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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勉恼火,指着温莘良叱道:“你丫说谁呢?你个臭要饭的也敢和我琅琊王氏谈体面,今天爷教教你,什么是体面!”捋袖子便从河道里抽出一根竹竿。
谢戡原知道他有一把力气,不想被吴痕指点后进步神速,一招一式耍得有板有眼,面对温氏家奴不落下风。
温莘良见手下不敌脸上有些挂不住,对旁边闲闲站着的陆畅言语,“陆世子光看着吗,适当也需展示下实力。”
陆畅呵呵笑了两声,整个人既显儒雅更显风流,唱曲的小娘子瞥他一眼,顿感脸红心跳。心道今日吹得哪阵风,这一个俊俏郎君竟不比身边的谢公子差呢。
陆畅笑声未歇,他身后的随扈里有人飞身跳下桥来。来人李逍见过,正是挑战过谢戡的老孟。
谢智也认出了这个糙脸汉,警告王勉道:“王六公子小心,这家伙挺厉害,尤其是大嗓门。”揶揄桥上的陆畅,“吴大哥,看见桥上的那位公子了吗,新晋武林盟主,没想到也成了温府家奴,果然有钱能使鬼推磨。”
“是吗,贫贱不能移,武林盟主,可惜了。”
陆畅自恃身份,没理会他二人的一唱一和,只是摇折扇的频率明显快了几分。
以老孟的实力,王勉自然不是他的对手,几招下来便险象环生。谢戡刚想动作被李逍拦住,“杀鸡焉用牛刀,我去会会他就好。”
李逍曾与陆畅打过擂台,故而战老孟未使用昆仑派武功。
吴痕见师姐出手不由咦了一声,旋即明白师姐不想暴露身份。
李逍的所有武功里轻功最佳,内力次之,毒术再次之。故虽着意掩藏实力但仍较老孟身形轻灵太多。陆畅看着河道里被李逍戏耍的老孟,脸上的表情越来越淡,他与谢戡不熟,更不可能见过谢戡的侍婢,但他就是觉得此女似曾相识,哪里见过。
老孟的失利让陆畅心生不悦,身后的随扈察觉出主人摇扇的手越来越急,纷纷请缨出战。
谢智大叫:“温莘良你还要不要脸?”
陆畅摇着折扇不说话,温莘良开口回道:“你小子不懂别乱说话,比武切磋而已。”
谢智回怼,“我看你也别姓温了,改姓厚吧,脸皮比城墙厚。”
温莘良摆出一副正经模样,“谢二公子,你们谢氏五世三公,也是讲规矩的人家,一个侍童可以随意插嘴?”
谢戡不答反问,“温公子,今日是否打赢了让道,打输了挨堵?如果是这样打来打去意义不大还浪费大家的时间,我挑战你,你说我以强凌弱,不如我向你身后的陆掌门请教几招,若赢了便请温公子将这闹剧撤了吧,找正主就好,何必无端影响旁人。”
他这话三分挑衅五分挑拨,果然陆畅听完脸色更淡,“原来是谢二公子,幸会。”
仇池要掺和进来早晚要交手,谢戡也想探探他的底,“陆掌门请赐教。”从后腰抽出短槊合二为一,一声轻呤后整个身形从船首拔地而起,飞身上了石桥。
唱曲的娘子眼睛都快瞪圆了,看桥上刀光剑影,裙裾翻飞,一时沉迷谢公子的飒爽帅气,一时又留连陆掌门的唇红齿白,一双眼都不够看的。
在谢戡占得上风,槊尖直指对方心脏之际,娘子率先鼓掌,一时引得四周叫好声一片。
陆畅脸色铁青,老孟从地上为他拾起折扇双手奉上。他沉默接起反手挥过,老孟旋即血溅当场。
大庭广众之下,老孟即使是他家奴,其行为也欠妥当,有人吓得叫出声来。
温莘良眼见周围人情绪激动恐闹出事来,唤回手下草草收场。
众随扈拥着看不出表情的陆畅往马车边走。他用绢帕擦着手上沾染的血渍,看亦未看倒地的老孟一眼,属下为他掀开车帘,临上车前他停了下来,众人不敢催促,只见他回头。
河道被画舫的灯火映得一片通明,谢戡就站在那片光里。
一段小插曲过后并没有影响众人的好心情,河道通畅后众人继续斗酒、投壶,热闹了一宵。
新官上任,本以为等姬先生督造的弓弩造好至少一月后,不想才至新军营不到一旬,庚太宰便下令军队开拔。
原来这半月玉山附近的匪患闹得愈发猖獗,已发展到杀死官差抢夺军粮的地步,并公然打出‘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的旗帜。
王勉竖眉,“他们想要造反!”
谢衡表示一群老兵流寇打家劫舍只为填饱肚皮,故意撕裂百姓与朝庭关系的背后怕有心人故意操弄。“二郎与恒勤此去玉山一为缴匪,二亦要查探背后搅局之人。”
谢衡表示因时间限制,姬先生督造的弓弩有限,庚太宰只调得装备的八百骑给二人。
王勉恼火,反讽道:“庚辛让我和长随去送死便是,竟还给了八百骑,真是让人哭死。”
牢骚归牢骚,当下二人收拾行装,谢戡拿着兵符去军营调得八百骑训练了一半的新军启程去浔阳。
吴痕伤势未愈,虽一再强调身体无碍,李逍仍将他留在金陵由谢智照顾。
她扮作男装随谢戡出征,初始的新鲜劲过去,很快便发现带兵打战不像想像的那般风光,作为统领的谢戡竟调遣不动军中的下层将领。
彼时军中将士多为贫苦出身,寒门子弟出仕无望,只有参军以命搏一份功名。谢戡与王勉出身皆士族,寸功未立却一来便身居高位,让这些希望上战场搏杀的寒门子弟心中不满,与其处处掣肘各种不对付。
王勉一向心高气傲,如何忍得了手下的阳奉阴违,逮着机会便要杀鸡儆猴,不想激起军士的更大反弹。谢戡一面出手弹压一面观察,他发现将领中有一姓邱名迪的寒门校尉,曾任过北府军的偏将军,因不满上锋压迫投奔新军。
《挑灯看剑是什么典故》第61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