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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灿灿听得眼皮直跳,难怪她亲妈秦芳没出现,敢情是以为孩子是陈烈的,谁的孩子是陈烈的?她都敢发咒赌誓,“啊,我妈她原来还这么想的呀,我还以为她要把我的孩子花一百万卖给你们呢,许是我听错了,你们做什么要买我跟卫殊的孩子呀,肯定是我听错了——”
她叫她亲妈气得不轻,就知道从钱眼子里瞅,陈烈一帮她,就把她想成那样子,她可是她亲女儿,哪里有把亲女儿想成脚踏两只船的亲妈?
她一时间真是恨透了她亲妈秦芳,娇嫩的小脸顿时就僵凝了,天真的笑意早在脸上消失,她巴不得能迅速到秦芳面前质问,——转而个一想,也稍稍地消气了,人就是那么样子的,难不成她重活一回,她亲妈跟着能变性子,鬼才相信有这样的事!
罗方知道一百万这事儿是他亲姐姐卫太太提出来的,当初要按他的意思,决不可能会这么干,太急了,孩子嘛得慢慢来,哄着她自己交出来才是最好的办法,偏他亲姐那个办事简单粗暴,就想用钱摆平,给人就留了话柄,“都是哪里的事,不是不放心嘛你小小的年纪带个孩子嘛,可能中间有点误会,卫殊的孩子,我们欢喜都来不及。”
她听得出来他个话是有歧义,卫殊的孩子,泛指卫殊的孩子,如果她没跟卫殊好,那么卫殊可能还会有其他的孩子,不一定是她与卫殊的孩子,——真是无聊呀,跟她玩无聊的文字游戏。
索性一笑,也不摆脸色了,她想得开,跟罗方这种人计较压根儿没意思,自己活得痛快就成了,“是呀,卫殊同我的孩子,小笙笙,这个人叫罗方,是你爸爸的舅舅,以后就是你的舅公了,舅——公——”她找拉长个尾音,教儿子。
其实没多少诚意,就教一遍。
卫笙就盯着她的脸,两手揪着她衣服前襟不肯放手,听她在说话,他就巴巴地睁大眼睛,黑色的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不时看看她,又不时看看罗方,小小的嘴巴一张,口水就流了出来——
不止流出来,他还立即转过头,贴在她胸前,口水都沾在她胸前,瞬间就湿了一片,叫她真是拿儿子没办法,从喉咙底笑出声,“回头跟你爸爸说,你又水漫金山,叫你爸爸收拾你一下——”
罗方边开车边听得牙疼,不止是牙疼,还有牙酸,两下里话没有占到什么便宜,叫他更是觉得这女孩儿还真是有本事把卫殊那小子迷得七荤八素,真不是简单,卫殊一贯是有戒心,他晓得自己那个外甥贼精的人,别瞧才十九,心思沉得跟什么似的。
还舅公——
一下子就把他叫老了,真不服气!
从辈份上来还真叫一句舅公。
他闷着气儿,不再跟她搭话。
他不说话,景灿灿也乐得不说话,本来就不太乐意跟罗方有太多的交集,越少说话越好,关于贺乐妍的事,她更是一句都不问,有什么可问的,问了她也不想做什么,所以不如不问。
“到了,下车吧。”
车子停在停车场,罗方淡淡地说了句。
这回没先下车替她开车门。
景灿灿到不是那种矫情的一直等到有人来开车门才下车的人,一开车门,她一手抱着儿子,一手护着儿子的头,小心翼翼地下车,孩子快周岁了,渐渐长大,也渐渐涨体重,也许过段时间她都快抱不动了。
“灿灿——”
才走了几步,她就听到卫殊的声音,顿时就停了脚步,娇气地站在原地,等着卫殊从饭店门口走过来。
罗方就在她身后,瞧着卫殊那小子三步并作两步走,叫他看在眼里,着实不太喜欢,看别人家好好的,他就不高兴。
卫殊才早了一步,就等着饭店门口,眼见人来,自然迫不及待地就过来接,从景灿灿手里抱过儿子,下意识地跟儿子来个脸贴脸的亲密接触,——他个儿子不知道是不是开窍了,小嘴就往他脸上亲,亲得他满脸都是口水。
叫景灿灿笑弯了腰,偏他不擦,谁让那是他儿子,就当是甜蜜的口水洗礼。
出外吃饭,再带个还不会走路的小孩子,确实是有些麻烦,但当爸妈的都不会觉得是麻烦,卫殊跟景灿灿这一对更不会,找人要了张婴儿椅,把儿子放在那里,让他坐在桌边,看着他们吃饭。
卫笙才长了牙,什么都想吃,得亏在家里喝过粥。
景灿灿是不给他夹东西吃,严格控制他个饮食。
卫殊就不一样,不给吃菜,他就用筷子沾点味儿送到儿子嘴边叫儿子尝尝味,——瞧瞧他个儿子,吸得可高兴的,吸了一点还想要,他看儿子想要,就喂得更专心,就是遗憾儿子牙齿还没长好,咬不动东西,要不然他把桌上的东西都给儿子试试。
“别给喂太多,会太咸的。”景灿灿跟他说,稍稍一抬头,竟然看到叶增学从侧边过来,连忙低头装作没看见,“晚上他要喝水的。”
卫殊是个新手爸爸,自然是听他的,虽然少了点乐趣,还是将筷子收了回来,拿个手去摸卫笙小肚子,小肚子鼓鼓的,他一摸,儿子就“咯咯”笑了起来,他再摸,儿子再笑——
叶增学听到笑声,下意识地朝笑声方向看过去,一看可了不起的,那个不就是陈烈的小情儿?还跟罗方在一起,难道是罗方拉的皮条?都是下意识的想法,罗方这手皮条拉的好,不止把陈烈的小情拉了来,还拉了陈烈的儿子?
哟,那还是罗方的外甥,卫家的卫殊,拉皮条拉到自己外甥头上了,真不愧是罗方。
他跟边放一样也是不晓得中间情况,还以为这孩子真是陈烈的,跟罗方扯得上关系的人,能有什么好,都是一样的货色,就上回罗方给弄的人,玩起来还挺带感,可惜如今跟了边放了,他玩女人玩的多,但也是有底线的,就碰那些能用钱打发的人,银货两讫,方便简单——
但眼前这么一看,他就觉得事情有些兴味,要是陈烈晓得他个小情儿还在外头接生意,不晓得会有什么样的表情,心里这么一想,就存了几分看戏的心态,朝他们桌走近,一副意外相逢的表情。
“罗方?”他先叫了一声,然后又用更意外的语气叫道:“是卫殊?是卫殊吧?”
卫殊站了起来,无视他夸张的表情,淡定地叫了声,“叶叔叔,好久不见。”
叶增学被他一叫,觉得自己平白无故的就老了好几岁的样子,心里挺不乐意,可他最多叫一声卫明“哥”,人家的儿子从这里来看,叫他“叔叔”也没有错,没等人叫他坐下,他自来熟地就拉过隔壁桌的椅子坐在桌边,瞧瞧那个小孩子——
虽然他才见过一次,还是记得的,就算没见过,景灿灿在这里,猜也猜得出来是谁的孩子,他深深地瞧过那孩子一眼,才转向景灿灿,“灿灿,怎么都不跟叔叔打招呼了,才多久没见呀,叔叔都不叫了?”
景灿灿差点反胃,没办法,都是生理反应,不是她乐意的事,硬是挤出笑脸,皮笑肉不笑的,“叶叔叔好,我这不是怕叶叔叔贵人事忙,早就忘记我了才不叫的,要是我一叫出口,叶叔叔不认得我,我岂不是很丢人呀?”
《花瓶图案手绘》第71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