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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宫喜宴喧闹至凌晨才收场。瑶礼不愿应付那些各怀鬼胎的士卿便佯装不胜酒力,小饮了几杯径直倒在案上呼呼大睡。太祈王见得他如此也不强求,差了宫奴送他回长平宫早些洞房。
净玉玦独自倚在窗边看月,谈不上欣喜也谈不上悲伤,幽幽有思,又空无一念。瑶礼过回廊来见他时远远瞧得了,有意放轻脚步悄然至窗边躲着,片刻后才忽然现身喊了一句净玉玦要惊他。
难得净玉玦无察觉,便是被瑶礼此番举动惊得一颤,而后回过神仔细打量他未来得及脱去的喜服,道:“你怎来了。”
“来见你。”隔着窗柩透去了些许月光,瑶礼看向净玉玦藏于屋中烛火下的脸顿了顿,又道,“你不高兴?”
沉默片刻净玉玦才道:“舟谦死了。”
瑶礼闻言一怔,随后想起白日里那兄弟二人的言行举止便恍然大悟:“是为了救我?”
他叹了口气:“是为了还前世欠你的一条命。”
“我这便去你房中。”瑶礼丢下这句话匆匆消失在窗外,不多时候又推门进来至得净玉玦跟前,“人死虽不能复生,好歹还有来世。你是神仙,不怕轮回有错,总能再相见。”
净玉玦还是那副怠惰偎慵松散疏懒的模样,粗浅打量过瑶礼身上的喜服便往席上瘫坐下:“我早已看惯万物之死,你不必为此挂心。凡人间讲规矩,新婚之夜洞房花烛,眼下你跑出来是对夫人不敬。”
瑶礼便也于席上坐下:“我不出来,难道让她出来。”
净玉玦甚至疑惑,转头问他:“洞房不是两人吹灯解衣共寝一榻缠绵相交么,出来一人如何使得?”
瑶礼默口不言垂头坐着,并未要起身离开的意思,半晌后才无力道:“你想让我去?”
这哪里是他想不想的。净玉玦思忖片刻应道:“你该去。”
“我不去,谁也别想让我去。”
“是韩姑娘惹你不痛快了?”等了半晌不见瑶礼答,净玉玦凑近前去细看他又问,“还是你惹她不痛快了?”
“我没惹她,她也没惹我。”瑶礼移开视线躲开净玉玦的目光不看他,“是你。是你惹我不痛快。”
“我?”思来想去省不出自己哪里说错做错,净玉玦长叹一声,“我可不记得有教过你胡乱怪罪。”
“你明知我心意却还叫我去洞房,我何曾胡乱怪罪过你?你不能接受不肯接受我无话可说,倒也不必急着将我逼走。我只是想来看看你和你说说话,你怕甚么,难道我还能强求你不成。”话至伤心处瑶礼起了身,不顾净玉玦是何反应便径直大步出房去了。
净玉玦愣了许久,无奈垂头重重叹口气只心道是凡人心思果然难猜,可总归还是放心不下他起身追了去。瑶礼未有回房去,想来是与房中已宽衣歇息的韩曦微有了两屋住的商量,此时苦立树下皱眉频频叹气。净玉玦见得听得了,抛去一只擦干净浮毛的桃:“臭小子,你数落我便数落好了,生气作甚。”
瑶礼手快接下,知是净玉玦跟来不免又是一声叹:“我在气我自己,实在太荒谬。确如你所言,我不该胡乱怪罪。我难抑对你的思慕,总私心盼着你能接受,未曾想过你不愿接受。你明明就在身边我却抓不住你,这叫我万分难熬,不知该如何才好。”
《余处幽篁兮终不见天读音》第267章(第1/2页)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