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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夫人摸着手指上的戒指,心里想着如今宝钗是用尽了心思想嫁给宝玉的,那么她要帮着解决的问题就在贾宝玉和贾母那里。如果贾宝玉不同意娶宝钗,这算不得完美完成任务。若贾母干涉这件事,中意的恰好就不是宝钗,那这个任务也难搞。这祖孙俩,得一个个搞定。
王夫人在心里盘算了些时候,就把主意给打定了。这件事儿,那还得从贾宝玉和她那个便宜女儿元春那入手。不过这会子倒也不急,先让贾宝玉再蹦跶一阵子。等他蹦跶完了,也就差不多了。
说到贾宝玉,便说这段时间,史湘云回家了这厮没管,史湘云倒霉了他也不知道。除了请安的时间,平日里王夫人也是鲜少见到他的人。
却说他在做什么呢?原不过是有了新欢,正与戏子蒋玉菡腻歪着呢。自从秦钟死了以后,他已好久没有这种“知心”好友了。长得俊,性子软。若不是蒋玉菡身份特殊,他早带回家同床共枕咬耳朵说悄悄话去了。他和蒋玉菡走得近,便隔三差五就出来在一处。
贾宝玉与贾宝玉亲近是他们两人之间的,与蒋玉菡还有关的一件事儿贾宝玉也没忘记。他早拿了那荷包找他问了,问荷包是不是一个叫“袭人”的做的。
蒋玉菡听过这个名字还是上一回在冯紫英家里,后来也听说了贾宝玉与这袭人的事情。这荷包确实是他府上一个杂使丫鬟给的,这丫鬟来了府上有些日子了,与蒋玉菡走得近,却不叫袭人,叫“彩珠”。
贾宝玉听得不是袭人,眸子一暗,把荷包还是往腰间系了。正觉得神伤,那蒋玉菡又道:“来府上做丫鬟的都是另取了名字的,是不是袭人也未可知。”
贾宝玉听得这话又是眼前一亮,一把抓了蒋玉菡的手道:“那你便帮我问问,看是袭人不是?若真的是袭人,我想见见她。”
蒋玉菡看宝玉情感炽烈,也是敬他喜他,只是点头说这事包在他身上。于是他回去后就问了这事,那彩珠确是袭人没错。原她因丑事被撵出了贾府,嫁人难又不想进那小家小户的做人小。在家做个老姑娘,家里人都嫌她晦气占吃穿,她便又寻了门路隐了名姓做了丫鬟。
她虽恨之前那事,心里却是惦念着贾宝玉的。这会子听蒋玉菡说起贾宝玉,又把此前在贾府的种种想了起来。她也确实想听听贾宝玉能对她说什么,毕竟服侍了那么久,两人对彼此的感情都颇为深厚。可是……见了又能如何?他是爷,她是被贾家撵出来的丫鬟,永远不可能有什么交集了。
因而,袭人道:“见了也是白见,不如不见罢了。”
蒋玉菡听她这么说,便知道她必是袭人无疑了。既是袭人,又叫他知道了,为了情义,他也要帮贾宝玉这个忙。他又是苦口婆心说了好一阵,袭人却是不为所动。蒋玉菡长叹了口气,又道:“你服侍过那位爷,你知道他的脾性。这会子你不去见他,只怕他也要进来见你的。贾府与咱们府上一直就不和气,若是被抓到了,你想他会受什么罪?”
袭人看了看蒋玉菡,觉得那个祖宗确实像这么个不知轻重的。若真发生了这事儿,不止贾宝玉不落好,自己也是要跟着倒霉的。想来想去,想着去见他一面也无妨,最后她也就答应了蒋玉菡。
只说茜雪没看错,那荷包确实是袭人做的,也是袭人给蒋玉菡的。那日蒋玉菡身上无他物,便把这荷包给了贾宝玉。回去后偏又让茜雪识了出来让他回来找袭人,说不是孽缘,也不知是什么缘了。
蒋玉菡是忠顺王府里的戏子,唱小旦的,袭人自然如今就是在忠顺王府了。忠顺王府与与贾府和不和这事他贾宝玉不管,他只知道自己要见袭人,除了贾政王夫人谁也挡不了。他听蒋玉菡说袭人答应见他了,喜得无可不可,更加是把什么都忘了。
蒋玉菡既答应做了这个中间人,那就是要做到底的了。这一日他想了一法子,在他出来会宝玉的时候就把袭人扮上男装带了出来。袭人想着,见过贾宝玉这一面就罢,以后再没有瓜葛。有什么话,就这一次说尽了。
蒋玉菡带她来到茶楼,她于茶楼雅间里见了贾宝玉。贾宝玉见到袭人就呆了,眼睛直勾勾盯着她。他呆呆从椅子上起身,走到袭人面前,拉了袭人的手,眼眶里就滚出泪来,砸在袭人手上。袭人勉强笑着,心里哪有不酸的。她看着宝玉,吸了一下鼻子道:“怎么?我又没死,你哭什么?”
贾宝玉回了一下神,擦了一把眼泪道:“呸呸呸,什么死不死的,你死了我做和尚去。”
袭人一笑,“你可别唬我,我死了便跟着你,看你到底做不做和尚去。”
宝玉不哭了,也是傻笑,“好姐姐,别说这死不死的了,咱们坐下喝茶。好久没见了,我有许多话要与你说呢。”
说罢,便与蒋玉菡三人坐下,袭人说了许多自己被撵出贾家后的事情。宝玉听了心头愧悔,只说对不起袭人。袭人只是苦笑,那事哪是贾宝玉对不起她,是天公不作美罢了。一向不去贾宝玉房里的王夫人偏偏在那时候去了,若不是王夫人去,凭她的贤惠懂事,以后是贾宝玉的姨娘妥妥的。
袭人想着就叹气,便又道:“我总觉得那事蹊跷,像是有谁告了密的。”——呸!谁都跟你似的明面上打着为宝玉好的幌子,背地里各种阴害人?
贾宝玉听了这话却皱眉,慢慢开口道:“我房里不该有这种人。”
“不是人告了密了,那是怎么了?太太偏偏在那个时候去了,平日里哪里见过她去咱们屋的?”袭人接着道。
贾宝玉眉心又皱紧了些,“那你说是谁?”
袭人能记得谁能嫉妒谁?不过就是风流灵巧又心比天高处处不知低调收敛,打赌还押了林黛玉的晴雯。贾宝玉听了,一摆手道:“不能,晴雯才不是那明里暗里有两套的。要说别人还可信得,若说晴雯便是不可能。好姐姐,可见你怪错人了。”
袭人看着他,“那二爷你瞧着还有谁?我看咱们屋里就晴雯过些,别的都是老实人。我虽不服侍二爷了,但毕竟与二爷有过一场,怎么能不为二爷你考虑考虑?这人必是要揪出来除了的,否则不知还要怎么样呢。”
蒋玉菡只是在一旁听着,听到这里忽插了一句道:“彩珠你就别操这个心了,这心原不该你操,这会儿更是跟你没关了。好坏宝二爷心里自有掂量,你何苦给他拔这个奸?”
袭人闭了嘴不出声,贾宝玉又想了想,最后只端起杯子道:“来来来,不说这个,喝茶喝茶。咱们难得在一处,说这些可是扫了兴了。”
这般说罢又是喝茶闲谈,不在话下。
虽袭人打算好了只见贾宝玉这一次,但怎奈心里有念想,这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一次两次下来,三人聚就成了常事。贾宝玉沉浸这美好的相聚时光之中,难以自拔,哪里还记得别的。人生之美好,见了黛玉是,如今有琪官袭人作伴亦是。
《红楼之林妹妹不好惹》第45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