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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然明白,如今只能叫和嘉先忍住这口气了。”外边已是大雪纷飞,再过不久就又是一年了。敏宁索性将这些烦恼事都抛之脑后,叫人进来传话出去,把小阿哥给抱过来。
小孩子都是一天一个样。敏宁抱着三个月多月的小包子,闻着他身上淡淡的奶香,掂了掂分量,笑着道:“倒是重了不少。”
“小阿哥最近一天要吃五、六顿,自然是会重的。”乳母笑着回道,“不过小孩子长得快,等再大些就会瘦一点了。”
因为有几个嬷嬷看着,所以敏宁也没寻到机会亲自喂养。不过这也无碍于她跟小包子的血缘亲情,只要是敏宁要抱他,不管小包子在乳母怀里窝得多舒服,都会积极地投入到敏宁怀抱中。
“抱来给我看看。”永琪看着小包子软糯的样子也是起了心思,直接从敏宁手中接过自己的儿子。他抱着孩子的动作还有些僵硬不熟练,看着他跟自己儿子大眼对小眼,敏宁很不客气地笑出声来。但是很快永琪就把孩子塞回她怀里了——小包子尿了。
敏宁赶紧叫乳母给小包子换一身衣裳,又让人取了件宝蓝色的袍子过来,亲自服侍给永琪穿上。永琪倒是一把抓住她的手拉进怀里,伺候的人也是有眼色的,连忙退了出去把空间留给小俩口。
和嘉公主的事情敏宁既已带到永琪跟前,少不得也要继续关注下去。让敏宁觉得诧异的是,和嘉的性子也算沉得住,即便被内务府的嬷嬷压住也是很稳定,丝毫不会发脾气或者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看来再给纯惠皇贵妃守孝这几年,和嘉是没少修心养性,在教习嬷嬷的教养下变得成熟稳重起来。
“来,叫安布抱抱。”和嘉将手上的首饰都摘下来叫跟着的宫女收好,才笑着伸手要抱过小包子。小包子倒不认生,对这个散发着清香的姑姑很是亲近,“咿呀”了一声就扑蹬着腿要过去。外边已经是隆冬大雪,小包子被包得严严实实的,看着就像是一颗小圆球,敏宁在一旁看着,嘴角的笑意一直没下去。
“那时候小阿哥出生我还在备嫁,倒没有准备什么。”拿来拨浪鼓逗了小包子几下,和嘉才温婉地笑着道,“这是我特意命人打造的一套长命锁,还有一套银手镯银脚镯,都是给我大胖侄子的。”五哥家帮她出头,和嘉自然懂得感激,“这上边的字是我央了六哥好久,六哥才答应亲自写的,五嫂看可好?”
永瑢在后世可是著名的清代书画家,得他亲手写的“长命百岁”倒也不亏。敏宁知道,这不过是和嘉在跟他们拉拢关系而已,不过既然都是一家人,她收下就是了。和嘉上头的两个哥哥,循郡王身体不好一直隐于人后,脚踏实地地从事理藩院的公务;六贝子永瑢天资聪慧深得圣心,只是出身略差了点,但乾隆依旧青睐有加。能拉拢住他们,总比跟他们为敌的好。十二阿哥不出众,皇后也隐隐有不争的意思;十五阿哥还小,但已经看出一些资质,永琪比他的优势,就是年长跟才华展露。
“我就替乐福谢过你的礼了。”敏宁笑道。乐福是永琪给小包子取的小名儿,虽然是俗了点,却是饱含着他对自己儿子的期望,希望小包子一生快快乐乐、福寿绵长。
“乐福,这名字倒是好。”和嘉看着怀里“依依呀呀”的小包子,联想到再过不久等公主府内的人一除,自己也许也会有个这样可爱伶俐的孩儿,心中越发期盼那一天快点到来。
虽然是分府出宫,但逢年过节还是得回宫里过的。因着是家宴,敏宁也懒得穿上吉服,只着了一身绣牡丹月季玫瑰紫色亮缎旗装,头上簪着几支累丝双鸾衔寿果步摇金簪,手上戴了一个赤金挂铃铛的手镯,抱着小包子上了马车就往宫去。索绰罗氏在后边一辆车上,也是好生打扮了一番,一张瓜子脸勾勒出妖媚的妆容来。
何嬷嬷后来跟她回禀过了,索绰罗氏身边的水樱跟水桃家世清白,跟内务府的人倒没有什么牵连。但敏宁还是没放松心思,吩咐人仔细盯着,现在不出什么岔子,不担保以后不会被人收买了。到了后来,敏宁也不得不感慨自己的高瞻远见。
家宴设在了慈宁宫,也是叫太后见见孙子孙女,高兴一番的意思。敏宁也是首次见到了定亲王留下来的两个孩子绵恩跟绵德。绵德是嫡长子,所以更得太后喜欢多一些;绵恩虽为侧福晋所出,但他生母伊尔根觉罗氏却是定亲王最喜欢的女子,所以在定亲王府中,虽然绵德已经继承爵位,但定亲王福晋伊拉里氏跟伊尔根觉罗氏的势力依旧势同水火。
定亲王已逝,乾隆的愧疚心就完全体现在两个孙子上。绵德娶的是额驸色布腾巴勒珠尔之女博尔济吉特氏,虽然她并非和敬公主嫡出,却是养在和敬公主身边长大的,和敬公主也视若己出;绵恩娶的则是副都统福敬之女富察氏,又是一满族大姓。
比起额娘间的明争暗斗,绵德跟绵恩倒是其乐融融许多。其实他俩都明白,一个嫡出一个庶出,爵位之争从一开始,绵恩就争不过,倒不如自己勤勤恳恳读书办事,将来自己谋条出路分府离开,独当一面最好。
敏宁把孩子抱到愉贵妃身边叫她抱抱。愉贵妃如今是把迟来的满腔慈爱都给了小包子,要不是他们分府出去,只怕愉贵妃这个做玛嬷的就要把小包子宠上天了。敏宁一边看着愉贵妃给小包子擦去嘴里流出来的口水,一边道:“媳妇看着,怎么忻妃娘娘的脸色这样不好,像是生病了似的?”
“忻妃的身子你又不是不知道,自从六公主跟八公主相继病逝之后,她的身子就大不如前,还不都是伤心伤身惹的祸。”愉贵妃哼笑道,“前不久是八公主的生忌,她去佛堂上香回来之后就病了,太医说是思虑过度。”
“这么多年了,忻妃娘娘难道还放不下吗?”宫里的女人甚少没有不经历丧子之痛的,敏宁却不信忻妃在后宫纵横这么多年,会为了这一件事而染病这么久。
“我当然不信,就派人去查了查,结果很快就会出来的。”忻妃要是此时“病故”,妃位上就又多了一个位置,到时候令嫔还不使出浑身解数要复位。好不容易才等到皇帝将她降位,愉贵妃绝对不会让她得逞。
就在大家饮酒作乐正高兴的时候,和亲王却是匆匆赶来,一股脑地就跪在了太后面前,哭嚎着要太后为他做主。太后皱着眉头看了看乾隆,想着是不是自己儿子又借着老五办生丧的事儿罚他钱了。可乾隆在一边也是一头雾水的样子,就知道这事儿跟乾隆无关了。
“给哀家说说,怎么了?”和亲王是太后抚养大的,感情自然深厚,看着一边的和亲王福晋也是不住地擦眼泪,太后更是糊涂了。
和亲王不管不顾,直接在众人面前喊出了和婉枉死的事儿。听懂了前因后果的乾隆脸色越来越黑,最后没忍住直接将手中的酒杯砸个粉碎:“好好好!内务府好‘忠心’的奴才竟是这样伺候公主的!”
《清穿文女主是西林觉罗氏》第53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