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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述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你很希望我走吗。”余笙说:“台风要来了,到时岛上可能停水停电,船进不来,食物和淡水也不够,不知道要耽误几天,还是早点出去好一些。”灯亮了,江述看到她微红的眼角。光线来得突然,余笙来不及躲避,下意识偏头转向别处,“我先上去了,你……一路平安吧。”她没有再等江述说什么,很快消失在楼道里。转移游客的工作异常艰难,船只少,人太多,海上风大,行驶要更加小心谨慎。旧时约的游客等了几个小时,依旧没有排到,只能继续等。这种情况,抱怨也没用,有人已经很累,提着行李又回到房间。晚上十一点多,江述没有开灯,也没有拉窗帘,沉默靠坐在桌前的椅子上。他的头微微后仰,闭上眼睛,手里捻着白天买的那只银铃铛。他反复回想余笙的那句“朋友”,和她微红的眼角。这几天,余笙所有的情绪,平淡的、热烈的、不安的、喜悦的,谨慎与放纵,从心底溢出的真诚与畏怯,他都看在眼里。她的喜怒哀乐,比在瑞士那些相处的日子里还要多。也许是因为那时他并没有像现在这样仔细关注她。跟余笙相比,他做得太少。铃音悦耳,江述睁开眼睛。他抬起手,借着窗外微弱的光线看那只铃铛,晃一下,响一声。他脑海里忽然有什么东西闪过,打开台灯,拿过桌上的钱夹。凌晨。沈净晗接到通知,终于可以出发去码头,走廊里嘈杂的声音只持续了很短的一段时间,随后重新安静下来。游客成群,结伴同行,先后撑伞走进雨中。余笙站在窗前,看着一波又一波的人走出旧时约。台风将近,风也越来越大,伞摇摇晃晃,几乎控不住方向。这个角度,只能看到五颜六色的伞顶,看不到伞下的人。雨水拍打在窗子上,模糊了他们远去的身影,余笙趴在玻璃上,用力擦拭。可她怎么擦得到外面的雨水?余笙掉下眼泪。“你还来吗?”她小声说。直到远去的背影渐渐消失不见,余笙才转身,瘦弱的脊背依靠着窗边的墙壁。她没有再控制自己,任凭泪水滑落。还没有给他酒呢,余笙想。窗外呼呼的风声像群魔乱舞,余笙在窗边靠了一会,窗口阴冷,她肩背发凉,手臂抱紧身子。床上的手机响,她盯着点亮又熄灭的屏幕看了一会,站直身体,走向床边。刚迈出两步,身后突然“砰”地一声,一扇窗被风顶开,重重撞在墙壁边缘,一块玻璃被撞碎,飞溅的碎片到处都是,房间里瞬间卷进一股强风。余笙的身体被风刮得后退几步,下意识抬手遮住眼睛,长发凌乱。她第一次经历台风,还未真正到来,风就已经这样厉害。写字台上的书本和纸张被卷起,台灯也刮倒在地,只几秒的功夫,房间已一片凌乱。窗台上的鱼缸也打翻在地,两条小鱼在地板上不停挣扎翻滚。余笙顾不得其他,立刻跑到窗下,手探过去,不小心被地上的玻璃碎片划破,鲜红的颜色从指尖渗出,她皱着眉,再次伸手过去,捧起两条小鱼。与此同时,急促的敲门声响起。余笙捧着小鱼跑去开门,看到了面色焦急的江述。她愣在那里。江述一直在对面,听到响动,知道这边有事发生,但没想到房间里这么乱。“到后面去。”他把余笙往门外扯了一把,顶着风走到窗前,把只剩一块玻璃的窗子关上,又把窗帘卷成一团拽到碎了的那块玻璃处,暂时堵上缺口,房间勉强归于平静。江述回头,看到依旧站在门口,呆呆望着他的余笙。他叹了口气,走到浴室拿盆接了点水,让她把小鱼暂时放在里面。余笙手一松,江述看到她指尖的伤口。他隐隐蹙眉,牵住她的手,“有创可贴吗?”余笙湿了眼睛,“你不是走了吗。”江述抬手将她脸上的泪珠擦掉,声音温柔的不得了,“你在这,我怎么走。”他温热的指尖停留在她脸颊上,忍不住心疼,“傻姑娘,哭什么。”这房间已经没办法再住,江述在她的抽屉里找到两片创可贴,牵着手把人带到对面。没有多余的椅子,两人都坐在床上,江述低头认真为她清理伤口。余笙目不转睛盯着他。已经接受了他要走这件事,现在看到他,心境跟之前完全不一样。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表情和情绪。江述处理完伤口,没有松手,将她的手放在自己掌心,轻轻握住。
《如果有一天梁静茹 歌曲》第19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