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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过山车真正开始运作起来的时候,周嘉鱼才知道王谨骞那句你跟我混有多让人热泪盈眶。
那种毫无防备的忽上忽下总是给人一种极度不安全感,两个人卡在安全座椅上身长腿长十分不舒服。王谨骞皱着眉,一只手被周嘉鱼恶狠狠的攥出了红印子,耳边伴随着强烈的风声不够,还要忍受着她高分贝的尖叫。
这是他头一回,听见周嘉鱼这么大的声音。
这也是她头一回,把他当成救命稻草一样狠狠抓住。
俩人从过山车下来的时候,王谨骞感觉自己耳朵被她喊得嗡嗡直响,以至于他看着周嘉鱼嘴一开一合的,根本没听清她说什么。
周嘉鱼好像也不在意他没回应,刚才那一圈过山车让她整个人放松开朗了很多,她开心的拍着王谨骞的肩膀大笑,头发被高高的抓成一捧梳了马尾,和之前永远散着一头长发安静拉琴的周嘉鱼大相径庭。
她兴致高,在欢乐谷里穿梭不停,嘴也说个不停。
“小伙子不错嘛,三圈下来声儿都不吭一下的。”
“王谨骞听说那边的天际滑板也挺好玩儿的,要不要去看看?”
“还是不要了,先去激流勇进吧,滑道是木头做的呢!”
她拉着他咱人群中恣意穿梭,白净细长的手指扣在他的手腕上,两个人肤色分明,像最寻常不过的情侣。
欢乐谷是外资引进的项目,告示板以及一些提醒事项都是用全英文写的,激流勇进在山谷的里侧,进入时程序繁琐,需要在外面排队购买必须的安全防护措施。周嘉鱼站在告示板下头看了一会儿,半天才扭头问了他一句。
“王谨骞,这写的……都是什么?”
她说这话的时候有点尴尬的咬着嘴唇,手指不自觉的攥着衣角,声音也小了下来。
周嘉鱼自上幼儿园的时候修习的就是音乐,重心全在乐器的专业课上,当王谨骞在全国的物理竞赛上只用三个公式就推导出计算结果的时候,她可能还在老师的排练房里因为音符不准而挨手板。虽然周大小姐大提琴能拉的出神入化,可是文化课那几科也就将将是个及格水平,更别提看懂这些难懂晦涩的英文名词了。
从小一起长大的同龄人们大抵受家庭环境的影响或多或少的都有出国留学的经历,最不济也是念个国内十分出名的学校能讲得一口流利外文说得一嘴专业术语,而这一切对从几岁就接触乐器和五线谱的周嘉鱼来说,是一个遗憾,或者说,是她骄傲的人生中一直不可言说的自卑。
“没说什么。”他平静的注视着她,不着痕迹的挡在周嘉鱼看着的那块板子上,脸上懒懒的。“那木房子就是入口,你在这等着我,我去买雨衣。”
周嘉鱼一反之前的话唠模式,安静的站在原地。“好。”
王谨骞往前走了两步,好似不放心又回头嘱咐了一句。
“你可别走啊。”
☆、第八章
王谨骞和周嘉鱼返回大本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两点多了,大家伙该是玩儿累了,都不顾形象的懒散躺在地上休息,三三两两的看着手机吃东西。
老远的瞧见王谨骞扛着周嘉鱼回来一帮子人倒是都吃了一惊。彼此吆喝着起哄给他俩团团围住,炸开了庙。
只见周嘉鱼大头朝下的栽在王谨骞肩上,头发乱七八糟的粘在脸上早就没了形象,两个人如出一辙的像是刚从水池子里出来,衣服*的。
“你俩这是玩兴奋了?怎么还下水了呢?没听说这里头还有游泳池啊………”
“这天儿是热,咱也不至于鞋都丢了吧?你俩去哪了?”
有人掐着鼻子绕着他俩走了一圈,满脸神秘的摇摇头。“我看不像是去游泳池了,身上还沾着树叶子呢,你俩?野战?”
“滚蛋!”王谨骞阴着脸拨开人群往外走,身上还在顺着衣角裤腿淌着水,露出的小腿和胳膊上还有不少像是树枝刮蹭的大片血痕,显然阴郁到了极点。
“嘿!你俩往外站站,我面包都给浇湿了!”纪珩东眼疾手快的把餐布上的食物迅速踢开,给他俩让出一大块能站脚的地方。
餐步是材质上乘的棉麻布料,为了大家休息的时候能舒服一点,褚唯愿特地铺的很厚实。王谨骞踩在上面大概是觉得软硬还行,三下五除二就把肩膀上的周嘉鱼给弄了下去,动作粗暴野蛮。
周嘉鱼发出沉闷的“咚”的一声摔在餐布上,狼狈的要命。
可能是摔疼了,她气的随手抄起一个鸡蛋就砸在王谨骞身上,面色涨红。“你神经病啊!”
但是比较可惜的是,鸡蛋是一早就煮熟了带过来的,并没有发生如周嘉鱼料想的那样在他脸上砸出蛋花儿场面。周围都是来往游玩的行人,周嘉鱼毫无淑女形象的坐在地上随便把头发团成一团绑了起来,王谨骞面对她站着,也是一样的狼狈,两个人你来我往嘴上谁也不肯让谁,吵得不可开交。
《南有嘉鱼长宇宙讲的什么》第18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