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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到如今他也只能在路峻竹身上孤注一掷,他认命地闭上眼睛,只觉身旁阴风乍起,呼啸而过。
因为上次是在睡梦中传送,江屿澈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现下好奇起来,便偷偷地将眼睛睁开一条缝,还没等他看出所以然来就感觉眼前一凉,微弱的光亮也消失了。
路峻竹一把遮住他的眼睛,“阿澈,你不听话,太过好奇可不是件好事。”
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江屿澈把眼睛闭得更紧了,虽然看不见路峻竹的表情,但他隐隐约约能从他的语气中猜到,他怕路峻竹把他眼珠子抠出来。
风声愈演愈烈,像是要把周遭的一切都撕扯开来,伴随一阵天旋地转,江屿澈不知自己是翱翔在天际还是畅游于海中,只觉穿梭万物,难以停息。
这种感觉也不过短短一瞬,“咻”地一下就结束了,等路峻竹把手从他的眼睛上移开他才发觉已经到达目的地了。
奇怪,刚出发时还是清晨,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已是日近黄昏,难不成路峻竹的传送法术还有颠倒日月的本领?
江屿澈无暇顾及,因为眼前场景足以吸引他的注意力了。他们落于一座宽阔的桥上,四周尽是波光粼粼,如今夕阳一晃更是璀璨夺目,让人看了心情愉悦。
这里的时间似乎比他家那边晚了些,正是秋老虎下山的时候,温度炎热不输夏天。
“走吧阿澈,我们过桥。”
闻言江屿澈与他并立而行,这可比仓才村的独木桥舒坦多了,这桥真长,长得他都看不清桥的对岸是什么。
眼前的场景不禁让他想起每年夏天在松花江边散步的场景,晚风习习,总能捎来悦耳的手风琴声。
不得不承认他所在的城是座浪漫的城,如今走在异乡的路上,要是能有点音乐倒也算渲染气氛。
正想着,他就听见远方传来清脆圆润的乐声。那乐声临水而起,时急时缓,交错如雨,令人沉醉。
他从没听过这样的乐声,“这是什么乐器?”
路峻竹仔细听了听,脱口而出,“柳琴,算是琵琶的一种。”
一说柳琴他可能不了解,但是琵琶他还是略知一二的,高中曾经学过一篇叫《琵琶行》的古诗,因为篇幅过长他没背下来还被老师罚过站。
现在想想他后悔不已,要是记下来几句的话说不定也能随口吟诵一二。长桥之上,乐声泠泠,颇有江南情调,堪称风雅。可惜他是个俗人,除了好听说不出其他的话来。
“哎呀,砚霖先生又弹琴了!砚霖先生还真是多才多艺啊,我得快点回家换身衣服,好去看他弹琴。”
声音是从桥下传来的,江屿澈扒着栏杆往下一看,原来是两个撑船的人,大概是去捕鱼了,浑身是水。其中一人正滔滔不绝地夸赞着“砚霖先生”,另一人则笑而不语。
眼见他们撑船远去,江屿澈对他们口中的“砚霖先生”起了兴趣,行到桥尾,至此那长到看不清的对岸终于露出了真面目,竹楼耸立,十分规整。
不过令江屿澈吃惊的是光看街道的一侧,那些竹楼都刷了不同颜色的彩漆,很是新鲜,可再看另一侧就会发现面对面的竹楼颜色形状完全相同。
不仅如此,如果以街道中心为分界线,两边的其他建筑物也一模一样,对称而建,仿佛云水之间竖起一面镜子一般。
作者有话说:
章名在“云水镜”和“琴声起”犹豫了半天,最终选择了后者Σ(っ°Д°;)っ不过最后一句还是有cue到前者的,端水大师就是我!
第19章柳·皆成双
不知是不是时间节点的原因,云水乡看起来要比仓才村宽敞华丽得多,妥妥的富贵村。
前方围了一大群人,琴声就是从人群中央传出来的。两人向着人群处走去,即将接近时里面闪过两个熟悉的身影。
江屿澈定睛一看正是刚刚桥下撑船的两人,他没想到两个人会那么快,这也就两三分钟的时间他们就已经上了岸换了干爽的衣服了,说说笑笑,完全不见刚刚捕鱼时的疲累。
仔细想想倒也合理,毕竟他们刚刚撑着船比两人更早上岸,说不定他们的家就安置在河边。
他不再纠结这个问题,专心听起琴来,人满为患的群体中略略多出来一道极小的缝隙,江屿澈从这个缝隙中先看到了那把柳琴。
柳琴不愧被称为“小琵琶”,外形上与琵琶极其相似,虽然他没弹过琵琶,但是他有接触过一段时间的吉他,想着都是弦类乐器他就多看了几眼。
柳琴斜抱在抚琴者的怀中,接着江屿澈看到一只手拿着拨片熟稔又利落地滑过琴弦,翻转弄弦之间,手腕上的闪电刺青展现出来。
《骨刻之戒》第40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