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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江似乎对春姐家的事了如指掌,春姐输钱昏了头,想都没想小江是怎么了解这么清楚的,懵懵懂懂离开了小江的家。
七点半时,小江向王检察长请了假,说闹了通宵,今天不能上班。
王检问,“进展怎么样?”
小江兴奋地说,“鱼要上钩了。”
第八回-江南第一案-029
早八点,王检像往常一样,准时来到办公室,而那时,办公室的小崔早已为他收拾好了一切,泡上一杯乌龙茶,连同新到的文件材料放在他的桌上。
阅签了两份文件,叫小崔拿去传阅。然后随手拿起桌上的一本新书,又一次仔细地看起来。那是一本新《刑法》及相关司法解释的书。这一本书,王检自一年前拿到手起,至今实际已看了十几遍,这可以说是他的职业精神,九六年初任检察长以来,他都坚持学习法律、法规,有的甚至达到烂记于心,以随时应对下面汇报的特殊案例,第一时间作出正确决策。
就像这本新《刑法》,其中的第三百九十二条,他在那些文字下面画了不少横线,重点内容还在一张白纸上记下来,再在记下来的原文周围写出自己的见解,和如何才能准确定性的几种可能,以及如何才能避免犯罪嫌疑人解脱罪行的应对办法。真可谓执法一丝不茍。
看得出来,王检今天的心情不错,他一边看着书,一边用手指有节奏地弹击着桌上的那个大茶杯的外沿,嘴里哼着曲儿,光着的双脚搁在办公桌下的足底按摩器上。随着手指的节奏,很悠闲地用脚搓着按摩器上的木珠。
这种一边看书,一边休闲养生,简直就是一种享受。看了一会书,他用双手轻柔眼部和脸部,然后喝了一小口香茶,双手放在座椅的扶手上,两眼微闭,想起了一个人,那个上班时他的部下小江打电话提到的叫他如此快意人生的那个人——水若山。
他对水若山是熟悉的,在呜山乡当乡长、书记时他们有过两次在同一栋楼里办过公,一起下乡收过税,一起搞过中心工作。两次加起来,差不多有三年。虽然不是一个单位,不归他管,但税务与政府关系还是挺密切的。在他的印象里,总的来说,水若山这个人还不错,为人正直又有正义感,工作能力也不错。有时候就是脑筋不会转弯,说白了,就是忻原则,没什么人情面目,不懂得体制内的处世之道,甚至不懂得感恩。
有线电视的事,我没帮你证明各单位集资摊派,我是有苦衷的。那时我刚到检察院,新的环境人事关系一抹黑,本来这个位子就是有竞争对手的,我要帮了你,说不定就会有人借机搞我,党政领导干部乱集资、乱摊派那可是要追责的,原来在乡里还不觉得这事的严重性,但到了检察院就知道了,检察院和纪委都严查这个呀。
最后你水若山也没什么,纪委把你那几千块钱罚没了去,也只给了个警告处分,破财免灾吧,谁叫你就得罪了文化局的人呢?你就这么小心眼,报复我来得那么快,你只过是个小职员,我可是检察长,鸡蛋碰石头,你自认倒霉吧。
王检说的报复,是九六年县审计局实施的邮电附加费审计。
九六年六月全省统一安排,对自八六年至九五年,时间跨度十年的邮电附加费进行专项审计,龙副局长担任审计组长,水若山为项目主审。
当时的邮政局长因涉嫌受贿,已由县检察院立案,正取保候审,暂由第一副局长主持工作。审计组花了近两个月的时间,对县邮电附加费的收支、使用、管理情况有了个较为全面的了解。但在审计过程中了解更多的是关于王检察长的事。
那时王检的妻子三十来岁,王检一来县检察院后,就找人把她妻子安排在了县百货公司做合同工,上了两个月班就发现,百货公司这几年的效益都不好,正式职工面临企业改制下岗的现状。
为了解决家属稳定的工作问题,曾多次找到邮电局吕局长,请他安排家属进邮电局。邮电局当时的待遇还不错,要求解决工作的请求不少,其中不少是县委、县政府的领导家属或亲戚,如不稍加控制,很有人满为患的可能。所以一再回绝。
恰巧那两年县级程控电话开通,邮电大楼和几栋附属楼刚建成交付使用。“大兴土木,领导通常都有经济问题”的观点,当时已经普遍认同。
某天晚上,安排与邮电局吕局长关系要好的一属下邀请该局长来喝两杯。吕局长不知就里,欣然赴约。就这样轻而易举被留置。
该局副职和吕局长家人三天不见他回家,正四处打听呢,反贪局的来了,要对邮电局的财务收支情况进行检查。这才知道,检察院接到举报,说局长有贪污受贿行为,正在立案审查。而至于是谁举报的,举报的具体内容,有何依据等外人不得而知,反贪局的人查了半个多月,没有什么进展。施工单位也一再否认送过任何钱物。
就在反贪局一无所获时,检察院派去查账的会计专家发现该局财务收支里有数张金额较大的食品烟酒支出发票,且发票号码基本连号,时间却间隔很大,合计金额达十余万元。
“这是支出去向不明的经济事项,肯定有问题。”
反贪局采取疲劳战术,对该局长和财务人员轮流提审,一定要其承认这几笔支出是贪污私分。他们解释说,这是因我县程控电话投资和大楼建设资金不足而争取省市领导的政策与资金支持,购买的食品烟酒,已请示过县有关领导,决不存在贪污私分的事。
《审计故事汇编》第41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