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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她为什么要大费周章地接近二瘸子?在他们所了解的事情中似乎都没有他什么事,难道只是因为二瘸子铁匠的身份方便制造那枚长命锁吗?
他总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思绪不禁飘回到了那场诡异的托梦上。
还没等他想出个所以然来被突如其来的鞭炮声打断了,那噼里啪啦的声响震耳欲聋,久久不息,仿佛不把人的五脏六腑震到移位就不罢休。
毫不夸张地讲,若不是明确知道自己身处仓才村,江屿澈都以为他在叙利亚战场打暑假工。
“阿澈,我们快点走。”
听到声音后路峻竹叫了他一声,然后加快了脚步,应了一声后江屿澈紧紧跟在了后面,一刻也不敢耽误。
二瘸子家在前方不远处,拐一个弯就能到了,此时鞭炮声仍然连绵不断,甚至没有一点变弱的趋势,伴随着浓烈的硝烟气息,隐隐约约有火光乍现。
拐过一个弯后两人终于来到了二瘸子家门口,有两人面对面并立,皆为红衣,正是二瘸子和小鸢。
因为天色已晚,这段路上又没有路灯,江屿澈只能借着鞭炮的火光辨别出鞭炮绕在两人身侧,摆了长长一路。
火光相映,红纸纷飞,烟雾缭绕之间江屿澈恍惚看见两人做了个鞠躬的动作,就像是在喜宴上未曾进行“夫妻对拜”。
江屿澈皱起了眉头,转头对路峻竹说:“应该没事吧,二瘸子的手腕上还有你的符……”
话刚说了一半,只听火光中央传来一阵肆意的笑,与此同时从火光之中飞来一个东西,擦着江屿澈身侧落在了一旁的空地上,滚了几圈后才堪堪停下。
那是二瘸子被鞭炮崩掉的头,在他的头旁边还有一枚用红绳系着的铜钱,在月色的映照下泛着瘆人的光。是阴面。
听鬼故事是一回事,亲眼所见可就是另外一回事了。江屿澈打了个哆嗦,下意识地发出一声惊呼。
鞭炮声终于在最后一声尖锐的长鸣下结束了,二瘸子那缺了头的身体歪跪在一旁,小鸢从环绕地鞭炮中走出,伸手扯掉了自己的红盖头,那张熟悉的脸上带着大仇已报的快意。
她的红裙也在鞭炮的灼烧下变得破破烂烂,露出了她藏在长裙下的腿。江屿澈终于明白了为什么那群孩子会说新娘子的腿是绿色的,那腿上片片皆为绿色斑驳,像是尸体腐烂后的尸斑。
他忽然回想起那场诡异的梦境中,他从某个人的坟头上醒来,路峻竹徒手挖开了那座坟,里面空空如也。
“你是姜杉?”
小鸢看了江屿澈片刻,倏然笑了:“这是什么话,你不记得我了吗?我是你小鸢姐姐啊。”
“小鸢……”路峻竹重复一句,“这是你自己取的名字吗?”
“很奇怪吗?可我不叫小鸢又能叫什么呢,她连个名字都没留给我。”
此言一出江屿澈霎时冷汗直流,他有想过借尸还魂的可能性,但他没想到借尸还魂的不是别人,正是那个八个月大已经成型却被强行杀死的女婴,如此想来那冲天的怨气也是她。
路峻竹似乎早就猜到了,并未表现得多惊讶,只是目光逡巡在二瘸子的脑袋上。
“用如此惨烈的手段亲手解决他,你还真恨他。”
小鸢冷哼一声,“我当然要恨,如果没有他做的那些铜钱,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江屿澈不解,见他困惑路峻竹弯腰拾起那枚铜钱,递到他面前,“抛抛看。”
从死人旁边捡起来的东西江屿澈其实是有些抵触的,但转念一想自己都和路峻竹这个死人相处了好几天,早就没这么多的避讳了,于是接过那枚铜钱抛了起来。
铜钱落在他的掌心,是阴面。
“再拋一次。”
闻言江屿澈又抛了一次,这次仍然是阴面。他不信邪又连着抛了几次,无一例外是阴面。
回想起路峻竹前几次拋铜钱的情景,似乎都是阴面朝上的概率大一些。他拿手掂了掂,“咋老是阴面,赶巧吗?”
忽然,他发觉出了哪里不太对劲。“这铜钱重量有问题吧?阴面这边好像更重一点?”
“不是好像,是就是。”路峻竹指了指铜钱,“如果没有外力干扰,这就是一枚怎么拋都拋不出阳面的铜钱。”
他记得刚一进村时遇见的那个老李头的幻影时,路峻竹第一次拋铜钱就抛出了一个阳面,所谓“外力”指的大概就是玄学的法力。
村里的村民自然是不会这些,所以无论他们怎么拋,结果都是阴面。而根据村里的习俗,阴面阳面又和新生儿性别有关……
江屿澈没敢再想下去,这分明是一场彻头彻尾的阴谋。
“凭你一己之力是没办法借尸还魂的吧?有人帮了你,把你从坟里拽了出来。”路峻竹朝小鸢走近几步,“告诉我,灰仙在哪。”
《骨刻之戒》第28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