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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人。
对于楚白玉来说，好人实在是太难做了。他从小受苏沐的教导，一心为帝，手沾满鲜血，从来就没有回头之路。
于是楚白玉又开始抗拒，他把裴予川改变的那些东西统统抛开，把那些压在心底的阴暗与不满统统发泄在了苏沐的身上。
裴予川给他的那些爱，深情的、难忘的。裴予川给他的床笫之欢，给他的所有恩宠，他视为羞辱……
他将这些羞辱加倍地惩罚在了苏沐身上，仿佛是把那些不能对裴予川做的，都照猫画虎地对着苏沐来了一遍。
都可以的。
他是个混账，他想做什么都可以。
苏沐也甘之如饴。
楚白玉作恶多端，许是愧疚和悔意在这一瞬间全部翻涌了上来，他不再倔强，啷跄地从马上跌下来，喘息未定：“认输了。”
“将军赢了。”楚白玉面色苍白，眼底波澜不惊：“裴予川，想要我的命，你就拿去罢。”
他不反抗也不认错，偏偏就是这副找死的模样，最让裴予川生气。
裴予川跳下马，上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将他整个人薅起来，猛扑过去死死抵在一旁的树上，星眸喷火，几乎是咬着牙根道：“你以为你的命值钱？嗯？我给你一刀都不如干脆杀了我自己痛快！”
“我待你不好？我哪里比苏沐差！你他妈跟他睡一块搅一起，你究竟恶不恶心？要脸不要！”
“他授你诗书不假，他教你识理通论也姑且是真心实意，他呕心沥血助你称帝，可是楚白玉……”裴予川突然红了眼眶，颤音里夹杂着痛苦：“你作贱了他！”
“正如你作贱我一样。”裴予川发狠似的掐住楚白玉，恨意像刀割一般划破了他的心脏，淌血不止：“你没有心，你没有心……”
裴予川没有放任自己继续宣泄下去，他憋回眼泪，松开楚白玉便要走：“你我分道扬镳。”
“裴予川……”楚白玉想要上前抱住他时，耳边的风猝然一紧，一道暗箭不知从何处袭来，变故突生。
“小心！”楚白玉想都没想，直接将裴予川扑倒在地，夺过了这一箭后，两人四目相对，还未来得及推开彼此，无数道箭羽便紧追而来。
裴予川眼眉一厉，顾不得前仇旧怨，黑着俊脸将楚白玉搂在怀里，顺势往后滚了几圈。
两人堪堪避开之后，无数道黑影在丛林中显了形。
敌未动，裴予川也不见慌乱，拽起楚白玉躲向树后，朗声喊道：“阁下在这儿杀我，只怕不合适吧？！”
此番来戎国，裴予川没带多少兵马。不过他的两万精兵就压在境外，倘若他要是死在这儿，戎夷十三部落只怕都要受到牵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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