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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逍无暇理会她,只是觉得这个浔阳县主空长了一副皮囊却没长脑子,这种时侯越是突出自己重要恐怕死得越快。
果然徐三鳌的刀又往下压了一分,眼神恶狠狠地盯着李逍叫嚣道:“臭丫头,我让你将剑放下,不然她立时就得死,没与你玩笑。”
他刀下司马佳君的脖颈上血渍越流越多,即便李逍没对谢戡做过保证也不会真的不管她死活任其毙命当场。李逍面上保持着镇定一路杀至堂下,持剑与徐三鳌对峙,“我知道三爷喜欢打赌,不如我们现在赌一把,我俩同时放下兵器,我赤手空拳亦能生擒你。”
徐三鳌磔磔怪笑,“臭丫头激将法与我没用,我手上有县主这么个宝贝何愁制不了你,我让你自断一臂自刎阶下亦无不可。”
李逍轻笑,“我不过公子身边一无足轻重的侍婢,出身低微见识稀少,县主贵胄什么的我不懂,我只知道命只有一条,而我惜命得紧。”说到最后一个字足尖踏地挺剑出手,堂前徐三鳌很快做了个割喉的预起式,她临空提气倒纵被迫撤剑。
脚尖方落地身后有风拂动,她暗叹一声不好,挨得过近已避无可避不由绷紧全身打算受这一刀,紧随其后“嗖、嗖”两声传来,身前身后传来闷哼声,堂前徐三鳌肩头中箭弯刀坠地。李逍忙转身抬头,骑马赶来的谢戡左手持弓右手搭箭,一弓两箭分射二人箭无虚发。
她心下一松,单膝跪倒。
谢戡飞身下马扶起她,皱眉道:“你受伤了?”
李逍此时才发觉浑身衣裳尽被鲜血浸透,她尚不及回话,堂前司马佳君想奔过来却被徐三鳌一把捞住,吓得她失声尖叫,“戡哥哥救我!戡哥哥,戡哥哥……”
徐三鳌是个狠人,他一把掰断肩头的箭羽反手捂住司马佳君的嘴将她挡在身前,另一手将断折的箭羽对准她脖颈上的血管威胁谢戡。
可谢戡却没给他机会,丢下弓箭奔跑间从后腰抽出短槊一气呵成,短槊凌空挥出正中徐三鳌面门,下一刻谢戡身形已跃上石阶来到堂前,伸手一拉一带将已傻掉的司马佳君拽至身后,同时接住空中落下的短槊,手腕转动间短槊一尺来长的枪杆抽中徐三鳌的面颊,只见徐三鳌和血吐出三颗后槽牙。
这一套动作行云流水不带一丝多余与拖沓,李逍忍不住心里暗赞一声“漂亮”。
混在仇池人中的各派弟子一直在外围吆喝本就没卖什么力气,此时见到被谢戡救回的第一拨人质当即倒转枪头,有的想着将功折罪有的确实恨仇池人恨得牙痒,仇池兵突然发现自己成了被围攻的目标,又见三爷再次被擒旋即树倒猢狲散,可惜赶来的新军没给他们机会,一通操作下来仇池兵死的死伤的伤,同时在卢太守和王勉的合力拦劫下,玉山的山匪尽数被全歼,连带着缴获无数脏物。
司马佳君被吓得不轻,直至谢戡开口询问,她方才哭出声来,“戡哥哥,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呜呜,你怎么才来呀,我差点死掉你知道吗,我刚才好害怕呀戡哥哥,那个坏蛋……我就是想帮忙,谁知他要害我,呜呜……”
谢戡知她被吓得不轻出言安慰,却见司马佳君的眼泪跟不要钱似的滔滔不绝,只一会便将自己前襟哭湿了一片。他小心翼翼地用手指扶住她肩头让二人拉开些距离,轻声问:“县主,佳君县主别怕,你现下安全了,除了脖颈上的伤口还有哪里受伤?”
司马佳君也不回话,只抱着他哇哇哭得更响,好一会后才带着哭腔道:“……戡哥哥……我脖子疼……疼得厉害!”
“确实受伤了,赶紧让医官来给您清洗上药。”说着便要去唤人,手臂却被司马佳君抱得更紧。
“戡哥哥你别走,我害怕我不想你走,我要你陪着我。”
“可我不是医官治不了县主的伤,您再耽搁下去小伤变大伤恐会留疤,那样就不好了。”他从司马佳君手里使个巧劲脱出手臂,招呼道:“喂你们几个,县主受了伤,你们还不赶紧扶县主进去让医官医治。”
“戡哥哥……”司马佳君不舍又担心伤口真的会留疤,一步三回头地被仆从们簇拥着离去。
谢戡这才得空去视查战况,一圈下来却未见到李逍,而此时院内挤满了人到处乱糟糟的,他寻到后院偏僻处方瞧见她的身影。
轻步走近发现她靠在一株大树上正闭目歇息。
听见近旁枯叶被压发出的声响,李逍睁开眼瞧见谢戡背光而来,随着他走近他的脸被光线反衬得越来越亮越来越清晰,她对上他的眼睛弯了弯嘴角。
谢戡看出她的疲惫,仔细打量了她一番,“可有哪里伤着?”
李逍摇了摇头,“我只是有点累,歇一会。”
谢戡拉起她一只手臂,伸出两指仔细为她探过脉膊,发现除面上手上细碎的伤口外并无大碍后这才放心,在她身旁寻了块空地席地而坐,心情有些复杂,“抱歉。”
金陵。44
李逍歪头看了他一眼不解道:“这话怎么说的?抱歉什么?”
“若不是我使计让你下山,你也遇不上这些打打杀杀,你在昆仑虚的日子应该是平安喜乐的。”脚边的一株野草被他揪起。
“世事皆有定数。”李逍看那株野草在他修长的手指间穿梭,很快一个昆虫的雏形显露眼前,“即便没有你,我也会下山,昆仑派虽常居深山修习却并非要与世隔绝,看大千世界感受万丈红尘是我自己的想法,别说得好像我是为你下山一样。”从他手上接过草编,“蚱蜢编得不错。”
《挑灯看剑的读音是什么》第75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