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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过是个小插曲,圣上还有心情与崔相玩笑:“可惜了,人说第一眼瞧见谁,便生得与谁像,生得像朕,或是像贵妃,这都不错,但是……”
崔相坐席离圣上不远,见皇帝拿他开心,好歹也抱了八殿下许久,一时伤心坏了:“臣生得也不丑啊,先帝还赞许臣有俊容姿。”
碍于被捉弄的对象是他,满座忍笑,反而寂然,圣上含笑道:“这自然,不过做爷娘的,总希望儿女更好些。”
郑观音是待人抱了已经睡着的八殿下回来才知道,她的义女崔伊转述给她,结果教贵妃笑得伤口有些疼,“圣人就是这样,不必理会。”
皇帝还记恨崔家呢,偏拿孩子说事,当场捉弄报复人家,“崔相我见过,生得确实不丑。”
“妾以为陛下严肃得紧,每回见了心肝都颤,”崔伊也无奈,“伯父在家中脾气是有的,圣人这回教他伤心坏了。”
“圣人若是那般人,你瞧我每天过日子愁也要愁死的,如何能笑得出来,”郑观音含笑道,“郎君年纪上去,人反倒幼稚起来了。”
崔家当年不肯嫁女儿与他们视之为野蛮粗鄙的太子,后来也反对立她做皇后,连皇帝偶尔下朝都恨恨道,博陵崔氏可称最容易挨剐的人家,那圣上只是非常含蓄地嫌弃一下,她觉得无伤大雅。
除却八皇子在崔相怀中睁眼这一件事,她自然也听了许多臣子们的赞美之词,用在一个小娃娃的身上固然是太过了,但皇帝打心底就是这么以为的,闻言颔首赞许,一点也不谦让,回来尚且不满足,还和她好生转述了一番,好像又被夸了一遍似的。
郑观音都替郎君面热,嗔怪道:“今日喝了几壶,这样轻狂起来?”
“也只一壶,”圣上解释道,“你和叱奴受不了酒味,朕回紫宸殿洗漱过才来。”
提到洗漱,这就是郑观音的痛点,她哀怨道:“四十余日不沐浴,比酒味还教人受不了。”
皇帝自从她生产,对她反而愈发严格仔细起来,喂孩子不能喂得太多、不能见风,也不许吃油腻的肉和汤,这时节荔枝还有的吃,但是圣上觉得那东西火气大,吩咐今年沿海不必进献,瞧着不将人气死他是不罢休的。
“四十余日不同我亲近,圣人真忍得住呀?”
郑观音撒娇道:“等我下面不见红了,教我洗一回罢……”
“太医和稳婆,就连民间的乳母都说,这时期养得好才有利,”圣上却不肯:“等叱奴满了月,偶尔教你洁净,四十余日有什么,朕就是再忍三四个月也无妨。”
连那事都不灵,郑观音自知讨价还价也不成了,索性躺倒,嘤嘤低泣:“喂郎君吃的时候,是千般万般的好,如今他吃不够了,就什么也不应,我怎么养了这样一个不孝顺的儿?”
虽说无人,圣上却也尴尬,连忙去握住她手,见她没认真哭,才松了一口气:“月子里不能哭的,否则等咱们老了,音音只能拿朕做拐杖。”
孩子平日在乳母那里多,她的就算珍贵,也吃不多少,既然滋补,浪费了多可惜。
吃人嘴软,没皮没脸的时候听那一声“我的儿”,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郑观音却自以为拿捏他软肋,低声道:“许我,我就不哭了。”
圣上想想又觉得无奈,他能嘲笑崔承意,却拿音音没办法,轻轻叹了一口气:“十日一回。”
作者有话说:
第92章
郑观音依照稳婆和乳保的经验,是要坐近五十日的月子,她虽然也盼望过从前那样随心所欲的日子,可是对自己的身体也十分在意,但对皇帝说时,便有几分犹豫。
毕竟她悄悄问过,其余嫔妃生产之后想侍寝,大约是什么时候往上报,掌管这事的内侍也为难,说大约一月到四旬之间,毕竟僧多粥少,不早着些教内侍们提醒,很有可能皇帝在漫长的数月里已经将她们忘记了。
郑观音倒不担心僧多粥少,但却怕他为这事失落,又得再做几月和尚。
孰料圣上反而恼她,“将朕当作什么人了?”
“上可三日不食,不可一日无妇人,”郑观音忍俊不禁,坦诚相告,“陛下近乎此。”
皇帝倒也不算多生气,只握了握她手,冷着脸道:“朕瞧你是心里明白,却在这里装糊涂,也不愿意多服侍。”
郑观音却有糊弄的理由,指着睁着眼睛好奇他们的小孩子:“我一心都在他身上呢,自然服侍圣上就没那许多心力。”
圣上对于她的苍白解释并不肯信,她不知道抱怨过多少回坐月子的无聊,不过是自己难受,又被他管束起来,也想着作弄作弄他,但他对这件事看得虽重,倒也不至于这个时候强迫她,那成什么人了,淡淡道:“张真人教授了一些断欲的妙法,这也不算难熬。”
《报效国家》第329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