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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里,程思敏打了个冷颤,胳膊顺着时应的西装后摆伸进去,哪儿有热源就往哪里探。
时应后背隆起一条手臂的形状,看起来实则暧昧丛生,还是开锁的大叔人憨厚老实,主动把眼睛别开劝着身边的小保安道:“哎,谈恋爱嘛,情侣吵架,走吧走吧,别多管闲事。”
保安摆弄着要带上挂着的强光手电,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地哼了一声,嘴里嘀咕着:“啥人么。”
时应没理他,一脚把门踢上,拖着程思敏将她扶到就近的沙发上先躺下。
手背在她额上一贴,滚烫。
时应立刻拍了怕她的脸轻声叫她:“程思敏,你发烧了,我给你穿上衣服咱们去医院看病。”
“不去医院。”程思敏的右胳膊从时应的衣服里掉出来,在空中乱挥,像闻笛起舞的粉蛇:“我医保断缴了。看病不能报销!”
人都糊涂了还知道要省钱呢,看来这病也没那么严重。
时应喜忧参半,双手握着她的两只手腕贴在自己胸前,防止她磕伤,“不花你的,用我的钱,行吧?听话,输液好得快。”
“切,你谁啊?”程思敏闭着眼睛,也不看人,挣脱了钳制自己手腕的力量,扯着沙发上的绢花垫子咕哝:“你的是你的,我的是我的。我为什么用你的?这家里头我是老大,我说不去就不去。”
“我说东啊,你不能说西,贝贝也不能!”
程思敏仗着生病胡和假想敌搅蛮缠。
时应搂着她,捧着她,拽着她,额前硬是冒出一层薄汗,他干脆不要和她废话,转头去卧室的衣柜里找衣服。
衣柜内,吊带,热裤,连衣裙等不方便的都拨一边,时应的目标是舒适的T恤和宽松的卫裤。
沙发上,身边唯一的冷源没了,程思敏像只焯水的虾米一样可怜巴巴得团在垫子上,指尖搓着狗耳朵,这东西的触感挺滑溜,小毛绒细细密密的,脆骨软软弹弹,程思敏脑子使劲转,也没搞清楚她摸的到底是沙发的哪一部分。
时应去卧室给她找来衣服,顺带拿了条夏凉被盖在她身上,挡住重点部位,把她的手从狗耳朵上揪下来。
时应长这么大只给自己穿过衣服,但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
他蹲在地上作业了半天,却发现这差事很难,因为程思敏并不听话,他怎么也捋不直她的腿。
加之屋里还有个捣蛋鬼,贝贝好不容易把时应迎进来,等着他给自己拿零食,这会儿看到他在程思敏身下忙活,以为他在和程思敏玩游戏,也跟着添乱。
时应给程思敏穿裤子,他便一直从时应的手里,沙发上,把程思敏的袜子和上衣抢走。
就这么和一人一狗战斗了十来分钟,时应好不容易将程思敏的两只脚塞都进裤腿里,准备起身把裤腰给她撸到屁股上,程思敏又不舒服了,拧着劲儿,忽然一脚蹬在他胸口上。
程思敏这人骨架小,身上绝大部分的重量都来自于肉,她的腿从来不是传统审美追捧的筷子腿,肉感大于骨感,最大的优点是直。
可就是这么一双大腿和小腿一边长的短腿,拧臀飞踢的力道如此狠毒。
摔坐在客厅正中间时,时应大脑一片空白,他两只胳膊撑着瓷砖,胸口完全被震麻了,心脏都少跳了两下,脸上的表情更别说,犹如油画调色盘那么精彩。
缓了十几秒,他气息才稳,朝着沙发的方向大骂了句:“操。”
始作俑者理他吗?没,只是趁他摔跤,把才套上的裤子又重新从脚上蜕下来了。
他时应是什么很贱的人吗,这前功尽弃的白费功夫,还得挨打,谁能受得了?
最终还是贝贝仁义,走到他身边,把头拱在他胳肢窝,叫他借力站了起来。时应被踢得心口来火,头顶冒烟,走到程思敏跟前厉声训她:“行,不去医院是吧!程思敏,可别去,你就别穿衣服,你光着躺这儿烧吧啊,等会儿熟了都没人管你,知道吗!”
“作吧!谁能作过你?”
末了他委屈极了,又把奶油色的脸凑过去说:“怎么不把我踹死呀?”
厉害完,再瞧程思敏,没反应,睡着了。时应这才敛起眉眼,弯腰给她捡衣服。
湿衣服甩卫生间的盆池里,干净衣服扔回衣柜,至于那两双袜子,捏起来对着灯光看,要不成了,已经被小狗把脚后跟咬掉了,切口实在整齐,仿佛被剪子绞了。
拿上程思敏大门上挂着的HelloKitty钥匙串,他出门前又走回沙发前,把程思敏的一条裸露的腿塞回被子里,怕吵醒她,时应朝着贝贝小声说:“把她看好了啊,我下楼买退烧药,一会儿上来给你喂饭。”
贝贝今天就吃了一顿饭,饿得饥肠辘辘,听到喂饭,即刻兴奋地在原地打转。
时应一关门,它很听话,虽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看,但侧耳倾听着时应进电梯的声音,立刻跑到程思敏跟前把头搭在沙发上盯住她。
顶多二十分钟,时应拎着一兜子在药房开的风寒药回来了,退烧药给程思敏灌下去,狗饭给狗搁碗里,瞅了瞅程思敏乱七八糟的家,时应最后到底是把那身孔雀开屏的西装脱了。
反正程思敏睡得稀里糊涂,根本欣赏不了他穿西装的姿色,他回家换了身宽松的衣服来程思敏家做清洁工。
湿衣服洗了晾起来,衣柜里翻乱的叠整齐,地上踩得混滑的泥印子一个个拖干净。
忙完这些时应打开冰箱给自己煮饺子,等他吃饱又把程思敏泡在盆池里的碗筷一起都洗了,打扫完厨房还不算,还得给程思敏煮点好消化的瘦肉粥。
《风滚草在中国叫什么》第45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