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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待遇,已经是嫔妃里从未有过,然而她却半分也不满足,甚至说他不喜欢。
那什么才算喜欢?
谢文徽什么都不曾送给她,那些唯独天家能享用的荔枝贡果、名贵的绿绮琴,哪一件不是她说一句喜欢,甚至不必说,便有了的?
“音音,你扪心自问,朕待你哪一点不如谢家的小子?”
送进来的巾帕用来擦拭两人之间的荒唐遗迹,那带着薄茧的手耐心拭去她腮边珠泪,他并不君子,止步于这一点温存。
反倒向下,抚她臂怀内一片丰盈圆月,不顾她呼痛,倏然用了力气,“你未免也太放肆!”
作者有话说:
第35章
他手指上的薄茧总教人痛痒,或许仍存了一分情面,郑观音只略觉出有些酸。
男子面色不虞,然而她却只是低头饮泣,仍不肯接受这般的处境,顺着他的心意下台阶。
直到圣上伏低了身子渐渐向下,似乎又动意,她才涩然开口:“起先奴婢贿赂画师,巴巴将画册送上去,圣人也没瞧中我,后来又装作观主戏弄我,瞧着我想着每日怎么讨好您,心里不知道怎么笑话,娘娘赐婚,难不成您这个做舅父的却不知情,现在又成日将我拘在榻上,圣人当我是什么,是陛下用来暖||榻的汤婆子?”
她无力地去推圣上的肩,只是蚍蜉撼树,又不能撼动他半分,只好颦眉泪眼:“还疼得厉害。”
虽说她觉得并没那么疼,但现下却并不想再有第二回。
新采选上来的良家子们勾心斗角,行贿内侍掌事以及画师,这些分明都是罪状,然而她晓得,男人对自己钟意的女子处心积虑对他献媚并不反感,反倒虚荣,圣上本来就不是循规蹈矩的人,如今或许也爱听。
反正她那些事,圣上几乎也都晓得了。
圣上啄了啄她腿上那一点小小的伤痕,轻轻以唇舌安抚,察觉到她微微轻颤,末了不轻不重地咬了一下,含笑道:“怎么这样傻,便是心里这样想,也不该说给朕听。”
他顿了顿,想起她从前说起做秀女时行贿,不过是暗示他,她有意示好投靠,竟有些耿耿于怀,微微笑道:“音音,朕那时候瞧你睡得香,怕吓到你,便随便说了一个,后来想再圆上,却又有些说不出口。”
“可见人不能说谎,一样谎总有百样话去圆,”他抚了抚她发,目光中微露怜惜,“不过你瞧,无论音音喜欢朕,还是会同观主生出情谊,朕不都如了你的愿,将你带到紫宸殿里。”
然而这些旧账想起来仍有些介怀,她并不曾瞧得上观主这个人,只喜欢皇帝至高无上的身份。
如此倒也罢了,后宫嫔妃也未必便是真心爱慕,偏偏她又觉得嫔妃不如嫁与谢文徽。
郑观音莞尔,并不信他,彼时他发了多大的脾气,她还当他是觉得自己趋炎附势,满心算计玷污了清清白白的道观。
现在想一想,却是天子恼羞成怒,她瞧得上皇帝,瞧不上未有天子光环的他。
人总是矛盾的,即便权势就是他的一部分,皇帝也不大喜欢嫔妃觊觎他只为这一点,她倒是也想装一装,可偏偏自己最先被识破。
郑观音忽而抿唇一笑,她眉眼仍有承恩后的饧涩,微觑人时也风流妩媚,手指无聊去戳他身前的伤:“不过我还是喜欢圣人穿道袍时的样子,更朴素和善些,没现在这样雄赳赳的,教人害怕。”
圣上不领她的情,“穿道袍如何,音音总也不喜欢他。”
只是瞧见她怕,不着痕迹地扯过一侧的外披,围住身前心房处明显狰狞的伤。
郑观音见他果然还是吃他自己醋的,心下觉得好笑,轻声说道:“我又不知道观主几岁,你这样常年不归家,家中听闻又有严厉正妻,我才不要做你的妾室外室。”
“还修不近女色的道……”她忸怩背过身去,嗫嚅道,“我还这样年轻貌美,你喜欢时未必多能耐,不喜欢时还不怪我坏了你的修行?”
圣上饶有兴致地听着,抚弄她纤纤手指,忽而一笑:“音音怕入了门做花瓶摆设,被正妻磋磨?”
那时似乎为了哄她,确实说过道观里的道士不能近女色。
不过这也是实话。
“若真是未曾婚娶的道士,我哪有不心动的道理,过日子又不是金银堆里就好,总得瞧脸,似圣上这样风神秀彻,便是再长我几岁,我也情愿。”
她抬首,羞赧点头,声音轻轻道:“只是那时候圣人又不肯说得明白,我便是心里这样想,也不敢说出来,怕观主忿忿,要报复我。”
圣上的手握住她的肩,欣赏她美丽曼妙的身姿与含羞情态,忽而靠近些,细啜她耳垂:“哪轮得到你清闲?”
《报效国家》第110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