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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时间越长,那些无法开解的心结反而越扎越深。因为即便他不去听、不去看,甚至连手机都不用,他曾承受的恶意如跗骨蚂蚁一般,会顺着每一道时间的缝隙钻进来,继而无止境的根植于他的骨肉里,而他偏偏有那么多的时间去滋养它们。
失声之后,邱山为了治病回南城小住过一段时间。他重新租了房子,每天两点一线在家和医院奔波。
邱山一周要去三次心理咨询室,接受心理医生的开导,还要针灸两次。袁韬知道邱山的事情后,排队帮邱山预约北城大医院的专家号,医生给邱山开了很多中药,那段时间邱山浑身都是药味,药汤一碗一碗地灌,可仍旧没有什么起色。
意外的是,邱山很快接受了自己不能说话这件事,并没有太多伤怀的情绪。
邱山半年多没有工作,不用去医院的时间里,他最常去的地方是图书馆。他学会了手语,还给自己报了一个咖啡师培训班。再后来,邱山在手语学校得到了一个重新站回讲台的机会,一年后,他被分配到九璜,开始了为期三年的教学工作。
九璜,一座在地图上经常被忽略的小城。它成为了邱山的栖息地,也是他的治愈所。
邱山在九璜两年了,带过的学生不多,一个巴掌就数的过来,可就是这寥寥无几的,身带残缺的孩子,让邱山心头那块郁结难愈的伤口渐渐变得不痛不痒。
孩子是世界上最纯真的存在,这些生来带有残缺的孩子,天生失去一部分对世界的感知能力,也因此使他们的纯粹蒙上一层苦难的阴影。
邱山经常和他们待在一起,有时只是看着他们,他想,世上的磨难那么多,一个人有一个人的活法,每个人都要走自己的路,有人生来背负苦痛,有人一生被枷锁绑缚,有人艰难的活着,有人活着只是为了活着。
而他经历的那些之于世间苦痛,实在算不了什么。
邱山这样想着,那些生命中无法释怀的、无法宽解的、那些不甘心、那些遗憾,也就似流沙从指尖滑落,都不重要了。
从那时起,邱山告诉自己,他要更加珍惜现在,要期待未来一定会有好事发生,他要尽量让自己不再留有遗憾。所以再见到周川的那一刻,邱山什么都没想,唯一的念头就是不要再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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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川的工作有一定的特殊性,基地进出没那么自由,假也不好请。
他这周要请两天假陪邱山去医院,也就意味着得压缩更多的时间提前把工作完成,即便请假电脑也不能离手,随时要处理紧急事件。
周川每天天不亮就进了实验室,深更半夜才走,三餐都是在实验室吃的。他请了周五周六两天,离开基地去找邱山的路上还在开电话会议。
邱山这天早上去学校了,周川过来的时候,他还没到家。
周川敲了敲门没人在,干脆盘腿坐在门口地上,把电脑放膝盖上继续干活。
邱山比他晚半小时到,车开过来看见家门口坐了个人,周川很专注地盯着电脑屏幕,耳朵里塞着耳机,都没注意到邱山回来了。
寒风里,周川一直在键盘上打字,双手都冻红了,等邱山走到跟前才察觉到脚步,他把耳机一摘,仰脸看邱山:“回来了啊。”
邱山心软得厉害,开了门让周川进去:“到了怎么不跟我说。”
周川把电脑收进包里,搓了搓手:“跟你说你也回不来,还让你着急。”
邱山无奈地摸了下周川的脸,脸也冰凉。他去吧台给周川调杯燕麦奶,周川靠在桌边划手机:“我约的下午两点的号,现在就要走了。”
《life goes on陈奕迅》第90章(第1/2页)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