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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谭嘉树侧目看了江逝水一眼,他哼笑一声,脸上的面具终于出现了裂缝。他闭上眼睛,攥紧拳数次又松开:“江妹妹,妖监会的所有人都是消耗品,你已经……很幸运了。我的事无所谓,我很少被别人影响,但我是真的没想到,你会这么说。”“放我的血画符,要我当诱饵,要我打探宗医生那里的消息。”江逝水忍着眼泪,一股脑把苦水全都倒了出来,“小时候,叔叔要我开朗,要我当个乐天派,为什么呀?因为我和谭昭很像,和你小叔叔很像,所以从小培养我……让我到宗医生身边来。你们,都利用我啊,我说过什么吗?但易东流对我很好,宗医生也是,他救了我和狗哥,从厉鬼手上……”可江逝水说得越多,谭嘉树脸上越是释然,好像早就预料到江逝水会这样讲。直到最后一句迸出喉舌,谭嘉树仍笑着,周围却骤然降温。江逝水从来没见过这样的谭嘉树,她往后退了半步,抢过荀非雨的钱包说要回去,却看到谭嘉树无比失望的眼神:“我早告诉过他们,你什么都不知道会出问题。”“你不是还为荀非雨辩解过吗?”谭嘉树低头点了根烟,闭上眼,连话音都在颤,“追逐着荀非雨的是他妹妹,你遇到的……是肖华啊。”“他没告诉你吗?”谭嘉树低语,“他不是,什么都知道吗?”那种异样的感觉在宗鸣开始皲裂后消失,荀非雨愣了两秒,匆忙解下围巾绕着宗鸣的脖子上。那处的裂纹任谁见了都害怕,荀非雨手一重,拽住两头拉得死紧,生怕那头走到半路就被风吹下来。宗鸣啧了一声,推开荀非雨低声说:“勒死了。”“你又不用喘气。”荀非雨哼笑,盯着地上的碎片发神,“今天这出,你搞的吧,我听到了。”宗鸣眼神一晃:“那你还走,他那里是金窝?”“说我俩的事,你提他干嘛?”荀非雨白他一眼,“你没发现妖监会的人每次都用找我的名义来打探你?先遣队没来的时候他们都是电话联系,之后每回都说接我,或者找我有事故意来诊所这边。以前无所谓,但你现在这种状况……等以后有机会再去解决问题也不迟,我现在不能当他们刺探你的筏子。”宗鸣不耐地攥着围巾的穗子:“可你也不用一直……没有必要,不用。”“陆沺和殷知已经走了,四川就剩下谭嘉树和明漪。”荀非雨冷静地分析着,他自嘲一笑,“谭家人跟你的仇是误会,但我掺和进去不合适……当时没有办法,可是我也有在看房子,实在是太忙了。”“我对你没什么意见,宗鸣,别多想。”荀非雨蹲在宗鸣面前咧嘴一笑,“你给我点时间,我会处理好的……但我不能一直待在你的荫蔽之下,我也不是弱者,对吗?”三年前,北京肖华追悼会,谭嘉树和岳夏衍代表妖监会前往吊唁。江逝水一直以为肖华是病死的,或许是她自己麻痹自己,毕竟连谭嘉树这种圈外人都知道肖华拔掉了赖以为生的插管。出发前岳夏衍特意叫来了左霏霏,让她帮忙拉直一头自然卷,左霏霏边帮他梳头边笑:“你刘海遮眼睛了,我给你剪剪?”“有些东西,眼不见为净。”岳夏衍递去一条白色绸带,冲蹲在温泉边的谭嘉树喊道,“逝水该难过了,你院子里那些香豌豆花剪一捧带给她吧。”“大哥,吊唁诶?”谭嘉树傻眼。左霏霏持着细齿梳帮岳夏衍扎头发,眼底多了几分悲伤:“她嫂子喜欢银莲花,发给我的邮件里都说了……我不敢回。你们买一束银莲花去吧,礼金批了一万,我添了一千。”她半跪下来给岳夏衍别上白花,“别太伤心,你身体不好。”岳夏衍长着双兔子似的圆眼睛,由于眼白少,眼睫又短,看起来总带点儿无辜。左霏霏摘下自己头发上的小夹子别起岳夏衍的刘海,谭嘉树看到就绷不住笑。岳夏衍也觉得别扭,赶紧找副墨镜戴上,他对左霏霏笑笑,见谭嘉树跑出去开车才说:“听说,最近一次九大家开会叫了宗先生,霏霏……你要是想了解云扉的事情,就去吧。”其实谭嘉树就站在大门外,他望着天没多说什么,岳夏衍一直就这德性,娃娃脸菩萨心。他俩递去的白包厚了一倍,谭嘉树都心疼岳夏衍的血汗钱。棺椁停在正中,外头记者虽然关闭了闪光灯,但咔擦声不断。一开始岳夏衍没太站稳,谭嘉树还以为他被吵到,没成想刚出门,岳夏衍便狠狠喘了几口大气:“通知,通知总部,那人怨气很重。”怨恨,不满,死者带着浓烈到令人窒息的不甘。谭嘉树瞠目结舌,他想立刻进去把江逝水带走,但岳夏衍一把抓住了谭嘉树:“不行。她起疑就……也别通知总部了,二次死亡的话,她总会知道的。”
《狗男人的一百种》第235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