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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新帝攻破上京,攻入宫城的那一刻,从胤思宗的头颅挂在城墙上的那一刻,其实就已经注定了。
可尽管如此,她还是不愿元佑安的头颅也就这样被挂上去。
为了当年帝后的恩情,为了她与元佑安十余年的情谊,为了走到如今,这世上仅剩下的最后一个同她曾如此亲近过的王朝旧人。
翻滚的思绪渐而安静下来,苏怀月本来忐忑不安的心情这会儿全然已冷静下来了。
她要救他,而她还有最后的筹码。
苏怀月又伏了下去,在带着些微啸声的寒风中,她的声音坚定如石:“陛下可曾记得,您曾许给臣女一个诺言。”
仿佛怕他忘记了似的,又或者,是怕他反悔故而急着去强调,便听苏怀月的声音又立即响起,“那是臣女在苏州救了陛下性命,陛下允诺给臣女的恩典。陛下那时说,只要在陛下力所能及的范围之内,臣女都可如愿。”
随着苏怀月声音的起伏,萧听澜的面色渐而变得比这阴沉的天色更加难看。
苏怀月说完一段话,顿了顿,并不等萧听澜开口,紧接着又往下说道:“臣女从前告诉陛下,臣女并未想好要向陛下求什么,可那其实不过只是虚言。臣女一直以来,便担忧陛下有朝一日抓住元佑安取了他的性命。而臣女一直以来,便是希望陛下能够留下元佑安的性命!”
苏怀月说得如此斩钉截铁,不容置疑,落在萧听澜耳中,竟教他觉出一丝荒谬来。
他先是觉得这段话竟如此令人难以理解,而后到底是不得不理解,终于冷笑起来:“你要求的,便是此事?”
苏怀月回答得毫无犹疑:“是,臣女自始至终要求的,便是此事。”
她说完这句话,迟迟未听到萧听澜的答复。她一时拿不准皇帝心里在想什么,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往下说:”陛下乃为天子,天子之言,重逾千钧。臣女只恳求陛下答应臣女的请求,饶过元佑安的一条性命罢!”
萧听澜仍旧没有声音。
而此时此刻,她不知为何,再不敢抬头看皇帝的脸色。
俄而只觉一痛,竟被萧听澜掐住双颊,迫她仰起来头来。
天色已近昏黑,萧听澜的声音在寒风中近乎有些咬牙切齿:“朕的耐性一向不好,如今再给你最后一个机会,你想好了再答…”
“朕予你的这个恩典,你到底要求什么?”
风雪未歇,倏而将萧听澜另一只手中举的伞吹落了,铺天盖地的雪花瞬间涌向两人之间,几乎吹迷了苏怀月的双眼。
苏怀月在男人的直视之下避无可避,只觉得那目光像是一口深不见底的井,她稍有不慎,就会把她吞没。
可临到此刻,她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往下说:“臣女所求,自始至终便是此事,还请,还请陛下恪守承诺。”
萧听澜手下的力气下意识加重,在苏怀月白皙的脸颊上掐出来几道红痕。
《难承君恩戏妖》第145章(第1/2页)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