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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论她装得有多像总会露出破绽来,算了,不要再谈她了。”一提到张金衣,胡庭钧就有些心烦意乱,他冲着谭龙李荣挥挥手:“都早点去睡,明日还要去窑厂。不要再为这些闲事费心思了。”
“不过那边大太太会怎么处置这事呢?三奶,张家小姐看着也挺可怜的,她若不是被三爷冤枉也……”李荣眼瞅着胡庭钧又变了脸色,忙将没有眼色仍未住嘴的谭龙推出房去……
翌日清晨,张金衣趁着月眉去了厨房熬药,她打开房里的大木箱,看到用布包着的药渣好好的放在箱子最底层,方才长吁了一口气将箱子盖上又锁好了。心里盘算着今天若是能出去就好,她实在想尽快将这药渣拿到药铺去检查。
这每次喝药都要支开丫头也不是件容易的事,若是没有啥毒害的药,偶尔喝了也就喝了,但现在——她每到端起药碗就想起了某电影里王后每日喝的慢性毒药,实在张不开嘴。
怕什么来什么,不一会儿,月眉又端着晶莹剔透的青花小碗进来了。旁边还有准备好的茶水和用红枣和糯米做成的糕点。
张金衣看着桌上的药碗发愣,想着再找什么理由能同时支走这两个丫头……
“小姐,快喝了吧,药该凉了。”月香好心提醒道。
张金衣白了她一眼,无可奈何地端起了药碗,艰难地咽下了大半药汁,剩下的说什么也不肯再喝了。
“柳妈昨夜回了没有?”张金衣喝了口茶漱了漱口,觉着喉咙里仍是苦的,说完又忙拿了块糕点塞进了嘴里。她准备跟柳妈说说今儿就去镇上走走,只是昨夜她歇下的时候柳妈还没回来。
“应当是回了吧,夜里听到了刘婆子的开门声。不过,今儿还没见她们出去买菜。”月眉见小姐已经漱了口,这剩下的药是断不会喝了,于是一面整理桌面上的药碗和口盂一面答道。
“那我去和她说说,今儿我要去镇上走走。”张金衣起身朝柳妈屋里走去。
为了不连累丫头们,作为小姐的她还必须去和柳妈打招呼才能出去。想想如今的处境,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不过她可不打算长久地过这种寄人篱下靠这么乞讨过活的日子,娘家看来是指望不上的,她得自力更生尽快弄些银子才行。
也不知道这两个丫头的卖身契是在她手上还是在胡府大太太手里,这事也不好问丫头们,只有到时候找准机会去大奶奶那儿探探口风了。
柳妈果然在屋里,她正坐在窗前一手举着小铜镜,对着镜子拔头上的白发。张金衣挑帘进门了半晌,她才不情不愿地放下镜子好似才见着要起身问安。
“妈妈不必起身了,我来帮你吧。”张金衣也不见怪,笑呵呵地紧走几步到柳妈身后,将正欲起身的她又按回到凳子上,就要帮她找起白头发来。
“这怎么敢当。”柳妈冷冷地拂去了放在肩头上的素手,直直地站起来转过身向张金衣微微欠了欠身,算是行了礼。
张金衣将柳妈的态度看在眼里,昨日她走的时候面色看着还温和,这回去一趟是又听了什么新的指示吗?算了,顾不了那些了,该说的还是要说。
“我今儿想去镇上走走,也想回府去瞧瞧,不会去很久的。我让月香陪我去就好了,不必吵扰大奶奶了。”张金衣想,她说回府总不会拦着她吧,这样柳妈也不会再说让大奶奶陪着了。
“回府?”柳妈不屑地扯起了嘴角,冰冷的话像刀锋一样刺向了张金衣“那两个丫头没有告诉小姐吗?老奴可是记得前些日子贵府的老爷可是撂下话来,小姐已经不是张家的人了,死活都不要再回去。小姐前两日的丧事还是我们老爷办的,贵府的老爷和太太可是连面都没有露的……小姐还是待在屋里将身子养好了再说吧。待会儿我们太太和大奶奶还要来看望小姐的。”
柳妈说到‘我们’这个词还加重了语气,试图用这样的对比让对方伤得更彻底一些。
幸而张金衣已经有了不指望娘家的思想准备,不过听到这番刺痛人心的话,她的心还是突突的猛跳起来,这心跳的速度一起来就没再下来,张金衣只得按着胸慢慢地走了出去。
“哼,自作自受!”柳妈瞥着张金衣的背影轻轻地冷哼一声,小声嘀咕道。看到张金衣这副倍受打击失魂落魄的模样,柳妈只觉着厌恶,根本没有泛起一丝的怜悯。
张金衣不知柳妈为何突然撕破脸,但可以明确地是她这趟回府,定然发生了什么。看来今日是出不去了,她郁闷地回到房里。
在房里打扫的月香见小姐捧着胸口,脸色也不太好,忙扶着她坐到床边,让她靠在床架上。“怎么啦?小姐,是哪里不舒服?”
“没事。”张金衣靠在床架上有气无力地摆摆手,这心仍是狂跳不已,难道是本尊这具躯体听到了柳妈这番话本能的反应吗?可是没有灵魂的躯体怎么会有反应,这说不过去啊。难道是饿得心慌?!想到这儿,月眉正巧将早膳端进了房里。
张金衣勉强挣扎着起身坐到桌前,却是一点胃口也没有。她坐了一会儿,还没有看到柳妈的影子,倒是月眉自己将张金衣碗里的清粥和一碟咸菜一碟小菜都装了一点到她的碗里,快速地吃得干干净净。
月香见月眉如此,也学着拿起勺子
“算了”张金衣心道,本来就是这么小的碗,再舀一勺就没剩多少了,平日里虽然最不喜欢吃粥,但她一贯不以自己的喜好为标准,该吃啥有啥吃就吃啥。
月眉听了浑身一震,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她慢慢的接受了这种区别对待。小姐是真的失忆了,但显然她并没有全部忘记。月眉越来越相信自己的判断了(未完待续)
第十三章兴师问罪(一)
原本是以为肚子饿了才心里发慌,可张金衣用过早膳后又在床边靠着休息了好一会儿,心跳仍是没有减速,感觉十分不好,但又没有其他的症状。她这才开始怀疑是早上那碗药的作用了。
是因为她没病吃药产生的作用,还是这药里有什么不该有的东西?!她对医学没有什么研究,一时也难以判断,只能惶惶不安地靠着床架上,尽量的不动,等着药性过去。
“小姐——小姐——”张金衣不知不觉睡着了,月香推了推她,她才清醒过来“大太太她们来了。”
张金衣的心里还是像揣着只小兔子怦怦直跳,她喝了好几盏茶水才觉着稍稍好了一点。
月香扶着她起身走到隔壁的厅堂。
厅堂里的楠木大棺昨夜已经抬走了,大太太和大奶奶在香案两旁各占据了一个座位。面无表情的大太太身后还站了好几个粗壮的女人,很像庙里立在阎王两旁的罗刹,张金衣直觉这次大太太来者不善。
在大太太下首还坐着李郎中和另一个陌生的中年男子。
月香扶着张金衣向大太太躬身行了礼,又扶着她坐到了大奶奶下首的空位上,显然这是特地给张金衣留的座位。
《怨偶天成 盛世清歌》第12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