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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千善抬眼,正好对上贺楼湫的目光,贺楼湫的眉眼有几分狠厉,看得姚千善打了个哆嗦。
贺楼湫走到她榻边坐下“你是花相景发小?”
姚千善不知贺楼湫的意图,便看向杜燕霄,杜燕霄示意她如实回答,她只好点了点头;贺楼湫用食指勾起她的一缕头发,在手上绕了几圈。
“你平日都怎称呼花相景的?”
“相景哥。”
“那你可知他与我儿的关系?”
姚千善这才明白了贺楼湫的意图,贺楼湫是怕她搅和杜燕霄与花相景的关系。
“诸乘夫人,妾只是自幼与他相识,并无半点男女情谊。”
杜燕霄没出声,站在一旁看着;贺楼湫回想着花相景那张脸,又看了看姚千善,她不反对杜燕霄喜欢谁,但她要求那人是真心实意对杜燕霄;也不妨这种已经有人了,还到处招蜂引蝶的,更何况花相景那张脸美的能深陷其中。
又去之
天空中几点星光照亮了整个夜,草丛中的蝈蝈不停的叫着,叫的让人睡不着。
杜燕霄在灯前提着笔,在与花相景写着信,‘媳妇儿,你婆婆已经安全到达,老人家说很喜欢你,就等你回来吃喜酒了。写到这儿好想抱你,想你摸我,亲我;你不在,我都快馋疯了,回来后一定要好好补偿我。’
他在正文的下方画了一只猫,毛茸茸胖嘟嘟的,又在图下写了行字,‘可不可爱?可爱的话就把它当做我天天带在身上,陪着我最爱的媳妇儿。’
他每次跟花相景用这种语气来信时都会把花相景,逗得很是喜欢,他将信寄出去后拿着给他的半边手镯在脸上蹭了蹭,想象着是花相景在摸他。
他本来就粘花相景,现在花相景不在,他心里有些烦,以前他也不是特别的粘,反是一点也不亲人,杜秀衡常叫他雪娃娃,与谁都是一副不熟的样子;他也不知是从何时开始变得粘人粘的很,大约是与花相景在一起后才这样的吧。
他坐在桌前等了片刻,花相景便来了信,‘彼狡童兮,不与我食兮。维子之故,使我不能息兮。’
他看到信的那一刻,心情顿时好了一大截,摩挲着信纸,又拿起嗅着上面花相景残留的香气,他正沉溺其中时,便被一串声音打断了。
“小季,我跟你说个事。”
杜子璋掀开帘子,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杜燕霄不慌不忙的在杜子璋看到前将信纸收了起来。
“今日你娘能回来,我为你们母子感到欢喜,不过今日你没能随同作战,是为军中之不良;趁着这个机会,我打算将你遣往河东道石州,正好能在众将士面前表现一番。”
杜燕霄为杜子璋斟上一壶酒后淡淡道:“皇叔,这可不行,你也知我娘今日才回来,这不还没说上几句话就又要分别,自古也没有客一来主便走的道理。”
杜子璋端起茶盏并未喝,看着杜燕霄半晌后才道:“自古以来慈母多败儿,我这也是为了你好。”
“为我好?那皇祖母对你也是真慈爱有加。”
“小季,你怎么说话的?”
杜燕霄脸上毫无波澜,手上悠闲的盘着玉镯,“皇叔,我说错话了?我年纪还小,不懂事,就算了吧。”
杜子璋叹了口气,放下茶盏,伸手也想像贺楼湫那样捏杜燕霄的脸,伸到一半时却停在了半空中;他的侄子确实长得很乖,皮肤也是小孩子才有的细嫩,十分招人喜欢,杜燕霄若是他的孩子,他定不会亏待;但他这个侄子并不亲他,现在他们也处于对立方;如果是他皇兄的孩子,而是他亲生的就好了。
杜燕霄没过多去关注杜子璋的这一个动作,奖手头的玉镯握住,眼睛看向手上的玉,似是这整个兵荒马乱都与之无关。
“皇叔,我没多大能耐,恐不能担此重任;河东道石州是险要之地,您还是派一位信得过的人吧。”
杜子璋一脸的慈善,一副好长辈的样子,“怎能随意自惭形秽?我们杜家没几个是不行的,让你去河东道石州是为了考验你,否则将来如何成大器?”
杜燕霄轻笑一声,在他眼里看来成大器就是要光宗耀祖,是要当天子的,不管杜子璋不让,他都是要坐上那个位置。
一山不容二虎,若他不想着登上皇位,那便有一日会死于杜子璋之手,历代以来有多少人都是为了皇位父子反目成仇,手足相残;这是逃不掉的,终有一日会落到他杜燕霄手中,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皇叔说的是,不过我还需得寻求我娘的意见。”
“不必这么麻烦,一会儿我便亲自去告知五皇嫂。”
杜燕霄嘲讽的一笑,都已是告知了,而不是商谈,“黄叔,这茶是我才让人煮的,可是滇红,你怎的不喝呀?”
杜子璋又看了看那杯茶,“小季你也喝。”
杜燕霄没有丝毫犹豫,为自己倒了杯一口喝下,杜子璋见他喝了,便也拿起茶盏一口干下;等杜子璋走后,他就将含在口中的茶给吐了,然后漱了个口,他打算试一次能不能把杜子璋毒死,便在茶中放了少量的鹤顶红,若真死了,那变身的时候明争暗斗。
杜子璋也在出了营帐后将茶吐出,含口水又吐出来;虽然没有要杀杜燕霄的心,但也不防杜燕霄有这个心;真是可悲,直系血亲竟要时时防着对方,都是因为皇位,都败在了自己的欲望上。
次日一早,杜燕霄便带着十三万士兵准备去往河东道石州,贺楼湫看着他,突然伸开手臂将他抱住。
“小季,娘才回来,你怎么就要走了?”
《月下美人的花是谁》第153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