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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出了一件奇怪的事,有人看到西方魔教的人在中原出没采买,甚至有人传出消息,西方魔教教主甄选一岁到三岁的幼童入教栽培。于是民间时常看见西域来者,携带一个两个小童赶路。
消息一多,便引来不少有心人。有些人意图将自己的孩子送去西门魔教试炼,有些人则想千方百计阻挠魔教的壮大。
凤阳离金陵京师不远,曾是太祖兴龙之地,自洪武二年兴建中都城郭,时常有皇子在此历练,地位自是不同。
永乐帝继位之后,刚刚继位的太子还是第一次奉天巡视陪都。
连年大战,中原衰落,江南的繁华没有延伸到这里,除了城池宫阙如京师之制中都皇城之外,整个小县城只有四五条街道熙来攘往,聚集了东来西往的客商歇脚补给。
一个容貌昳丽俊雅的男子在凤阳最好的一间酒楼靠窗的位置坐着,一身白衣胜似雪,鬓角边坠着米粒小的珍珠流苏,一柄古雅长剑挂腰间。他对面坐着一个四五岁的锦袍男孩子,小小年纪已是稳重有礼,乌黑的美人尖再配上黑白分明的一双眼,很是雪玉可爱。
二人周围立着两个白面无须的侍从,服侍二人净手、又为二人布菜,准备牙筷瓷碗。
桌上一只泥炉,锅里煮着一只鸡,桌上还有几道小菜。那两个侍从取出银针一道道试过,方才低着头退下。
白衣人对那小童道:“听闻这道地锅鸡、酿豆腐和梅河鱼是你爷爷昔日最爱吃的菜式之一,你也尝尝。”
那小童十分有礼,端端正正将头点点,道:“老师先用。”
白衣人却道:“我只答应教你几式剑法自保,并不是你师长,你不必叫我老师。”
小童却很坚持:“道衍师傅说哪怕一字之师也是师,老师不吃,瞻基也不敢用。”
白衣人自然就是刚刚从海上回来的叶孤城,他闻言一笑,摇摇头,拾起桌上牙筷,夹了一枚酿豆腐放入自己碗里,道:“如此,也罢。”以自己身份,当这一声老师,也不为过。
小童这才放开肚子用餐,便是早已饿了,也努力仪态优美。
叶孤城并不饿,随意用些豆腐鱼菜,又要了一杯清水,一边浅啜,一面对窗打量路上人头攒动的街道。
忽然他的目光一凛,看向街角一间老旧客栈的方向,几个寻常农户打扮的男女抱着一个很小的孩子出了大堂,付了钱之后往城外而去。
我觉得西门庄主是玉罗刹亲子的二设很好,就沿用了。古龙虽然没有写完,但我看意思是有的。
认真想想,西门吹雪是个苦逼的孩子,不管爹是不是因为保护他才送走了他,他的成长无父无母是事实,所以他不懂怎么爱人,怎么成家,怎么负起责任,也是合理的。
他失去人性可能也是不知道怎么拥有人性,在他的记忆里,送走孩子也许才是对他好的做法。
大家能理解了吗?
他没有学会和任何人保持亲密关系,潜意识的认为所有人都会离开自己,与其被人放弃,不如他主动放弃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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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孤城本不是多事之人,只是冥冥之中有一只手在推动他去查一查这件事,那孩子领口露出的一段雪白绫衫却让他有些介怀。
时下百姓多困苦,能穿这般雪白绫罗的人家必然不是寻常人家。这几个农户打扮的人,掩饰不了自己江湖人的行事风格,他们不可能是这孩子的父母亲友。
他想起罗刹教的传闻,略作思索,对着随行的两个白净男子吩咐好生照看公子,自己转身下楼,很快消失在人流之中。
带着小孩赶路总是不方便的,几人出了城门,到了林中才放松说话。
其中一个道:“时间差不多,把他弄醒喂水,别渴死了。”
农妇打扮的女人从怀里掏出一只瓷瓶,在孩子鼻下让他嗅嗅,小孩打了一个喷嚏之后缓缓醒来,睁眼一看,立即哇哇大哭挣动起来。
农妇按住他手脚,语气有些不耐:“别吵,再吵继续让你睡!”
小孩挣动时外面的粗布衣衫松开,露出里面系着的一块墨绿色玉牌。
农夫打扮的汉子,过去一把扯过玉牌,冷哼道:“好个西方罗刹教,好个魔教,竟然跑到中原来偷孩子。”
农妇笑起来:“他们敢来中原偷孩子,我们就偷他们偷走的孩子,这就叫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汉子将斧头别在腰间,面露不耐:“快写喂他喝水,白天也哭,晚上也哭,年纪太小的不好养大。在下一个城镇,随便找个人人家卖了算了。”
农妇露出惋惜的表情:“可惜了,那几个魔教的人宁可被折磨致死也不肯说是谁家拐来的孩子,不然按照这么多人送一个孩子的排场,这孩子至少能换回百两千两的黄金。”
话音刚落,便听一声成年男子低沉的冷笑自林间传来:“他果然是你们偷来的孩子。”
几人一愣,居然听不出声音来自何方,纷纷操起兵器:“谁!出来!”
几道极细的声音穿透丛丛树木,挟持孩子的几个人便立即倒下几个,每人肩膀都扎着一片飞叶,那只手已然不能动了。
只有三人还站着,一个是抱着孩子的妇人,另外两个仿佛双生子一般的斗笠人的麻衣刀客,一柄金刀,一柄银刀——他们无疑是这群人里武功最高的人,否则单凭那几个乌合之众,不可能从罗刹教众人手中偷人。
林间缓缓走出一个人,白衣白袍,黑发乌剑,他的鼻梁很挺,双目狭长,衣袍随着行走被风吹动,耳畔珍珠流苏相撞时发出细微的轻响,像是走入凡间的剑仙。
《陆小凤 剑心》第50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