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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欢犹豫一下,脑中迅速杜撰出一套避重就轻的说辞,“我今天本来是想看看阿爽有没有办法说服郝梓彬撤诉的,后来没想到他答应帮忙,所以我一激动就哭了。。。”承欢心知肚明,以她的智商绝对骗不过帅哥,她断不可能编出连篇的谎话糊弄他。但最起码,她希望两兄弟之间剑拔弩张的关系不至于进一步恶化。
不知是察觉到她的为难,不忍心一味刁难,抑或他心里早有定论,帅哥抿了抿薄唇,话锋一转,“我不许你今晚睡客房。”言毕,他大步走出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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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几分钟,帅哥又返回卧室,他手里多了一个冰袋。他把冰袋递到承欢眼皮子底下,“敷敷你的脸。”男人英俊的面庞上不带一丝一毫的笑意,口气却不似先前那般生硬。
“嗯。”承欢正坐在床沿上发呆,她讪讪地接过冰袋,却故意低垂美颜不看他。一触到泛着寒意的冰块,她的指尖不由一抖。
郝帅一言不发,却突然从她手上强行夺回冰袋,一把拉起她的小手捂在宽厚的掌心里暖着,另一只大手拿起冰袋贴在她的面颊上。
承欢微微一愣,并没有抽出手,就这样任由他握着。爱极,恨极,她岂会不明白帅哥勃然大怒的原由,况且他那一拳之所以会落在她的脸上,说来也是个意外。
不知沉默了多久,郝帅悠悠地问:“疼吗?我不是故意打你的,我本来想揍的人,不是你。。。”
正在寻思话头的承欢听闻,忙不迭脱口而出:“我知道。”她捏了捏他的大手,“我不怪你。”不知为何,她的委屈,她的难过,在看到面前的男人时,都会归于平静。
郝帅的眸光渐渐柔和下来,他一个俯身将承欢压在床上,冷着脸说:“女人是用来疼,用来宠的,永远不许再为我做傻事了,知道吗?”
他疼惜她,却也气她。一贯气宇轩昂的郝家大少,如何舍得让他心爱的女人替他出头。面对虎视眈眈的商业敌手,乃至郝梓彬咄咄逼人的指控,他都不曾自乱阵脚,但是,今天承欢这丫头,却真的让他方寸大乱。
承欢被他压得不舒服,她扭动了一下曼妙的腰身,柔声说:“以后都由你来保护我。”她顺势在帅哥的薄唇上轻啄一口,“但是你要答应我,你会先保护好你自己。”
也许,在其他人眼中,郝帅是冷静且睿智的领导者,他向来说一不二,雷厉风行。但在承欢心里,他只是一个需要疼爱的男人。他的冷硬与强势,有时反而会令她觉得莫名的心疼。不管经历多少人生的历练,成就了今天的大少,但毕竟,他生着一具血肉之躯。那就意味着,他也会心痛,也会有喜怒哀乐,而她的爱已至此,自然心甘情愿分享或承受他的一切情绪。
“傻丫头,我会的。”帅哥点点头,宠溺地反口咬住她的唇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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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承欢与郝帅“床头吵,床尾和”,缠绵的如火如荼。而二少却没那么幸运,度过了一个不眠之夜。
上流社会的夜场。五光十色的射灯闪烁,不断变幻的光束所及之处,立刻沾染上扑朔迷离的暧昧气息;舞池中央的妖艳女子配合轻快的电子曲风摇曳生姿,动作大胆、奔放。。。
一身黑色西装的郝梓彬一走进大厅,浓妆艳抹的领班小姐忙不迭扭动腰肢迎上前,亲昵地挽住他的手臂,“哎呦,郝总,好久不见啊!今晚怎么有空过来?要不要我介绍几个美女给你?”
他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搔首弄姿的女人,“今晚有事情谈,等会再说。”他的口气清淡,脚步未停,目不斜视穿过大厅,径直向走廊尽头的VIP包房走去。
一推开包房的雕花木门,只见郝爽慵懒地倚靠在真皮沙发里假寐,面前的茶几上摆着一杯威士忌。宽口玻璃杯里的酒水只剩下一小半,浅黄色的液体上层漂浮着几枚透亮的冰块;墙壁上的投影大屏幕未开,房间里也没有服务生,显然是二少屏退了闲杂人等。
郝梓彬优雅地在他身旁落座,开门见山,“你想好了?”说着,他拿起酒瓶给自己斟满一杯酒,从冰桶里夹出几粒冰块放入酒杯。
“我告诉你梓馨遗产的下落,你撤诉。”郝爽坐着没动,淡声说道。
“我要先听听她的遗嘱对我有没有价值。”郝梓彬漫不经心地将酒杯举在手上把玩,神情轻佻。
听闻此言,郝爽坐直腰板,“那你尽管继续将帅哥告上法庭好了,我不奉陪了。”话音一落,他从沙发上站起来,转身欲走。
这明明是一场“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交易,大家都心照不宣。郝梓彬步步为营,不就是为了掌握那笔遗产的下落,而郝爽不论心里如何憋屈,他最终看在承欢的面子上,决定帮帅哥解困。谁知郝梓彬现在居然摆起架子,与他讨价还价!
郝梓彬见他动真格的,眸光一闪,沉声道:“好吧,我答应你。”
二少返身坐回沙发,面无异色,对于堂哥的伎俩,他心思澄明。既然是谈判,先发制人的一方,手中的胜券无疑更多一分。刚刚两人都不过是做个样子,谁也不肯甘拜下风罢了。
言归正传,郝爽的薄唇轻启,“现在梓馨的股份在我手里,但是暂时的。。。”他拿起酒杯,轻轻晃动几下,浅啜一口,“继承人不是我。”他故意欲盖弥彰,把话说得模棱两可。
事实上,梓馨在临终前,本想将她的股份悉数转到帅哥名下。可她心里清楚,那些股份堪比一颗重磅炸弹,将狠狠地打破帅哥与梓彬之间势均力敌的平衡状态。就算她注定看不到郝氏新任继承人掌权的那一天,她亦不想有朝一日,梓彬会为了她的股份,与帅哥针尖对麦芒,斗得你死我活。所以,梓馨才委托律师,将她的遗产暂时交由郝爽保管,等到万不得已之时,再由他转交给郝帅。
她看中郝爽的原因有二,一来他是帅哥的亲生弟弟,无论中途发生任何意外,他都会与哥哥站在统一战线上;再者,郝爽心地善良,不似郝家其他人那般野心昭著。
察觉到郝爽的言辞有所保留,郝梓彬并未追问,而是直接顺着他的话接下去,“我看梓馨遗产的继承人是阿帅,只是现在时候未到。”他深邃的目光转瞬落在二少的面庞上,带着一丝玩味,一丝不屑。
郝爽绷直的后背一僵,堂哥的精明完全出乎他的意料,居然一语道破真相,亏他之前还左躲右闪。当然,更加令二少匪夷所思的,不是堂哥的城府,而是他的冷静。郝梓彬突然得悉那笔价值不菲的股份将落到死对头手中,难道他不应该阵脚大乱吗?可为何他依旧摆出一副波澜不惊的表情?
酒意上头,郝爽揉了揉额角,“她的遗产给谁,我不关心。总之,你答应我的事情,不要忘记。”既然一切已无悬念,他也不必隐瞒。
“当然,我会撤诉的。”郝梓彬说得轻描淡写,他举起酒杯,“看来我们的合作还挺愉快的,干了这杯吧。”
《危情1993年卢坚执导的香港电影》第71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