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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假的平静终于因为外部世界而掀起了一丝波澜。一九三三年二月,一袭公文让整个美国翻天覆地,笑容重新浮现在民众们的脸上。延续了十多年——在有些地区甚至更久的禁酒令被解除,人们多想感激上帝的恩赐,高举着酒瓶在街道上狂奔,在酒精的世界里短暂忘记残酷的现实生活——经济大危机让整座城市快要陷入绝境。人们真应该看看在禁酒令期间发生了什么,尽管他们早就心知肚明这一切的根源来自何处。但不可否认的是禁酒令时期里穷困无知的西西里移民在美国凌驾到了法律,法院和警察之上,这可真要有点本事。
走私酒水的生意不复存在,为了酒流了那么多血,那么多与马库·莫雷洛的明争暗斗,一夜之间全都成了笑话,像街角的纸片垃圾随风而去了。他们花了好几个月时间才从禁酒令取消的打击中缓过来。不过等恢复过来时,情况还不错。汤米·安吉洛以为会像华尔街黑色星期四一样,黑手党就这样从此一蹶不振,然而事实并非如此,萨列里阁下非常有远见,他把从贩古巴朗姆酒和加拿大威士忌赚来的钱投资到新的业务里了,有些甚至是合法生意。实际上他们可能早就做好了打算,生意人灵敏的嗅觉很轻易地探测到细微的物体变化,从而规避各种风险。建筑施工、餐饮、运输、d博,他们几乎什么生意都做,但毒品仍是禁忌,全国性质的委员会也在反复重申不得将d品这种伤天害己的东西作为盈利的工具。汤米·安吉洛有时会参与生意的规划,但合格枪手的第一要务也是最主要的事就是服从命令,萨列里吩咐:杀了背叛家族的那个心高气傲的小屁孩,好的,没问题,第二天尸体就会被抛到野外的畜牧场,身上有三个枪眼;萨列里又说:杀了与莫雷落沆瀣一气的政客。那更没问题,目标在看完电影回家的路上就被拖到巷子里做掉,汤米处理这样的事情最有经验:一刀插在肺腔,捅破了肺人就无法发声,对于政客来讲悲催的是血液会迅速充满渴求存活而疯狂起伏的胸腔,他绝不会立刻死亡,痛苦掌握了他最后的命运时刻,他会慢慢的被自己的血液呛死。不知不觉间,汤米手染了不少人的鲜血,也放跑了几个死有余辜的人,他还是觉得自己的罪孽愈发深重,但丝毫不后悔。
有一天的傍晚,汤米在做完任务回来,在街角的报童那买了份《失落天堂论坛报》,报上称他是城市□□的“一代枭雄”,仅给出几张远远的、模糊的照片——占据最大版面的是他与山姆·特拉帕尼从一家服装店出来,摄像机从对面百货商城的镂空阳台向下拍,他的脸被模糊的像素所遮掩。还有几张是他站在萨列里手底下掌控的不同公司门口与人谈话的照片,靠角落的那张是他和萨列里阁下在中心岛的湖上公园。版面最下面是来自帝国湾的一个联邦警探的发言,他说汤米的行踪像狡猾的老狐貍,身为正义的一方,绝对会给所有爱国的公民一个交代。看来他要失望了,汤米想,萨列里买通了许多条子,只要不再作出柯里昂酒店爆炸案那样没上报纸也的人尽皆知的大事件,联邦政府是绝对不会讲目光落在萨列里和他的杀手们身上多一秒。
一九三五年时,情况基本稳定下来,保利都亲自管起了生意。山姆得到大先生的允许,经营着一家俱乐部,他把俱乐部命名为“巴勒莫”。山姆总是为俱乐部账单的问题感到头大,他从哈蒙口中得知远在帝国湾的埃迪·斯卡尔帕——法尔科内帮的分头目被控制下的一个妓院的老鸨和几个妓女指控强迫**,更过分的是他被指控用粉把她们变相软禁在j院。埃迪·斯卡尔帕正面临着牢狱之灾,山姆听闻后再三叮嘱自己手下的老*,安抚她们并保证会给她们相应的报酬。
所有生意都在向好的一面发展,恩尼奥·萨列里也终于开始为了走出莫雷洛的阴影而打算盘了——比如收买更多的条子和政客来为他们撑腰,可是萨列里势力的恢复与再次扩张也成功引起了老朋友的不满,莫雷洛家族不痛不痒的试探反复出现。
终于有一天,他们再也按耐不住内心的蠢蠢欲动了。
莎拉·马里诺站在一栋殖民地风格的独栋别墅前,对称性的白窗中间是样式繁复的门廊。她手指弯曲,叩响实木的房门。
“请等一下!”远远地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门开了一条缝,声音的主人探出头来。是一位年过四十,妆容精致的高个子女人——高挑的细眉根根分明,栗色的头发一丝不茍地盘成发包状。她是莱昂纳多·巴托洛的妻子,标准的工业化时代的家庭主妇,远在西雅图的父母是爱尔兰人。她在二十三岁是嫁给了同样信奉天主教的莱昂纳多·巴托洛,婚后随夫姓。六年前莎拉与她在一次萨列里阁下一次普通的家宴中相识。
“好久不见呀,琼!”她抬头才能看见女人亮晶晶的眼睛。
“莎拉?”女人看起来又惊又喜,她脖子向后伸,耳坠晃荡着,手扒在门框上,半月形的红色美甲衬得手指圆润又自然,“快进来坐着吧!”
琼去把餐厅的茶壶端到会客桌,洗了两个杯子,放到桌上,嘴里面嘟囔个不停:“老天呀,你来自己算算,你都有多久没来我这里做客了?”
“两周?三周吧,不能再多了。”莎拉笑着说,她做到有长流苏装饰的沙发上,为年长自己十来岁的漂亮朋友空出位子。琼坐到她旁边,柔软的沙发陷下去。
琼说:“绝对有一个月了,我清楚地记得你上回来还是在二月末。”她转身去厨房拿了一盘曲奇饼干,摆在会客桌上,“我烤了些曲奇饼干,还热着呢。来,拿着吃,手绢在旁边。”女人热情洋溢。
《一如既往的nice》第63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