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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大吼一声:“坏菜了!”
一缕轻烟飘飘荡荡落在阵法西南方位上,阵法倏地扩大数倍,甚至蔓延到两人脚下来了,而那些牌位貌似感知到了阵法的召唤,一改刚才横冲直撞,恢复成之前井然有序的模样。
它们一个挨一个地立于阵法边缘,围了好几层,在不同方位上各司其职,飞速旋转,眼花缭乱。
经过牌位和织离雪遥魂魄的加持,阵法从初具雏形到质的飞跃,从虚空状态逐渐化为实际形态,江屿澈不用刻意保持凌空状态,在上面已经是如履平地了。
但这算不上什么好事,牌位环绕四周,成了密不透风的围墙。毫不夸张地说,江屿澈一呼吸都能闻到阵法中蹿升的腥气,熏得他差点吐出来。
他憋着气环顾四周,发现两人的位置处于阵法偏角落的位置,狐仙和他们还有一段距离,虽然没有新动作,但阵法已成,他们肯定不能坐以待毙。
于是他问路峻竹:“我们是不是应该先找个地方把阵破了?”
路峻竹却摇了摇头,“此阵难破,暂时还找不到漏洞,趁着阵眼不明,我们去阵法中心看看。”
两人踏着法阵向中心走去,每走一步江屿澈都觉得遍体生寒,直打哆嗦。狐仙双手合十,似在祈祷,察觉到两人靠近,他睁开紧闭的双眼,两手分散,重重一甩,正对他两只手的两块牌位顷刻间四分五裂。
零散的粉末落在隔壁的牌位上,引得它也分化瓦解,一个接一个,噼里啪啦响了好一阵,不多时所有牌位都七零八碎。
之前江屿澈看狐仙在家里供那么多人的牌位就觉得他猫哭耗子假慈悲,此举一现更是坐实了。
只是十二巫神阵为什么要用这些牌位呢?
疑云陡生,他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来,耳边忽然响起此起彼伏的哀嚎与叫喊,婴儿的高声啼哭与老人弥留之际的痛苦呻吟混在一起,男女老少,应有尽有,缠在耳边令人头疼欲裂。
阵法下黑压压伸出无数只手,紧紧锁住两人的脚踝,他们在鬼手中挣扎,路峻竹说:“这不是十二巫神阵。”
“这当然不是十二巫神阵。”狐仙走到阵法中心,来回踱步,“没有十分把握以及充足准备的事我不会做。”
人的惨叫声渐渐停歇,取而代之的是动物的嘶吼。
听到老鼠的吱吱声时,路峻竹忽然想起了什么。
“我在沉雾铜钱上下的隐符不会那么快起作用。”
“的确不会那么快。”狐仙嗤笑一声,“自信点,是根本不会起作用。你以为你还是当年的那个除祟者吗?所以我卖你个人情,帮帮你。”
江屿澈从挣扎中抬起头来,震惊道:“沉雾是你弄死的?你们不是一伙的吗?”
“我和谁都不是同盟,可以给予短暂的甜头,但是别想从我这里分一杯羹。顺带一提,委蛇其实是有两个心脏,别问我是怎么知道的,不是谁都有见证委蛇分离的机会哦。”
“我本打算把织离臻阳当作白仙培养,没想到他女儿比他更争气。”
狐仙从衣襟里掏出另外一样东西,轻轻吹了口气,那东西就飞到了江屿澈手上。
一张纸条,上面的字迹有些模糊了,但仍能辨认出是触心法阵中罗刹国的文字。
“出征是假,追杀为真。有人质,难下手。”
纸条事小,关于岭将军的流言以及江国对他们的态度才使得那支马上就要离开的罗刹国队伍误会了褚秋的意图背水一战,也就自然而然背上了埋伏的锅。
这张纸条不是岭将军写的,在江国除了他,紫圣国师也会罗刹语。
江屿澈气得浑身发抖,脚踝处传来的剧痛又把他拉回了现实。
“她不来也没关系,反正这多得是医族的人,顶了白仙的族群也没有关系。”狐仙抚摸着自己的尾巴,“他们许愿我向来有求必应,平心而论他们生活得很幸福,我让他们都死在最幸福的时候,也不失为一种仁慈。”
他的冷静自持都是假象,内心的扭曲比起佑野是有过之无不及,再联系起佑野残害同类的事情,桩桩件件,都是狐仙的谋划。
“你弄出这样伤天害理的邪阵,仙都怎么会收你,你等着遭天谴吧!”
“仙都?我不过是说说而已。”狐仙满不在乎地说,“天不怜我,我何须敬天。三界无我容身之地,那我就将三界通通收入囊中。我不会遭天谴,倒是牌位上的你们,各个都要替我受天罚。”
在法阵中心站定,他再次拿出了那颗珠子。
“听说过百鬼弑仙胎吗?就是逆天改命,集怨气,夺业果。反正我的话也没人相信,那就看看阵成之后,究竟是谁会被反噬吧。”
《骨刻之戒》第270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