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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赶巧了,这是郓州今春第一声吉雷,”沈闵之面不改『色』,哈哈笑道,“崔侯正在府上做客,老天爷浇了我备下的一场烟火,就亲自补了几声,来来,我再敬崔侯一杯!”

崔岑微笑,来者不拒:“请。”

几兄弟也跟着持杯敬酒,沈闵之趁机给了李氏一个眼神。不愧老夫老妻,李氏一看就明白了,告罪一声退下。晚宴后本打算将崔岑几人送去城中的礼宾馆安置,但看这大雨倾盆不停歇的架势,没有这样赶客的,她要下去安排客舍。

沈砚和王茉稍后也跟着告退。

楼外雨势渐大,沈砚迟疑道:“嫂嫂若不然再进去坐会儿,这雨一时停不下。”

“不妨事的,就几步路,现在不走一会儿雨下得更大。”

沈砚只得叫人拿件蓑衣来给王茉穿上,又小心翼翼扶着她,各自的婢女也拼命将伞遮在她们头顶上。

顶着大风大雨,沈砚趁机道:“嫂嫂,这月余来时常下雨,我廊下那口大水缸已是盈满而溢,我就想着道理是相通的,一口缸如此,一条河也是如此,怕不是河道也有积涨?只愿是我自己多心了,不过嫂嫂家在大江南岸口,武陵也有诸多水道,若有什么蛛丝马迹定能早早发现,嫂嫂不若捎封信回去,若真有异样,就是为小侄儿积了大福气!”

王茉听清后有些诧异道:“阿砚说的有理,今年的雨水是太多了些,只是你为何不去找你哥问河务呢?”

“说给嫂嫂听也是一样。”沈砚本想找沈复打听一下,但此刻她觉得提醒王茉更合适些。王茉本就生在大河边上,对江河雨水颇多敏感,如今又怀了身子,若是真做好这一桩,对她、对她未来的孩子都是安身立命的一道保障。

王茉显然也是想到了这一层,叫娘家留意一下河道并不是难事,江南各地也有水利监督,她要做就要赶早。她紧了紧沈砚的手臂,“多谢妹妹提醒,我今晚就修书一封,明早托人送去。”

沈砚把人安全送到,又冒着大雨匆匆回去。

幸而贴心的吴娘早就备下了浴桶和热水,等到舒舒服服沐浴完出来,沈砚却没有换上寝衣,而是选了件随时能见客的交领绣花襦裙。

吴娘有些不解,沈砚也不解释,只吩咐阿杏去盯着香雪楼的宴席动静,若是散场了就来回报。

直到戌时三刻阿杏才回来,沈砚又等了一刻钟,叫吴娘去拿蓑衣和雨灯来。这夜不仅黑,雨势还不减,淅淅哗哗,溅起老高的水花。吴娘很不放心:“娘子这是要去哪儿,有什么事不如吩咐我罢?”

沈砚戴上竹笠,稍一低头,宽宽的帽檐就遮住了她的眼睛。

第八章雨夜访客

崔岑三人被安排在东边的客院里。

这处精致的小院平日里少有贵客留宿,因着三月雨夜寒凉,李氏早早就让人烧了香炭,点上暖炉和熏笼,叫屋里一点也不至于冰冷。

崔岑今晚喝了不少酒,等他进了暖和的寝间,就发现屋里已经有人了。

那张床上,有两个满脸红晕的俏丽侍女躺在被窝里,枕上散着青丝。他眨了眨眼才想起来,世家大族一直有这种“暖床”的规矩,若是主人不给安排反显得不重视来客。

崔岑没有继续向床榻走去,指尖触到桌几上的茶壶,还是热的,倒出来是解腻的浓茶。

见他没什么反应,床上两个侍女才慢慢从被窝里出来。两人均是十六七岁高挑模样,身形已渐渐长开,只穿着肚兜和亵裤,『露』出秀美的香肩、酥胸和『裸』背。这些陪侍的婢女知道怎样展现自己最娇美一面,此刻灯下旖旎,两人或背对或侧对着他缓慢穿上衣服,香艳异常。

若是客人叫停,她们即刻便能回到被窝里。

但崔岑没有,只是平静看着她们穿戴整齐,在他面前款款行了一礼,娇声娇语:“床被已暖好,还请崔侯早些安置罢。”

沈太守倒是不吝派送这些美人恩。

崔岑过去掀开被子,果然香风隐隐,冰冷的被窝已被她们用体温捂热。

他检查了一番出去到外厅,外间站立的两人也『露』出相似笑容,想来大家都受到了这种招待。

“钟意,我一把老骨头消受不起,你怎的也拒绝了?”灰蓝衣袍的中年人『摸』着颔下一缕美须,笑着打趣身边的年轻人。此人名叫林敢,心思谨慎细密,官拜副军中郎将,位同正四品。此次南下几人中就数他年长,是以时时刻刻打起十二分精神,这等帐中美人可不敢碰。

“林叔,你现在一餐还能吃下五大碗,”那年轻人叫钟意的一点也不扭捏,“可别急着喊老!”

崔岑笑了笑,钟意是他寸步不离的近卫,小小年纪开得三石弓,别看才二十岁,胆子可大着。倒似乎于男女之事上还未开窍,只喜欢舞刀弄枪。

钟意瞧见崔岑,便自觉去关上门窗。崔岑向林敢看去,眸光清湛没有半分醉意:“林副将,这半天你瞧着沈闵之是个什么人?”

林敢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示意崔岑看向四周:“侯爷请看,这不过是一处空置的客院,竟也如此奢华,这些摆件陈设加起来价值不下万金。沈太守虽主政郓州一方,发迹也不过三代,只算小有家底,这江南多有富庶,怕是要超出我们原先所想。”

崔岑的目光便又深了些:“如今天下之富,聚富在田亩和人丁。江南虽在中央没有几位高官权相,但在地方上募养了不少散兵私将,家中佃农亦可随时拿上武器变成乡勇,不能小觑。”

林敢点头道:“这几日我们四下闲逛,乌镇安平和乐,竟似不受这十来年的战火侵扰,茶馆里也只将中原和北地的交锋做为闲话谈资。想来上行下效,郓州官绅也没有忧患意识,没经历战『乱』之苦,这些人现今还没有生出血『性』来。”

《一朝砚遇无防盗》第12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