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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人群正前方,一棵约十人围的银杏树枝头挂满了红色布条,而树下,十个硕大的食盒一字摆开,其上供奉着猪头、牛头、羊头、鲤鱼、青鱼和草鱼,以及各色蔬菜干货。下面,饱经沧桑的老农们静静地站着,常年从土里刨食的他们脸色看起来和脚下的土地一样黄,眼神中透出的虔诚是那么的纯真无暇。其实,祭祀树神的习俗以前是没有的,只是由于最近这些年森林里常有鬼怪出没。别说像以前那样去森林里打猎了,就连种的庄稼稍微靠近森林那户人家都会被鬼怪处死。而且,林中的孤魂还经常夤夜出来偷吃村中牲畜,甚至连人都不放过。村口的李光就亲眼看见过一身白衣、披头散发、口吐长舌的恶鬼。所以渐渐的,每年正月初六他们便会聚集在此祭拜树神,希望它能镇住林中妖孽。“一叩头、再叩头、三叩头,礼毕。”绵长的声音随着老农们起起落落的身躯不断变换。随后村民们轮流上前挨个祭拜树神,一柱清香、三杯清酒后双手伏地虔诚的磕头,破烂的衣衫下藏着一颗真诚的心灵。就在这些农民的队伍中,有一男一女显得格格不入,男的轮廓清晰、双眸炯炯有神,女的肤如凝脂、口似含朱,一看就不是常年耕作在土地上的老农。“咱们也上前祭拜一下吧。”女的边说边向前走去。“你们想让树神保佑什么啊,是不是让你们的父母早日接受这桩婚事啊。”一个稍显年轻的汉子玩笑的说道。这对男女听后,仅是报以轻柔的微笑。没错,这两个人正是在大李子村避难的叶君疏和沈兰露。当他们行礼完毕,正准备起身之际,耳边忽然传来了聒噪声。“都别动,给我老实的蹲在原地。”定眼一看,原来是一个身披将军服饰的男子在高声叫喊,此人正是郭凉府上的副将廖仁盛,他身后黑压压的骑兵迅速包围了人群,手中铮亮的狼牙弓箭发出嗜血的光芒。众人被这忽如其来的叫喊给镇住了,纷纷木偶一样蹲了下去。“昨个接到线报,说你们这有人私藏钦犯,真不知你们都长了几个脑袋,敢和天家为敌。”廖仁盛公鸭般的嗓子再一次咆哮着。“你说,钦犯在哪?”一个兵头子随手抓起地上一个五十上下的老农恶狠狠地问道。“我…我…我不知道啊…”豆粒大的汗珠爬上了老农的额头,看来是吓得不轻。“你个老不死的,竟敢不说。”随后“啪”的一个大嘴巴打在了老农脸上,暗红色的鲜血随即从嘴角渗出。“钦犯为一男一女,男的约二十多岁,女的十七八岁的样子。都是一月前从外地逃到此地的。”廖仁盛这才发现没有公布“嫌犯”特征。经他这么一说,已经很明显了,有些村民已经偷偷地向着叶君疏和沈兰露这边看来。“你说,是哪两个?”兵头子又抓起了一位三十左右的妇女。“我…我不清楚啊…”但眼睛的余光看了看躲在一角的两个年轻人。就凭这点,兵头子顺着余光向这看来,果然看见一男一女蹲在人群中,那娇嫩的肌肤一看就不是普通农民。忽然,兵头子想起了什么,停住了脚步,眼睛望了望廖仁盛。“再不投降,我就杀光村中所有人。”恶毒的眼光从廖仁盛眼中射出,只见他手起刀落,向着近旁的一名老农砍去。就在这时,叶君疏冲了出去。与此同时,沈兰露转动着手腕,不一会三颗紫黑色的药丸就落在手上,如削葱根的手指用力一弹,就把三个药丸打到了周围黑压压的骑兵中。这边,叶君疏的寒芒剑打掉了廖仁盛的刀后,一下子刺入他所骑的马腹中,随后廖仁盛跌倒在地,随之而来的是带着九天寒冷的寒光剑,那锋利的剑尖甚至已经割破了喉咙表层的皮肤。动作一气呵成,快到连周围的弓箭手都没来得及放箭。“让他们给我滚。”凌冽至极的话从叶君疏喉结上划过,如狮吼般浸泡着这片土地。“有本事一刀杀了我,我廖仁盛不是孬种。”他知道,要是杀了他,叶君疏也不会活着离开,所以自己不会死。就在众兵犹疑之际,那三颗黑色药丸借着风的流动,把酥骨的药效传到了每个士兵体内。就像树上成熟的水果一样,那些个士兵们纷纷“扑通扑通”的跌下了马。手中的狼牙箭顿时像霜打的茄子一样失去了光泽。随后沈兰露跳起,又接连扔出几颗酥骨散,“巩固”了一下疗效。“撤不撤?”叶君疏再一次问道,手中寒芒剑的剑尖游走在他的脖颈上,似乎只有鲜血的腥气才能让它停止。噬骨的寒凉加上死亡的威胁震颤着廖仁盛的五脏六腑。
《古诗 不负什么不负卿》第97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