为了搞垮白幼宁,但是他明明有很多种方法的,为什麽要跟自己上床呢?
江城子蜷缩在临时找来的地下室里,这里阴冷潮湿,他只敢晚上出去买食物,上一次出去的时候就发现有人在打听他的下落。
连屋主都不知道这个废弃很久的地下室住著个人。
他没有联系莫珊没有联系任何人,他在经历了这些之後万分警觉,害怕自己不小心又出卖了白幼宁。
但是那些在闭塞空间里的夜晚他总是被各种各样关於胡駸的疑问纠缠,他想问一问胡駸,就这麽看著胡駸的眼睛,问一问。
所以在跟白幼宁约定见面的那天,他决定去见胡駸最後一面。
胡駸跟胡简章在一块,父子俩坐在本宅的花园里。这正是下午茶的时间。
胡简章翻著报纸,面前的雕花圆桌上摆了咖啡和精致的意大利甜点,春天午後的阳光和煦明亮,鸟虫的啼鸣隐隐约约又可爱伶俐。
“这次做的不错。”胡简章浏览著报纸说。
胡駸知道这是父亲唯一的夸奖了,事实上他已经不像过去那样渴望得到这个男人的赞赏,他现在满脑子都是江城子。
他知道对方大概已经了解事情的原委。白幼宁逃掉了,据说在他逃掉之前见的人是江城子,那麽那老狐狸应该给这懵懂的少年提了醒。他那天回家没有看到江城子,就知道以後都不会再看到了。江城子走的大概很急,只带了点重要的东西,现在那屋子里还有一大堆对方的所有品,还闻得见那少年身上清新得横冲直撞的气味。
胡駸觉得再在那样的屋子里住著很没意思,就搬回了本宅。
他现在也不用再为了瞒住某个人而准时准点地去那所没什麽水准的公立学校,装好学生本就应该是那个人的长项,明明是从小在街上摸爬滚打的小混混,还总在学校里粉饰太平,背著双肩包套著校服就真以为自己是清清白白的。
就连在床上,都要强撑著不出声,叫起来却比任何荡妇都勾人,腿张开的模样,真应该让他自己看看。
胡駸想著这些,觉得喉咙紧起来,他扯了扯本就很宽松的居家服的衣领。
“对了,跟你住一块的那个白幼宁的干儿子呢?”坐在对面的胡简章突然漫不经心地问。
“没见过了,已经没他什麽事了。”胡駸同样漫不经心地回答道。
“那是白幼宁的二把手,你不怕他反扑?”
“他现在还恨著白幼宁呢,不会的。”胡駸忍不住隐瞒了父亲,实际上自从事发之後,他就一直在忍不住做著袒护江城子的事。白幼宁逃掉後本来警方是要审问跟他见了最後一面的江城子的,这事胡駸给挡下来了。池远在找江城子,来问过他,其实以他对江城子的了解,要找到不难,但是胡駸拒绝了池远,说江城子自此该跟白幼宁的事没关系了,而白幼宁这一跑,池远自然能独揽尧城的生意,他们胡家要除掉的,白幼宁身後的那名政客也顺利倒台,他问池远:“你还找江城子麻烦干什麽?”池远却露出那种意味深长的表情:“你的事完了,我的事还没呢,不过你不管那个小混混了就别食言,我可不想再见到你了。”
他能食什麽言呢?他在尧城想做的事都已经完成了,他马上就要离开这里,到隔著大西洋的另一个国家,他怎麽会食言呢。
不管池远要对江城子做什麽,那都已经不关他的事了。
这时候,胡家的老管家来到花园,对著胡駸声音缓沈地说:“少爷,江城子在门外,要见您。”
他不会再跟这个城市有任何瓜葛。就算在听到那个人的名字的时候,他有一阵无以名状的恍惚。
作家的话:
本来昨天要二更但是出现了意外状况今天补二更
[最蠢的就是相信你]
胡家的门卫把铁艺大门打开,江城子站在原地,看著胡駸从里面走出来。
胡駸今天穿著那套米色的家居服,松垮的领口露出线条漂亮的锁骨,江城子很熟悉那件衣服的手感,他甚至有想上前去摸一摸的冲动。
“有事吗?”胡駸站定在他面前,那是一个非常适度的距离。
“别跟我绕弯子了,胡駸。”他疲惫极了,连日来缺乏日光和食物的生活在透支他的体力,而伴随体力丧失的还有见到胡駸时那一瞬间的热切。
《韶华不为少年留拼音版》第33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