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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桃源村休养了整整半年,身上的伤才好得七七八八,只是脸上的纱布却不能拆。
曹老爷子说了,如今我面目全非的模样随便拆开纱布会吓到小朋友,只能由它裹着脸,每过一月换一次药。
我本不对这张脸能长好有耐性,曹老爷子却信誓旦旦让我等着,我便也随他去了。
就这样,我正式在这桃源村安家落户直至现在,整整两年多。
桃源村说是与世隔绝,也没有真正和外界老死不相往来,毕竟偶尔探听些外边的消息也是必要的,而且每过段时间村长都会安排一些青壮年集体出村,上外边城镇采购些村子里没有的东西,随着他们的归来,也或多或少能带回些外界秘闻。
最近传得沸沸扬扬的一件事,就是北隋与南陈再度重燃战火。
本来外边的国家再怎么打打杀杀,也不干桃源村的屁事,桃源村入口在江边,由一处逆行的水流挡住,还被一大片小树林围着,外人要是没有正确的行进方法,保证连村庄的影子都见不到。
坏就坏在此次两个国家把战场选在江边上,便有些让人头疼了。
村子大半水源来自长江,两国只战了几场,浮尸就让江水都变了个颜色,惹得村民几个月来一直靠井水度日,但由于平日里江水富足,村子里也没有几口井,一来二去,这从不缺水的桃源村,居然闹起了水荒。
后来亏我师父出马,以风水学算出地脉,将几条隐蔽的地下河引到地上,才解了大伙燃眉之急,可江水被污的事情依旧让村长坐不住,三番两头扯着师父上村口去探查情况,一面将随江而来的浮尸拨开,一面商量在村口布一层渔网,就怕有腐烂的尸首顺流飘进村子传播疫病。
我回到住处,煮上饭,又闷上一只烧鸡,便搬了个小板凳坐在家门口等师父师兄回来。日头逐渐往头顶上冒,阳光涔涔,照得人脑袋发昏,我正靠在篱笆上半梦半醒的时候,肩膀被人拍了一下,耳边有道声音说:“笨小子怎么又睡在这里。”
我睁开模糊的眼,脑袋顶上是个男子轮廓分明的脸部线条,迷迷蒙蒙间,我道出一句:“是邵云么?”
那人一愣,“邵云是谁?”
我也一愣,瞌睡立刻醒了,对啊,邵云是谁?
再瞧瞧眼前这人,身材高挑,布鞋麻裤,上衣半敞着露出线条优美的胸腹肌,头发用一根草绳胡乱绑在脑后,嘴里叼着根马尾巴草,正用一种吊儿郎当的眼神居高临下将我看着。
我将他浑身上下扫了个遍,才道:“师兄,你就算想要勾引我,也许得将裤腰再拉低些,露出点毛发来才行。”
他浑身一震,三两步跳开,捂紧上衣,“谁要勾引你,混小子赶紧把你那色迷迷的眼神收回去,我且问你,邵云是谁,是你原来的名字么,你可是想起来什么了?”
我歪头想想,实在不觉得邵云这名字有什么熟悉的地方,便摇头道:“没想起来,许是胡乱喊的一声。”说罢,我望着正匆忙系衣带子的师兄,又道:“师父呢,他不是和你一道去江边看尸首了么?”
师兄道:“老头子留在村长家喝酒吃肉呢,两个家伙今天在外边听到了不得了的消息,没准正窝在一起幸灾乐祸。”
“什么消息?”
“听说这次渡江战南陈吃了大亏,损兵折将不说,还被北隋一直打到了建业城下,差点连国都都丢了。”
“然后呢。”
“然后那个北隋领军的太师实在是太轻敌,自以为胜券在握,居然在人家城门下边办庆功宴,结果被人家南陈一将军从后方杀了个回马枪,北隋连夜溃败回江北,不光辎重被缴一半,那个太师也被陈国将领当场砍了头,血溅三尺啊。”
《桃花流水满前溪》第7章(第1/2页)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