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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雨小说 > 都市言情 > 难承君恩晋江 > 第1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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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哭笑不得:“这,这还是得看皇帝的意思…”

她说着,就朝皇帝看过去,便听皇帝淡淡道:“朕已恩准苏怀月在寿康宫陪伴母亲,母亲却无必要再收什么干女儿。”

赵太后道:“这不一样吶。阿月将来总归是要嫁人的,届时出了宫自要陪伴婆母,哀家可没那么厚脸皮天天教人往宫里来。不若收作了女儿,那再入宫来陪哀家,便就是名正言顺了。”

皇帝一听说这话,眉头便愈发是紧蹙起来,表情似乎是很不耐烦的模样。

张彤儿在一旁看热闹,这会儿便笑嘻嘻打趣道:“不过苏怀月那个老师是孤身来的京城,父母恐怕已经逝世,苏怀月也许倒也没有什么婆母需要侍奉。”

她话音一落,苏怀月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却听皇帝先出声问了:“什么老师?”

张彤儿道:“就是在绿石书院见到的那个什么什么宋大人…”

她想了想,“好像是叫什么宋白砚。”

说着,又嘻嘻笑着学宋白砚的动作隔空往苏怀月额头上弹脑瓜崩。

苏怀月只笑骂她道:“你没完没了了是不是,回头我非得揪了你这张嘴不可!”

却见皇帝听了张彤儿那话眉头不由一挑,径直向她看了过来。

眉尖微蹙,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目光里带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像是不耐烦,又像是有些…恼意?

苏怀月一时也摸不清皇帝在想什么,但显而易见是并不太认可太后娘娘的提议,只忙转开了话题:“娘娘,你还没说同我父亲到底是怎样的交情呢?”

赵太后这会儿才记起来原是要说那桩旧事的,倒不知不觉多扯了这么些闲话。又见皇帝看来是不大愿意接受苏怀月做她的干女儿,便也只好先按下不提。

将那笔放回匣子,接着道:“你父亲在我们那个小镇定居下来后,时节很快就要入冬。靺鞨人是逐水草而居的,冬季以前就会迁徙到别处去,这个时候往往会来我们那些边界的小镇‘打秋风’。”

“所谓的’打秋风’,就是抢吃抢喝。玉门那小镇位置偏僻,都护府也是鞭长莫及,故而常年受此一害。我们那时也有了些经验,每到这时候家家户户干脆就摆些东西出来任他们拿取,只当是用钱消灾,几年下来倒也勉强算是和平相处。”

“只是你父亲到的那一年十分不凑巧,遇上了数十年来难得一见的大暴雪。这些靺鞨人本来就靠天吃饭嘛,那一年便不再满足于只拿些不痛不痒的吃喝用物,大批南下,打破了那些年来我们彼此间心照不宣的和平。幽州都护府见此情况,到底还是派了兵来剿匪。你父亲作为督军,自然还是跟着去了。”

赵太后说到这儿,笑了笑:“只是你父亲运气实在太差,遇见的又正好是木拉尔大君的长子,炎珠。那是个比他父亲更有野心的年轻人,正要在部落里树立自己的。而咱们的军队那时又十分羸弱,在其攻势下一触即溃,便连带着你父亲一起全都被俘了。”

赵太后说到这儿,还有些心有余悸:“不仅如此,他们入镇来抢掠的时候,还将玉门小半数的居民跟着劫走了,哀家那时也未能逃过。”

张彤儿惊诧道:“舅母你也被俘了?可我记得大表哥那时候还没有…”

赵太后点头道:“哀家的大儿子那时候自然是还没有死,只不过那段时间他正好受令去邻近的小镇巡防,你这二表哥也跟着去了,故而那时玉门便只哀家一人。”

赵太后接着对苏怀月往下说道:“你父亲被俘了以后,炎珠很快就知道了他的身份,将他引荐给了大君木拉尔。木拉尔对你父亲十分欣赏,将他奉为座上宾,颇有礼遇。”

苏怀月一怔,想起来什么:“我听说那时靺鞨有个狼主十分欣赏中原的文人,便就是这位大君么?”

赵太后点头道:“是吶。哀家那时不过以为你父亲是个普通的文官,却没想到有这样的才名,竟连靺鞨大君也知晓你父亲的名字。只是以你父亲那样的性子,起初又怎会低头,只是梗着脖子对大君破口大骂。说什么宁可绝食而死,也绝不会向其屈服,要学那什么什么去草原上放羊。”

苏怀月闻言一顿,轻声道:“苏武牧羊。”

赵太后笑道:“对对,就是这个。”

苏怀月却不免又想起一件事来,低声道:“可、可我记得我父亲写过称颂靺鞨大君功绩的赞美诗吶…”

赵太后道:“可不是嘛。他要是不写,哀家如今恐怕也不会还有命在这儿同你们闲聊了。”

苏怀月诧异道:“娘娘这话是什么意思?”

赵太后接着道:“靺鞨人将我们掳了去可没安什么善心,自然是用之就弃。先促着我们搬运辎重粮草,搬完后,女人们要奸,男人们要杀。我们那时都准备要抵死一搏了,未料到…”

赵太后笑着看向苏怀月:“却是你父亲站了出来,将我们都救了下来。”

苏怀月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娘娘的意思是,我父亲他向那位大君低头了。”

赵太后道:“是啊,你父亲原是要做个留名青史的气节之臣,为了救我们的性命,也只好妥协屈服了。”

她想到什么,摇头笑道,“你父亲对人向来是不茍言笑,然而那段时间对着靺鞨大君恐怕也把这辈子的笑都笑尽了。不仅如此,还时时陪伴大君身侧,无论大君做点什么,他都要写首诗去称颂赞扬。到底是给大君把这马屁拍舒服了,将我们的性命都留了下来。”

说到这儿,赵太后便又想起来一件趣事,笑起来:“你父亲那段时间写了不少赞美木拉尔的诗,心中实在恨得牙痒。以至于后来我们寻了机会出逃,正是时机十分紧迫的时候,你父亲偏还要冒险去撕毁那些诗作文章,拉都拉不住。我那时笑他写也写了,这样全部撕毁却是可惜。便替他捡了一张做个留恋,也不知他后来扔了没。”

《难承君恩晋江》第119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