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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和你争辩,随便你怎么说。”说完,她讪讪地转身,向门口走去。
“等一下!”方雅诗尖声喝斥,她从沙发里站起来,走到承欢面前,“你口袋里是什么东西?”
承欢把双手从裤袋里抽出来,摊开掌心,空无一物,“没什么东西。”
方雅诗岂是这般容易糊弄的,她伸出素手,向承欢的裤袋探去,“你居然敢录音?!”
她全身一惊,下意识捂紧裤袋,梗着脖子狡辩:“我没有!”
笔裤相当贴身,揣在口袋里的手机很容易现形。本来手机放在哪儿并不重要,但方雅诗何其精明,——小丫头冒冒失失找上门,居心叵测讲了个故事,便脚底抹油准备开溜,没鬼才怪!
目的已经达到,承欢此刻只求全身而退。她反手握住门把正欲开门,方雅诗突然从身后撕扯她的秀发,压低嗓音厉吼:“你站住!不许走!”
“你放手。”承欢置若罔闻,头也不回就往门外冲。怎奈对方的力气不小,死死揪住她的西装外套,她愣是挪不开脚步。
方雅诗的拳头重重砸向她的后背,恨声怒骂:“死丫头,让你算计我!”
“你滚开!”承欢没好气地抡开膀子,用力一甩,试图摆脱她的钳制。
“啊——”一声刺耳的尖叫震彻耳膜,原本集中在承欢身上的重力骤然失去。她疑惑地转过头,赫然看到方雅诗跌坐在大理石地面上。
她手捂小腹,面露痛色,“叫。。。叫救护车。疼。。。”豆大的汗珠沿着方雅诗光洁的额头滴下来,她的身体不由蜷缩起来,真丝睡裤上沾染着点点暗红色的血迹。
承欢被面前的景象吓呆了,双手颤抖不已。她正犹豫要不要上前时,卧室的房门豁然开启,一位面色极为阴郁的男人稳步走了出来。
是郝梓彬!原来他一直都在!他瞥了一眼倒在血泊中的女人,极快地将她抱到沙发上。方雅诗一边痛苦地呻吟,一边狠狠地瞪着承欢,她的娇颜一片煞白,嘴唇轻颤。但来不及吐出一个字,她便晕了过去。
如果不是一场突如其来的意外,郝梓彬根本不会现身。他在屋内隐约听到外面的争吵,可两个女人的对话,他并未听清楚。直到那一声凄厉的惨叫声在客厅炸响,他才走出卧室。不过,不用多想,他已经猜到事情的来龙去脉,不禁目露凶光。
承欢满面呆滞,小巧的鼻翼一张一翕,呼吸急促。她下意识向后退去,“我。。。我不是故意的”。
郝梓彬亦步亦趋向她走来,丹凤眼中镌刻着忽明忽暗的怒意,“沈承欢,今天的事情,如果你胆敢向外透露半句,小心我让你死无葬身之地。”这一刻,外表斯斯文文的男人,将骨子里暗藏的毒辣和暴敛尽显无遗。
承欢无路可退,背脊紧贴在墙壁上,窜起一股恶寒。“我不说。。。”她软言保证,就算她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当面与他硬碰硬。
“一旦事情传出去,不仅是你,还有你的父母都通通不得好死,知道吗?!”这死丫头的倔强,他见识过无数次,难保她做出不要命之举,但顺带捎上她的父母,她自然有所忌惮。
郝梓彬每蹦出一句话,她眼中的惧色就愈深一分,一双水眸盛满哀求与惊恐,她声若蚊呐:“我知道了。”
“滚——”
承欢撒丫子就跑,连电梯都等不及,一个箭步冲入楼梯间。静谧的楼道里,传来一阵“咚咚”的脚步声,凌乱,而且毫无节奏。她的掌心里紧攥着手机,不断冒出的冷汗,将手机捂得汗渍渍的。
终于重见天日,承欢一屁股瘫软在马路伢子上。她触亮手机屏幕,翻找出刚才的录音,飞快地输入郝爽的号码。幸亏方雅诗尚未说出录音的秘密,便晕死过去,不然她的手机肯定保不住了。但是,就在按下“发送”的一瞬,承欢的指尖猛然一抖。。。
郝梓彬的威胁犹言在耳。那个男人阴狠的底线,就算她敢斗胆触碰,可她的父母呢?她如何能够罔顾父母的安危?承欢犹豫了。
依照二少的性格,在得知真相之后,他断不可能佯装无事发生。即便他能够做到忍辱负重,为了承欢吞下这口气,不找堂哥算账,可郝梓彬达不到一己私欲,最终还是会报复到她身上。
权衡利弊,她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决定先静待事态的发展,再拿主意不迟。反正现在她有“证据”在手,未到一决胜负的最后关头,量郝梓彬也不会选择玉石俱焚的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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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欢从方雅诗家里折返郝氏时,高层例行会议尚未结束,副总经理办公室空无一人。她估摸距离散会的时间差不多了,泡上一杯热红茶端进去。当她准备离开时,眸光不经意扫过桌案,突然一滞,——股权转让书?A4纸上的几个黑体字极为醒目,但正文却被压在上面的电脑键盘遮去大半,密密麻麻的宋体小字根本看不清楚。
山雨欲来,郝氏上下都弥漫着剑拔弩张的硝烟味道,可想而知在这个节骨眼上,“股权”二字何其敏感!况且,身为二少的秘书,大小文件向来都经由承欢之手,但这份转让书她却从不曾见过。怪不得郝爽频频召见Kim,原来竟是故意避开她,将重要的事项交付Kim处理。尽管不谙其中的内幕,但联想到郝爽近期一系列反常举动,承欢不由察觉事有蹊跷。
突然,她的心头闪过一种不祥的预感。如果只是离间兄弟俩,对郝梓彬而言毫无益处,利欲熏心的他何苦做费力不讨好的事情?除非。。。他趁机将二少收归己用!
时至今日,承欢算是彻底揭穿郝梓彬的阴谋。她的心跳加快,“扑通扑通”在嗓子眼跳动,一双素手缓缓伸向键盘下面的《股权转让书》。。。这是收购散户股票的合约文本,一式数份,从份量上看,基本郝氏所有的大宗散户都位列其中。白纸黑字标明详细的收购价格,股票交易数量等等,承欢焦灼的视线一路向下,紧蹙的秀眉微松,——幸好落款处还没有签名。
“承欢,你刚才去哪儿了?”一道清朗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她赶忙把手缩回来,移向茶杯,转身说:“我去了趟人事部,和同事说话忘了时间。我泡了茶给你。。。”
“嗯。”郝爽并未追究,大步走向办公桌。他随手从桌案上抄起那叠A4纸,装进一个白色的大信封,“明天下午我要出去,其他的活动帮我取消了。”
明天!这么快!一旦散户的股份落入郝梓彬之手,势必用来对付帅哥。事不宜迟,承欢扬倏地起美颜,一字一顿问:“阿爽,你怎样才可以不与帅哥为敌?”
郝爽英挺的身躯一滞,面露警惕,“你为什么这样问?”
“开会前,我不小心听到你和帅哥说的话了。”她隐去眉目间的不自然,镇定自若。不提股份,亦不提郝梓彬。原来知道真相却不能言,才是最痛苦的,她腹诽不已。
郝爽的神色渐松。他与堂哥行事如此隐秘、低调,估计承欢也无从觉察。“我和帅哥没事,吵架罢了。”他故作轻松,口气轻佻。
《危情1993年卢坚执导的香港电影》第84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