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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辛如何敢让他回来,介日在晋帝面前散布桓源率军回金陵是为夺权的谣言,晋帝对这位功高震主尾大不掉的大司马也颇忌惮,自是不敢让他回来。不仅如此晋帝还同意庚太宰的谏言,将北府军一分为三,大司马统领全局,但具体人事、粮草、兵马调遣皆由朝廷选派的将领担任。
政治斗争不是你死便是我亡,一旦丢失权力桓氏将万劫不复,桓源不能让自身的权力被削弱,他故意拖延把持军政不放,并听从其子桓烃的建议,争取其他士族的支持。
此时庾氏在朝中一家独大,颍川庚氏四世三公,太宰庚辛把持朝政多年,其女乃晋帝发妻当朝皇后,族中亲眷皆为朝中显贵。所以当桓氏伸出橄榄枝回应者寥寥,大家都在观望。
面对僵局桓烃利用自己名仕的身份,出书针砭时弊表达立场,他的文章被文人墨客广为传颂,先前痛骂桓氏专横的那帮人转而怒斥庚氏弄权,将朝政弄得乌烟瘴气民不聊生。桓烃凭一已之力扭转了大众舆论,连庚辛私下也不由感叹生子当如桓三郎。
尽管大众对桓氏印象改观,但世家高门看的是实力,谯国桓氏综合实力确实不如颍川庚氏,所以当桓府送来请帖,诚邀世家大族去城郊的桓府别院共赴春日宴时,多数世家皆寻个借口婉拒,胜负未分之前他们不会下场站队。
城南墨羽巷的谢府自也收到了桓府送来的请帖,谢父唤来谢衡、谢戡,询问二子的看法。
谢衡回了两字,“要去。”
谢父问其理由,谢衡回道:“尽管线索不多,但庚氏与鲜卑、仇池私下联系应该是事实,虽然桓源刚愎自用,但如今能与一手遮天的庚氏相抗衡的唯有桓氏。庚太宰在朝内一家独大,为一己私利打压其他世家不择手段毫无底限可言,晋国由这样的家族统领实在危险,所以桓府的春日宴谢氏要去。”
谢父对他这番话未做评论,转头去问谢戡,“二郎你怎么看?”
“长随带兵剿匪,发现多数土匪衣不敝体面黄肌瘦,若他们有选择不会为寇。边疆连年战乱加之天灾,百姓生活得太苦了。昨日逍儿问我周边列国磨刀霍霍,国内士族为何还忙着倾轧不休?我竟无言以对!所以我同意兄长的意见,良才善用,能者居之。”
“三年前二郎还说要独善其身,如今选择兼善天下,很好。”
谢戡回道:“父亲说过,世家高门垄断资源,我们享用天下资源自然也要回馈天下,这是义务也是责任。”
谢衡提议,“二郎已长大!父亲大可放心,此次春日宴便由二郎代谢氏出面吧。”
谢父转头看向长子,眉头不由蹙起,“为父从未担心过二郎,他心思简单,倒是大郎你思虑过重,需知慧极易伤情深不寿。政事说罢我们来聊聊家事,大郎你在学宫做个闲散祭酒我不拦你,毕竟你亦能关心政事结合实际想出土断之策,但苏家娘子已故去多年,斯人已去生者何哀,你打算还要消沉多久。”
谢衡未料谢父突然提及此事一下怔住晒笑两下,打算一笔带过。
谢父却不容他回避,直言道:“大郎你已二十有八,我与你娘亲虽从未催促过你,但你看看周围与你同龄的王迁、郑渊,哪个不是娇妻在旁儿女绕膝……绵延子嗣延续香火也是责任,春日宴二郎去不去无不可,但大郎你必须得去。”
听到这里谢戡听出谢父的弦外之音,原来桓慧儿心仪兄长的传闻已然吹进了谢父的耳朵,父亲大人原先是不会考虑与桓氏联姻,如今看来是被逼无奈开始病急乱投医。
甚是庆幸有兄长顶在前面省了他多少麻烦,因兄长大龄尚未婚配,他回绝丹阳王司马锐想结两家之好的暗示便毫无负担。只是实在想不通司马佳君为何对他如此执着,两人见面次数一只手便数得过来,还大多发生在回金陵的这几日,她对自己的了解不说没有而是丝毫没有,她怎么能对个陌生人一见钟情,痴情到非嫁不可的地步。
好在司马佳君虽甚是烦人但自恃身份亦不能随意外出,故他躲着不出门就好,他从兄长的书阁寻来许多杂书回听波园看,王勉奇怪他钻研兵法看兵书即可,看这些不相干的书籍岂非缘木求鱼。
他毒舌表示夏虫不可语冰,井蛙不可语海,惹得王勉差一点暴走,兄弟俩打闹一阵,他言战争的关键在人,看这样县志或地方志,更多是想了解人,人的思想、人的活动规律、人与人的关系,经过此次剿匪,他意识到抛开武器兵力,人力才是决定战场胜负最重要的一环。
王勉似懂非懂并不能完全理解,但不影响他在听波园蹭吃蹭喝蹭学武艺,他的囫囵吞枣不求甚解常令指导他武功的吴痕破防。
吴痕曾教导昆仑派弟子启蒙武学基础,没一个像王勉这般不守规矩急于求成的,他耐心解释,“你基础不稳冒进只有百害而无一利。”
王勉不在乎,“我先多学一些,以后再慢慢消化。”
吴痕不同意,“任何事物发展都需循序渐进,学武更是如此,贪多嚼不烂。”
王勉嘻嘻哈哈浑没听的进去。
谢智劝吴痕不必在意,“吴大哥您就别拦着六公子了,等他打好基础您和逍姐只怕早回去了,您就让他这般学着吧,虽然嚼不烂但总能消化一点。”
王勉不满谢智小瞧自己,又奇怪逍姐和吴兄弟为何要走,“我这武功还没学全!吴大哥还没收我为徒,你们怎么能就回去呢?”飞奔过来双手张开要抱吴痕大腿,“师傅别走。”
《挑灯看剑挑的读音》第80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