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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看出施霓的困惑,阿绛紧接又说:“可就是这时候,姑娘你的画像被我们西凉使臣送进了大梁皇宫,听闻众人在宴席上观摩赏画,太子适时赞了一声,‘美人,甚妙哉’,对姑娘的姿容体态更是颇为美赞,冯大人正是伤情之时却听个正着,因此便在心中对姑娘生了怨恨敌意,所以,大致如此,才有了今日对我们的薄待……”
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了解清楚,施霓心头几分无奈。
她在西凉皇宫待的时间也算久了,自然知道女人的嫉妒心一旦发挥起来能有多可怕,尤其眼下,她与阿绛无依无靠,即便对方的敌意来得并无道理,她们也只能暂且忍下。
……
靠着之前阿绛结交的那些营中朋友,她们这两天的日子过得还算惬意。
可是好景不长,冯昭敏锐,很快便察觉到了她们的小动作,于是对她们的看护更加严责苛刻,甚至不许别人过来理会,后面更是几乎是将她们置于偏僻帐中,不问不管了。
见冯昭态度恶劣如此,那些婢子仆妇自是再不敢自作主张,于是她们的态度也从开始的热络关照,逐渐变成见风使陀,对她们避而不见了。
对此,施霓确实没了应对的法子,说到底,这里是大梁的地盘,她们这些异乡人哪有抱委屈的份。
眼见物资供应越来越差,阿绛气得骂了句:“怪不得太子不要她,这么会迁怒别人,我看她根本就是个脑子不正常的疯婆子!”
说完,又似想到什么,忙叹气止了声,接着垂头泄气地看向施霓道:“姑娘莫怪罪,我又口无遮拦了。”
施霓正抱着竹篮仔细挑拣里面的木槿叶,闻言罕见地纵容道:“无妨,你这样说,我也解气不少。”
阿绛意外了一瞬,姑娘平日温温柔柔,总像个没脾气的,其实内里却是有些小腹黑,只是旁人很难明面看出来罢了。
阿绛笑笑凑近过去,看施霓继续在篮子里挑拣,便说道:“这些叶子我刚才都挑过一遍了,姑娘要养发直接用就行了,保证香香的。”
施霓却挑出一个递到她面前来,露出上面被害虫咬食过的齿印,几分抱怨:“整篮都是劣质品,再挑也挑不干净,这回冯大人许是真的动了气,竟连这些也不给好的了。”
吃的喝的差些倒没什么,可叫施霓最无法忍受的,便是如今用水困难,不能好好养发,更不能每日泡奶浴润肤了。
这十余年里,她被养得实在身娇,常年保持的养护习惯,哪那么容易说改就改,可军营驻扎的地方本就离河域远,之前她们用水都是借了士兵的好处,如今没人再帮她们,故而眼下她们连吃水都成了问题,更别说奢侈的泡奶浴了。
施霓忍了两天,身子实在难受得紧,而这时,阿绛忽的带来了好消息。
“姑娘,这里的情况可算被我给摸清楚了。这几日我偷偷摸摸观察,就看有婢子提着桶常往林间小道里钻,原本我以为她们是去洗衣服,结果我小心跟去,就见树林深处有条静淌河湍,原来她们平日都是直接进溪池里去梳洗的。既如此,那姑娘不就可趁傍晚放饭的功夫溜去,如此不会受惊扰,净浴时间也足够充足。”
闻言,施霓终于愁容渐展,她抬手点了下阿绛的鼻尖,随即欢喜道:“阿绛,我就知道你最是机灵。”
……
雍城防卫营。
演练场上,两赤膊将官正蛮力扑搏在一起,彼此战力不分伯仲,一拳一式都引得周围兵士高声欢呼喝彩。
站在主将台最高处上有一年轻男子,身量八尺余,身姿挺拔伟岸,衣着着威厉仪卫铠甲,腰际侧别一把黑金寒光宝剑,周身凌厉逼人。
恰场上呼声又起,他凝神垂目而视,眸光定在演练场上那渐入劣势的一方。
这时,他身边的副将十分肯定地开口道:“将军,看方才几轮过招,这一场大概又是二营的弟兄们赢了。”
“未必。”霍厌平直开口,之后便觉无甚趣味地收回了视线。
今日是雍城的庆功宴,他是主帅必须到场,宴席吃过,武也比了,眼看时候不早,他从将台走下,准备趁天亮赶回汇稽。
副将荆善赶紧跟上,只是才刚走几步,就听身后传来一阵躁响,荆善好奇回头,就见方才还处于劣势的一营兄弟,眼下已经被众人拥着举接抛落起来,显然是拔得了比武的头筹。
他再次感叹自己眼力不足,但将军的天资和水平也不是人人都能轻易望其项背的。
出了演练场,两人没有惊动城主大张旗鼓来相送,只留了口信,遂骑马返程。
这一路顺畅无阻,可在汇稽城外,霍厌却忽觉晕涨,于是忙勒缰绳紧急停下。
《霓裳帐暖施黛》第6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