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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皱着眉看向手机上谭嘉树发来的照片,不由得叹了口气:“她确实,一直都能发现一些奇怪的点。”“还有一点我觉得比较怪,”谭嘉树不说话,低头给荀非雨发消息,“她指名说要你去。”荀非雨看了谭嘉树一眼,什么话都没说。白落梅这个女人的直觉向来敏锐,他不指望自己能骗过多久,但至少现在,他知道白落梅不会来找他问责。两个人这种程度的默契还是有的,就算不见面,他们始终朝着同一个目标前进,有这个讯号就足够了。荀非雨撑着腮帮子看向窗外的青绿色,车窗倒影里他隐约能看见谭嘉树的脸。这个人形貌昳丽,走到哪儿都是焦点,让人移不开眼睛。两人的视线在倒影中匆匆交汇,荀非雨却瞥到那人的嘴动了动,耳侧只听到一声很轻的幸好。要说荀非雨对宗鸣的感觉,以前嫌宗鸣不近人情,最近倒是开始理解那个人了。宗鸣的性子虽然有点恶劣,但对荀非雨,他自己也能感觉到特殊。只有荀非雨一个人看不清宗鸣的脸,只有荀非雨知道宗鸣脆弱的那一面,只有他可以靠宗鸣那么近……“只有”这个词,不知道为什么,荀非雨感到有一瞬的满足。下高铁后转乘大巴,眉山市与成都接壤,但公共交通比起省城还是差了不少。老式公交破破烂烂,他和谭嘉树抓着扶手晃了一路,半个多小时后才抵达眉州监狱门口。高耸的水泥墙后有三扇极厚的大门,狱警查过探视证后将两人引向等候厅:“在这里等一下,王志还在义务劳动。”眉州监狱内建有一个羽绒服制衣厂,犯人白天都会在那里工作,表现好的还能申请到减刑。荀非雨抱着手臂站在窗前,从铁栅栏看出去,操场上的狱警还在指挥一部分剃了光头的犯人锻炼。今天有一队来参观监狱的大学生还在四处张望,被铁网围起来的宿舍楼里没有自由,不知道这会不会对那群年轻孩子造成什么心理阴影。谭嘉树放下黑箱,拿出纸笔和本子,问过狱警后点了根烟:“非雨哥,看什么呢?”“我在想,我会不会被关进这里。”荀非雨松了松僵直的脖颈,坐到谭嘉树旁边,他刚才已经听到了脚镣碰撞地面的声音。原本臃肿的王志进入探视房间之后,荀非雨都差点儿没认出他。这人消瘦不少,戒毒之后脸上也不再有皮疹,肺结核虽然已经治愈,但闻到烟味仍是咳嗽不止。王志看到荀非雨的瞳色像是有些惊讶,拨弄着手铐小声问:“你们……fbi啊,外国人?”谭嘉树噗嗤一笑,荀非雨那头银发倒是用了一次性染色,但美瞳老是滑片,露出一双湛蓝眼睛,谁看都惊讶。他敲了敲桌子抿嘴一笑,递了根烟给王志,开门见山地说:“关于secret酒吧,白队长有点事情要问你。”“该说的,我都说了。”王志不敢跟谭嘉树对视,他局促地摸着烟,好久都没有抽过了。荀非雨玩弄着手上的打火机,瞥王志一眼,给自己点了一根,刻意用火光在王志眼前晃了晃:“看新闻了吗?”没等王志回神,谭嘉树就拿出一份打印的网络时事新闻放在王志面前:“向三儿和向南都跑了,现在失去踪影。”他眸色一闪,按住王志摸向烟的手,压低声音说,“没有人可以威胁到你了,你可以告诉我,向三儿为什么让你选择吴辉吗?”“他没让我选。”“那就是你俩确实有关系,你代替向三儿参了股。”“……”“我听白队长说你在申请减刑,你现在判了三年,减了之后说不定向三儿就能找人把你杀了,再给你加个两年保命?”“不,别,别这样。”胆小如鼠,谭嘉树都还没来得及利诱,王志就已经乱了分寸。他好几次跟两人确认向三儿和向南的去向,得知又发生命案且受害者未死,王志终于安心地叹了口气,小心翼翼地确认道:“你们这次,真能抓到他吧?能抓到我就说,不然我真的,害怕……向三儿的打手真的不要命,尤其是那个荀非雨,还有张元、谢玉,他们都是亡命徒……”“荀非雨失忆了,”谭嘉树忍笑瞄了荀非雨一眼,正色对王志说,“谢玉和向南叔侄一起失踪,张元被杀。在监狱里你很安全,要是你减刑后我们还抓不到向三儿,死得肯定是你不是我,对吧?”王志颤抖着接过荀非雨递来的打火机,咬着烟好一会儿才点着,他深深吸了一口,呛咳好久才说:“那是三年前的事……”三年前的一天晚上,王志到了九眼桥那边的高级会所吃饭,为的是让地头蛇向三儿指一条发财的明路。当时喝高了,向三儿就塞了张支票给他,说选好地址准备在九眼桥开一家酒吧,赚钱就靠卖点叶子。
《狗男人的一百种》第151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