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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平安想抢先收割胜利果实,却发现资金缩水大半,只剩下固定资产和海外资产,顿时气得不行,紧跟着收买军阀,然后又联合调查科的人,开始全城搜捕钟家父子。除此之外,钟平安还大张旗鼓地操办科莱丽的丧礼,并在每一个丧葬店、教堂、寺庙等与亡者相关的地方,都安排了人员蹲守,想要借此想引钟家父子出面。
钟以墨想去看母亲,但他懂事地知道不能出去,因为一旦现身被抓,父亲所做全部努力,都将付之东流。
科莱丽丧礼的那一天,钟庆国和钟以墨异常沉默,他们拿着孙长鉴带来的白蜡烛,以及仅存的纸币,向科莱丽做了最后告别。
科莱丽下葬后的第二天,钟庆国像是油尽灯枯,在极短的时间内黯淡下来。
第三天早上,钟庆国在钟以墨的陪伴中离开了人世。他离开时,一缕黒焰随之消散,而在北城的元之荞,瞬间敏锐地看向了蒲城的方向。她按向自己的胸腔,原来之前不是错觉,她身上的光芒的确增强了。
钟平安至今没放弃找人,最近连各大交通要塞都安排了人监守,故而钟庆国的丧事不仅不能操办,还需要尽快下葬,耽搁不得。
运送遗体太过打眼,所以钟以墨选择了火葬,火葬后的骨灰被钟以墨洒进了蒲城的大海。孙长鉴不知如何安慰钟以墨,只能默默陪在他的身边。
从海边回来后,钟以墨就独自一人待在房中,虽然吃睡照常,手臂上的伤也按时换药,但身边人都看得出,他病了。
贾夫人有些担心,但对于关心,钟以墨只勉强笑笑,然后一天天地安静下去,像一尊一动不动的瓷塑。
亲人的离世,是一种持续一生的慢性病,它潜伏在时间的任何一个角落,不知何时,它就会悄然发作,让人悲痛,让人潮湿。思念没有解药,即使身为医生的孙长鉴也毫无办法,他能做的,唯有相伴与守护。
钟以墨在把自己关在房里一周,钟庆国头七过去,他也没有走出房门,孙长鉴实在担心,于是去找了孙长明。孙长明安慰孙长鉴,“现在四处都在找人,你们暂时也没法离开,小墨躲在家里也好,就当用这段时间愈疗。若你实在不放心,明日我上你家,看能不能开解些。”
孙长鉴寄希望于孙长明,可惜孙长明来过之后,钟以墨还是如往常那般,并未有多少起色。
又过了三天,孙长鉴觉得自己都要跟着一块抑郁了,预备去找一个中医,开些疏解郁气的汤药。然后在第四天早上,孙长鉴看见了主动开门的钟以墨。
钟以墨的表情平静,仿若与之前的死寂没什么不同,但孙长鉴注意到,他该换药的左手上戴着一个红色手绳,手绳上有四颗金豆,好像是信件中的物件。
“小墨,你读了之荞给你的信?”
钟以墨点了点头,信件他早就拿到手了,但因为父亲的事,他一直没有看,后来父亲去世,他也没有心情,直到今早。
信上的文字一如既往,元之荞写了她最近的生活,也写了难事与趣事,钟以墨读着读着,好像也跟着她经历了一般,心中竟难得地体会到了一丝放松,信件的末尾是元之荞对他的关心与祝福。
别人写信都会附上祝愿,但元之荞从来不写,钟以墨有些触动,毕竟这还是第一次。
若是元之荞知道,一定会感到尴尬,因为她的原世界,信件并没有这样的格式习惯。
钟以墨忍不住又细细地看了一遍。
[本来我想祝你平顺,但身处动乱,未来之路无法皆是坦途,后来我想祝你快乐,但一生漫长,失意低谷本就在所难免,而且我猜,你最近应该过得不好]
[我想了很久,握着笔,一时不知该如何祝愿,然后我看见了自己的手绳]
[杨姐姐说,它代表平安福乐,所以我也编了一条送给你。但我擅自改了葫芦结扣,缠着杨姐姐教我编尾花]
[这种花在我的家乡代表勇气……望远方的你无论遇到什么,都能勇敢豁达、平安乐观]
暖黄的信纸晕上水渍,钟以墨擦干信纸,小心地将信件收好。他拿着手绳,捏着收口绳下的两朵尾花,轻轻将其戴到了左手上。
于是便有了孙长鉴看到的那一幕,孙长鉴帮着换药,隐隐感觉他的状态好了一些,刚想开口,钟以墨就先出了声。
“孙爷爷,叫我钟以墨吧,”钟以墨笑了笑,“我准备重新开始。”
看到钟以墨的笑,孙长鉴觉得有些心酸,他的眼睛皱了起来,用力眨眨眼,这才将眼泪逼了回去,“好、好……以后爷爷就叫你以墨。”
“孙爷爷,我想报仇,”小叔害了他的爸妈,还有那些帮凶,这个仇,他一定要报,钟以墨视线投向腕上红绳,“还有,我想回英国。”
“英国?”孙长鉴有些诧异,他是想带钟以墨离开,但没想过要去那么远。
“嗯,”钟以墨低头,主动把衣袖挽起,方便孙长鉴换药,“之前大孙爷爷找我谈心的时候,我问了一些事,他没隐瞒,新军出力救我,虽然因为之荞,但也因为我家的轮船,而现在……”钟以墨顿了顿,像是在缓解突然涌上的情绪,“只有我亲自回到英国,继承母亲的土地和遗产,才能从外公家争取到相关的船舰资源。”
钟以墨看着纱布被揭开,伤口已然结痂,但也将无法避免,永远在手臂上留下一道丑陋的长疤,“爷爷之前不是问我要不要学医吗?大孙爷爷说,你们就是在英国留的学,现在把我送回英国,爷爷还能用深造为由,我也可以跟着你去学医。”
《她让剧情低开疯走英文》第197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