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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关系,我有时间慢慢听。”
两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移到沙发上了,沈迁安按着顾飞坐在沙发上,将一瓶冒凉气的快乐水放在他面前。
俨然一种要长谈的姿态。
在对方这种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态度下,顾飞扶额摊开了自己的黑历史。
十年前的顾飞还是个初中生,可能是年纪到了。性子有些叛逆,追求个性。受某些影视剧的影响,那时候的“个性”讲究的就是与众不同。
所以一部分追求个性的学生自然而然汇聚成了一个小团体,苏问当然也在这个团体内。
他们那个学校一个年级就四五个班,一开始他们是以年级为单位聚集。一起抱团自发的维护本年级的利益,比如谁被高年级的欺负了,或者是外校的以及社会人士欺负了,就一起去讨回公道。
顾飞和苏问初一就加入了这种小团体,甚至他们俩还是元老之二,在内部颇有话语权。那时候高年级的人看见他俩都得叫声哥。
如果一直这样也不算什么,造成不了什么危害。可人都是会变的,特别是青春期这个特殊的阶段。
孩子有时候是很恐怖的,他们的认知还没健全,受到的约束就相对较少,学习能力又很强。好的、坏的都学,所以有些时候会有一种天真的残忍,不自知的坏。
因为为同年级的同学们出过几次头,大家便也尊称一声哥。小团体内的人去哪都有人打招呼,这种仿若被簇拥着如众心捧月般的生活让人不自觉的生出野望。
很快,他们开始第一步——排挤一些看不顺眼的人,也就是比他们更与众不同的人。如孤僻的、爱留长发的男生、打耳洞的男生等。
一开始只是简单的恶作剧,后来越来越恶劣。
这个时候时间已经到了初二,因为家庭或者转学等其他原因,他们这个小团体已经有不少人都退出了。
顾飞虽然还在这个小团体内,但因为家里对成绩抓得比较严,再加上年岁涨了一岁,叛逆没那么严重了。对这个小团体就没那么上心,重心移回了学习上。
他知道团体内有些人在做的事不太好,但仅仅只是知道,他们具体干了什么顾飞不知道,也没问。
事态失控是在初二下学期,那时候聚集放暑假还有一个月。
第19章
那时候顾飞和苏问已经很少参加团体内活动,后期团体里人也不多,就没按年级收人了。秉持着只要你想加入,大家就是兄弟,加入条件非常宽松。甚至内部有些人还和外面的社会人士有联系。
其实团体里某些人早就对顾飞和苏问的“不作为”颇有微词了。但他们俩打架厉害,学习又好,长得帅也是一个方面的原因,所以很多同学对他们有好感,即便有人看他们俩不爽也没办法。
那天是很平常的一天,五月的天太阳已经初步露出毒辣的面目了。
中午,顾飞和苏问沿着树荫往宿舍走,一人手里一只老冰棍嗦得起劲。正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天,突然有人急切的跑过来大声喊道:
“出事了!飞哥、问哥出事了!”
两人认出来人是他们小团体的,刚加入不久的初一学弟。于是停下来问道:“怎么回事?”
小学弟明显跑挺久了,喘着粗气磕磕绊绊的,好一会儿才说明白,“鑫哥他们把刘禾约出去不知道说了什么,刘禾突然拿出刀激动的吼着要跟鑫哥他们同归于尽。我来的时候几人已经动气手来了,森哥不让人告老师,我就只能来找飞哥你们了。飞哥快去阻止他们吧,要不然会出大事的!”
小学弟急得不行,大多数加入小团体的人还是清楚自己学生的这个身份,他们只是觉得自己这样很酷,很义气。即便有时候手段稍有偏激,但也知道不能动刀子。
顾飞和苏问当即脸色变了,问清楚方向后赶紧跑了过去。同时,顾飞心里产生了一些想法。
“不让告老师”这个行为很是微妙,即便吴森他们人多,但刘禾手上毕竟有刀,还是会有被捅的危险。而他们宁愿有受伤的危险也不愿告诉老师,说明他们对刘禾做的绝不是什么好事,不能让老师知道。
当他们到时刘禾正双手紧握着一把美工伸缩刀,一边胡乱的挥舞着一边怒吼。他双目赤红,像是完全失去了理智。
李鑫手臂被划了一道口子,正捂着伤口鬼哭狼嚎,伤口深不深不清楚,有鲜血留下。吴森和剩余的两人围着刘禾与他对峙。
这个时间大部分学生都在午休,老师们也不在,再加上这里比较偏僻,一时没有其他人。
看到顾飞他们跑来,李鑫宛如有了靠山,捂着手臂跑过来盯着刘禾愤恨的说:“顾飞!快教训教训他,他居然拿刀捅我!快痛死了!”
顾飞跟他压根不熟,两人不是一个班的。他很不喜欢李鑫这理所当然的语气,拧着眉问其他人:“怎么回事?”
还不等其他人回答,刘禾突然握着刀对准了顾飞,情绪异常激动:“你是来帮他们的?”
他也不等顾飞回复,就自问自答,声音中带着泣音,“对,你们本就是一伙的!我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你们最开始不是帮助同学讨回公道的吗?为什么现在反而变成了欺辱我们?我已经把我身上所有值钱的和这个月的生活费都给你们了,为什么你们还是不肯放过我?!既然如此那大家就都别好,我跟你们同归于尽!”
刘禾情绪中包含的绝望、决绝和委屈明明白白的传递到了顾飞眼里,让他第一次正视一直被忽略的事实。
《搞鬼是一个词吗》第32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