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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了,大夫说牢房那样的环境,估计也就是这两天的事了。真是便宜他了。”沈雪摆了摆手,“算了不说他了。杨老板,我知道你同他情同父子,他又是在你家干了几十年的老人。所以我今天来是给你打声招呼:这张标的命是保不住了。”
“按照律法也不至于死吧?”杨先树再会掩饰,此时脸色也不太好看了。
“杨老板,我知道你是个心善的。只是这张标阳奉阴违,这样的人留下来只会害了你我。”沈雪轻皱眉头,沉声道,“害了你我倒不打紧,可是连累了王爷的名声,我就留他不得了。”
“这……”沈雪阴恻恻的语气让杨先树背脊窜起一股寒意,他僵在原地,喉咙似被掐住一般。
他的反应让沈雪很满意,她站起身叹了口气,继续加码:“唉,眼下这场风波能不能平还是未知数,我只希望尽快结束,免得牵扯到更多的人?”
饶是再吃顿,杨先树也能听出沈雪这话里有话:“王妃的意思是?”
“放心,杨老板,我和你还要合作的。不会让这件事牵扯到你。那张标说是为了财,他的钱给谁?不过就是他儿子女儿。他们两兄妹不可能一分没花吧?”沈雪拍了怕杨先树的肩,漏出一抹高深莫测的笑,“我先回去了,要是那张标死了,我会派人来告诉你的。”
沈雪一走,杨先树再也装不下去了,他仿佛失了魂一般地回到了书房。跌坐在椅子上。
他如此反常,自然引起了下人的注意。
“老爷这是怎么了?”一年轻小厮凑到旁边以为年长一点的小厮身边问道。
“张标大老爷被抓了。”年长一点的小厮回到,“老爷和大老爷情同父子,自然心里不好受。”
两人还在继续窃窃私语,杨先树已经没有力气叫他们闭嘴。
他仰着头瘫软在椅子上,喃喃道:“情同父子,情同父子……”
他脑海里张标最初的样子和现在天差地别。张标现在七十了,背也佝偻了,眼睛浑浊不堪,头发胡须都白了,嘴里也没几颗牙齿了,不过那真诚得像狗的笑却从未变过,而这如同一记重锤狠狠地撞击着杨先树的良心。
“来人。”杨先树觉得再这样下去他会被逼疯的,他得做点什么。
屋外的小厮听到,忙不跌地跑了进来:“老爷有什么吩咐?”
“你去账房那里支一百两出来。”杨先树站起身往外走,“跟我去一趟衙门。”
陈平常早就打过招呼,杨先树用来贿赂看守的一百两没有成功花出去,反而被斥责了一通。
但是吃了闭门羹的他并不打算就此作罢,带着小厮转去了沈从军府邸。
沈从军自然知道张标被抓的事。他担心张标供出了杨先树,到时候杨先树再供出自己。如今杨先树还能囫囵个地来找自己,看来张标没有招。
他忙叫人将杨先树带到了前厅,他要确保将来张标也不会供出他们。
“沈大人,您可否能让我去见一下张标?”杨先树一见到沈从军便迫不及待地问道。虽然有些失礼,但就沈雪所言,张标的情况哪能再耽误下去。
“杨老板稍安勿躁,此事还需从长计议。”沈从军为官十多年了,正经的本事没学多少,这官场上的废话是学了个透。饶是杨先树都火烧眉毛了,他还能心平气和地说出这番话。
杨先树有求于他,自然是敢怒不敢言,还得放低身段乞求道:“当初您让我们帮您做事,说过会保我们平安,如今张标身陷囹圄,刚刚三王妃来说,他怕是不行了。”
沈从军只听说衙门不准人探视张标,如今看来是用了刑,怕人知道。如果张标死了的话,那又有把柄在手了,于是他问道:“死了吗?”
沈从军内心是希望张标死的,至于杨先树的想法,那完全不重要。他不过区区一个商人,能拿自己怎么样?沈从军无所顾忌,所以言语间全是不加掩饰的期待。
杨先树哪里听不出来,气得太阳穴直突突,他按捺要骂人的冲动:“还没。”
“那就等他死了,你再去闹。”没有得到想要答案的沈从军靠回椅背,端起茶杯轻飘飘道,“不用着急。”
“我怕到时候张标救活,将我们给供了出来,到时候就晚了。”知道和沈从军讲恩义是没用的,只有利害才能说动他,杨先树只得转换说辞。
“放心,很快大家就不会关注你们酱坊这点小事了。”原来左敏为防沈从军自作主张,便将计划都告诉了他,叮嘱他不准“自作聪明”。所以沈从军是知道马上城里就会传李璋勾结赌坊做局套杨家的事,到时候大家只会同情杨家。
如果到时候再张标死在牢里,就更好了,大家只会更同情杨家,当然也更愤怒。
杨先树现在一门心思想的都是救张标,人命关天,一刻钟也等不起了。看到沈从军这番态度,他心里渐渐浮现另一个打算。
沈从军自然不知道杨先树内心所想,只是见对方脸色不好看,知道他心里有气。
这要是在平时他才不管杨先树怎么想,但是岳丈左敏叮嘱过他,安抚好杨先树,避免他反水,于是他破天荒地劝起杨先树来:“就算张标救回来指认你我,他那一身的伤病,咱可以说是屈打成招。当然,最好的张标死在狱中,这样后面这事才能闹大。”
沈从军以为杨先树只是担心被牵连,才来找自己,由己及人的他认为自己说的这些非常有说服力。
但杨先树听后并有露出放松的神色,而是怔在原地。半晌他才回过神:“那草民就先回去了。”
《如雪下一句是什么》第94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