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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继尧嘻嘻一笑,纸扇指向我的衣裙,“师妹还知道你是先生的女儿?光天化日之下一个女儿家衣裙结草鬓发凌乱地躺于树下午睡,夏家的门风啊……”
我看看自己的衣裙,果然沾着草屑和泥尘,摸摸自己的头发,糟了,那麻花大辫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散了。我一向不喜欢梳什么髻鬟,于是扎了条高高的马尾,结果夏泓爹爹大为震怒,最后据理力争才争取到了扎一麻花辫的权利。开始别人看我都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久而久之大家都习惯了,知道我就是这个样子的。
我懊恼地起身,拍拍衣裙,想着转身要走。谁知道这时候三从四德他们回来了,大小乔一看见梅继尧马上欣喜地飞奔过来,拉着梅继尧哥哥长哥哥短地嘘寒一番,我打着眼色看向王丛王德,他们心领神会默不作声,这时阿松匆匆赶到,骄傲而自豪地大声对我说:
“蜻蜓儿,你看,我家居然有一个古董斗罐,用来斗蟋蟀最好不过了——”他终于发现众人神色有异,刹口不语,我的脸色微变,梅继尧反应却极快,笑眯眯地看向大小乔。
“安乔静乔妹妹,你们会斗蟋蟀吗?”
我暗叫一声不妙,那温柔一笑似春风拂槛,暖暖融融,正是诱供的好手段!果然,大小乔争着用她们独有的甜甜的糯音说:“尧哥哥,我们不会,但是蜻蜓儿会,她会指点我们的!”
梅继尧的视线随即转向我。完了,我心想,做了一回失败的领导,被属下光荣地出卖了。
“院规中好像说道,心有旁骛不务正业者,该受……”他慢吞吞地说。
“该受杖责。”阿松无力地说。
在书院,违反了院规是要受到惩罚的,惩罚就是打板子。一把四寸宽的木板和一支两寸宽的竹板。木板宽,与皮肉的接触面大,打起来不会太疼。那竹板可就要命,是一条老楠竹做的,坚韧而富有弹性,接触面又小,打在屁股上就是一条两寸宽的血痕,多打几板,整个屁股就红肿一片,好长时间都不能坐在板凳上,甚至睡觉都只能趴着或侧着身子。
“执行的人是邢非先生。”王德说,声音有点颤。据说邢非先生是书院里唯一真正的武林高手。
梅继尧一张扇子悠游地扇着风说:“大家何苦紧张至此?我对此道也稍有兴趣,只是想与师妹比试一下,看谁的技术较为高明一点。”
众人的神经一下子放松下来。我瞅瞅梅继尧,只见他一脸的得意,我暗暗咬牙,想着等一下有你好看的!
阿松挠挠头对我说:“蜻蜓儿,你要的猪鬣我找不到。因为猪圈里的都是小猪,毛还没长全呢!”
“没有猪鬣也没关系。”梅继尧施施然地弯下腰,在身旁草丛中摘下一草茎,撕去外皮,双手握着两端一弯,草茎从中间裂开成两条细长的杆子,他笑吟吟地递一根给我。我没好气地接了,小乔欢呼一声,带着我们走到了棋社。
“今天没有下棋的课,我查过了!”大乔推推妹妹,“去,看风去!”
一场紧张而激烈的厮杀就此开锣,我的青头将军勇不可当,连杀三员,阿松王丛王德的蟋蟀不是断胳膊就是断腿,总之是血肉横飞惨不忍睹。我哈哈大笑说:“怎样?本导师的猛将可不是浪得虚名的哦!”
“师妹,我还没出手呢!”梅继尧说。
“你连蟋蟀都没有,拿什么跟我斗?”
“尧哥哥用我的!”大乔说,把自己的竹筒子递给梅继尧。我暗暗叹口气,女人啊……
《一晴方觉夏深是什么时候》第4章(第1/2页)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